或許盛夏不知道,其實,如江浩恩那麼高的身份,是沒那麼空閑管這些事的。
盡管招租號碼寫的是他的,但接了電話也是安排別人過來看店鋪簽合同。
他也不知道怎麼自己就情不自禁的來了,或許是,想見一直放在心底的那個人兒一麵吧……
江浩恩離開之後,盛夏一個人坐在店鋪裏,望著這個幾十平方的鋪麵,心情有些感慨。
這鋪頭,剛剛還覺得租得有些急,但是現在,越看越喜歡。
她很期望著等裝修好,把美麗的衣服往上麵一擺,鞭炮齊鳴,擺滿花籃開張的那一天。
盛夏從未想過,她的人生,變化得那麼快。
轉眼,輪到自己做起了小老板了。
也不知道,這是好的還是不好的。
盛夏坐了一會,就把鋪頭上了鎖,離開了。
先放著,等回去讓陳可欣算一下吉利的日子,叫師傅裝修好,再開張。
回到家裏之後,已經是傍晚了,冬天很早就天黑了,也才六點多。
她喝了一杯溫水,一臉疲憊的靠在沙發上,從包裏摸索出手機,打了電話給顧柏彥。
“柏彥,你今晚加班嗎?”
手機裏傳來了顧柏彥溫和的聲音,“得加到十點鍾,這陣子有些忙。”
盛夏哦了一聲,“知道了。”
顧柏彥問,“怎麼了?”
她淡然道,“沒事,就是想你了。”
“等一下就回去了,乖。”
“那你忙吧,我在家等你回來。”
“好。”
掛掉電話,盛夏握著手機。
其實,她是想把這個好消息,第一個與他分享。
那就等他晚上回來再告訴他吧。
盛夏靠在沙發休息了一會,轉身走進了廚房裏,做起了一個人的晚飯。
做好了飯,又一個人坐在偌大的飯廳裏,默默的吃著飯。
吃過晚飯之後,她盤腿坐在沙發上,拿起手機發了短信給陳可欣。
可欣兒,在忙嗎?
沒一會就收到了她回複的信息:不忙,準備下班了。
盛夏看得這,想著打字也費事,就直接撥了個電話過去。
那邊很快就接起,響起她清亮的聲音,“嗨……”
盛夏的眼角默默抽了抽,“嗨你妹啊。”
陳可欣沒心沒肺的笑了笑,“找我有什麼事嗎?”
她這才想起了正事,說道,“我下午租了個鋪頭,就在興旺達那條街,那個位置還挺旺的。”
“我靠。”陳可欣驚訝道,“你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盛夏微微笑了笑,“不然能怎麼辦啊,難道我要做一條鹹魚啊。”
整天在家沒事做的,天天都懷疑人生。
陳可欣說,“那你現在怎麼打算啊?馬上就開張當老板了嗎?”
“嘿嘿……”
盛夏傻傻笑了笑,“還沒有那麼快呢,就是想讓你算個吉利的日子,等裝修好了,就開張。”
陳可欣說道,“可以啊,今晚我就把這日子算出來,你現在可以先叫人開始裝修了。”
“好咧,等你好消息哦。”
盛夏心情愉悅的掛掉電話,又從網上找了好一會,就是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裝修工啊。
想著,先放在一邊吧,也不急於這一會,網上的再怎麼看,她都覺得不靠譜,還是明天去找裝修公司算了。
她正盤腿坐在沙發上計劃著,門外兩道光透過落地窗照了進來,接著響起了車子開進來的聲音。
盛夏轉頭過來一看,隻見顧柏彥開著他拉風的布加迪回來了。
她唇角勾起了淺淺的笑,放下手機,轉身走出了玄關處,將他的家居鞋拿下來放好,等著他進來。
顧柏彥一打開門,盛夏就對他微微一笑,“回來啦?換鞋子吧。”
他望著眼前熟悉的一切,有些微的恍神。
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她仍然是那個,在家裏等著他回來,給他換上鞋子,再接過他手裏公文包的那個美麗女孩。
好像,他與她不曾分別過,好像,他們的孩子,不曾失去過,好像,這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好像,一切,都美如初。
顧柏彥心一悸,將她擁入懷裏,攬著,往裏麵走去。
盛夏問道,“你餓不餓?我給你煮個宵夜吃。”
“不餓,別忙了。”
他扯動了一下領帶,坐下了沙發。
這一天天累得,都沒胃口吃飯了。
盛夏坐在他身旁,伸出小手,撫上了他疲憊的小臉,“怎麼那麼累啊?”
顧柏彥將她的手拉下來,放在手心,“工作不就是這樣,年尾了,都忙。”
“那我給你按按肩。”
他寵溺的看了她一眼,“好。”
盛夏支起了上半身,給他按摩著肩膀。
顧柏彥靠在沙發上,閉眼享受。
她一邊按,一邊說道,“柏彥,我和你說件事。”
“說。”
他淡淡然。
盛夏說道,“今天下午,我在興旺達那邊的商場,租了一個鋪頭。”
他怔了一下,繼而睜開了深邃的眸,“租鋪頭?你打算做什麼生意?”
她嗯了一聲,解釋,“之前我在鄉下住的時候,就找工廠拿了些衣服,也得賣掉啊,如果賣得好,就做服裝生意唄。”
顧柏彥點了點頭,“可以,好好做,有什麼需要的,打我電話。”
盛夏會心一笑,“好咧,我一定會好好做的。”
他又閉上了眼睛,享受她的按摩。
晚上,顧柏彥靠在床頭上玩手機,盛夏洗了澡出來,正坐在他對麵吹頭發。
他不自覺的抬眼望過去,隻一眼,就望到她手臂內側的裏麵那個傷疤。
原本是一隻唯美的蝴蝶,栩栩如生,如今就真的變成了一個破碎不堪的紋身,盡管縫合了傷口,也回不到原來的樣子了……
他的心驟然疼了一下,放下手機,朝她招了招手,“過來。”
盛夏瞪了他一眼,“不過。”
靠的,每次都把她當寵物一樣呢,招來招去的。
他再次低聲說了句,“過來。”
盛夏撇撇嘴,很沒有骨氣的放下了吹風機,走過去,沒好氣的說道,“幹嘛?”
他伸出手,緩緩的摸向她的傷疤,低沉問道,“痛嗎?”
她低頭看了一眼,淡然的笑了笑,“不痛,都過去了。”
顧柏彥一臉心疼的將她攬入懷裏,“傻丫頭,怎麼那麼傻。”
她摟著他的腰,喃喃說了句:“如果可以,我想永遠做你的傻丫頭……”
他的心一悸,低下頭,雨點般的吻就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