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幼皺起眉頭,歐連皓把話語說得太輕鬆,以至於她有種錯覺,姥姥的病並不嚴重。
可是,老人家身上插了各種輔助的管子,加上有很多的儀器在,這病,似乎也不輕。
歐連皓看著她發呆,輕笑一聲,帶著身後的實習醫生離開病房。
關門的聲音響起,曲幼才緩過神來,問著在調試點滴的護士,“那個,我姥姥是不是病的很嚴重?”
“老人家被送進醫院的時候情況的確很嚴重,不過經過手術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不過以後要好好調理一番,定時檢查,身體才不會有大問題的。”護士耐心回答。
“但是,那個歐醫生,說的似乎不太嚴重……”曲幼在心裏誹謗歐連晧,以後都要注意那麼多事情,他說得還這般雲淡風輕,這不是害人嗎?
“歐醫生就是這樣,他的本事就是讓病人跟家屬放平心態,畢竟人老了,很多狀況都是沒法避免的,若是讓病人跟家屬太過顧慮,也不好。”
“這算什麼本事?”曲幼嘀咕。
護士看出她對歐連晧不服,沒再說什麼。
在她們科室裏,歐連皓可是個香餑餑,她表現了一番,才被護士長分配到歐連晧管轄的病人這邊。
護士調試好點滴,發現病床上的老人家有醒過來的意思,於是提醒道:“病人麻醉快過了,應該要醒過來,你護著一下,我去給她拿針水。”
曲幼連忙應了一聲,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
沒過會兒,老人家慢慢醒過來。
“姥姥?”曲幼握住她的手,鼻子一陣酸澀,連眼睛也是紅紅的,她是內疚不已。
“幼幼?”李好環視一下四周,“這是哪裏?”
曲幼給她解釋了事情前後,李好總算聽明白,見她在哭,又安慰道:“你這孩子哭什麼?姥姥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姥姥,是我不好,要是我陪著你,就不用遭這個罪。”曲幼搖頭,把老人家住院手術的事情全攬在身上。
“不怪你,是姥姥老了,別哭了,我有些困,繼續睡會兒。”李好受麻醉的影響,精神不太好。
曲幼擦幹眼淚,一直守到老人家睡著了,才走出病房,走到走廊的盡頭,想到姥姥術後辛苦的模樣,明明手術刀口疼得不得了,她皺緊眉頭還是咬牙挺了下來。
曲幼就覺得自己很是不孝。
眼淚又不自覺的滴下來。
歐連皓查完房,看見走廊盡頭的女人,捂住臉龐,肩膀顫抖。
在哭?
他詫異地挑起眉頭,曲幼這種潑辣的性子居然會哭,也是讓他大吃一驚。
不過想到病房裏躺著的人是她的親人,歐連皓也能夠明白。
看著那抖動的肩膀,他轉身問著自己的實習醫生,“誰有紙巾?”
“歐老師,我有。”一個實習生連忙從口袋裏拿出紙巾。
“很好,你們先回辦公室。”歐連皓接過紙巾,往曲幼那邊走去。
他的實習生自然不會錯過這麼一個八卦的機會,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於是紛紛躲在轉角處,留意著走廊這邊的動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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