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凝萱聽著門關上的聲音鬆了一口氣,還以為,她這次在劫難逃,沒想到,他還是放了自己一馬。
忍著渾身的酸痛,她下了床,差點撲到在地上。
那個男人雖然沒有要她的性命,卻把她的半條人命都給折騰沒了。
雲凝萱忍著身體的不適衝了個澡,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下巴的地方雖然已經矯正過來,可依舊又紅又青,五個指印刻得明明顯顯。
洗漱後,她走出臥室,整整的一天一夜,她沒有吃過一口飯,喝過一口水,整個人已經快要不行。
走到遊輪的大廳,雲凝萱看見白君昊就坐在那裏,身邊還有君離在。
兩人似乎在討論公事,她沒有作聲,而是默默的穿過餐廳。
君離見她一臉疲憊的模樣,道:“主人,您懲罰凝萱了?”
白君昊的麵具泛著冷光,道:“怎麼?你心疼了?”
君離立刻低頭,露出恐懼的模樣,“主人,我不心疼,隻是您這樣懲罰凝萱,最後會後悔的。”
他跟在白君昊身邊這麼多年,也沒有看過他對哪個女人這麼上心。
於他而言,女人不過是發泄自己欲望的工具,要是任務失敗,死了便是死了,沒有什麼可惜的。
可是雲凝萱第一次任務便失敗了,他不但讓人去把她接回來,也沒有讓她受到太大的傷害,這不是在乎,又是什麼?
在雲凝萱還沒長大之前,白君昊身邊的女人不斷,要是有女人能重複伺候他兩次,已經算是驚奇,但是那天後,他真正意義上的女人,就隻有雲凝萱一個。
現在組織內部都流著傳言,白君昊對雲凝萱的特別,君裏一直跟在他的身邊,看慣了他的無情無義,倒是希望,他能真正重視起愛情來。
“君離,你在教我做人?”白君昊眯著眼睛,明顯在生氣。
“不敢!”君離又否認,道:“主人,沒了環宇集團,我們應該怎麼辦?”
組織這些年在轉型,開始涉及正經的生意,之所以派雲凝萱出去,是想要借環宇集團來把所有的資產合理化,然後開展商業模式。
“沒了環宇集團,還有其他道路。”白君昊收回怒火,想起雲凝萱做夢都在想著顧丞瀚,眼中又陰沉了幾分。
君離沒有說話,隻是默默遞送著文件。
白君昊又問道:“組織裏麵很多人不同意我涉及正經生意,你怎麼看?”
君離道:“主人做的每個決定都是為了組織好,我認為沒錯。”
“心理話。”白君昊想聽的,不是這些。
君離定定的看著他,這個決定也不是突然成的,白君昊是策劃了許多年,要是真的要算起,就算在雲凝萱二十歲的時候,自家主人便有了這個決定。
“主人的決定,也是大勢所趨,以後組織裏的兄弟們能夠理解的。”他回答道。
白君昊還是沒聽到自己想要聽的答案,站起來,道:“剩下的文件你來處理。”
“是。”君離看著堆積的文件,任勞任怨,自從他被白君昊救下,這條命,便是屬於他的。
白君昊走進餐廳,看到雲凝萱坐在角落的位置上安靜吃著晚餐。
他走過去。
雲凝萱感覺到他默默靠近,放下刀叉,站起來低頭道:“主人。”
白君昊上前,抬起她的下巴,下巴的通紅刺著他的眼睛。
看了一眼她在吃的晚餐,鬆開手,坐在旁邊的位置上。
雲凝萱看著他,眼中有明顯的恐懼。
白君昊見她傻愣在那裏,吩咐道:“來一份一樣的。”
雲凝萱點頭,轉身走向吧台,吩咐服務生來一份菲力牛排,要五分熟。
在他的身邊伺候了那麼久,她已經知道男人喜歡吃什麼,他愛血的鮮味,所以在吃牛排的時候,比旁人都喜歡吃生的。
點完餐,雲凝萱想了想,又讓服務生開了一瓶白君昊最愛的紅酒。
然後才轉回身走回餐位上,坐下,麵對著白君昊,她也不敢繼續動手吃著。
“你說的是真的?”白君昊問道。
雲凝萱卻不明白他突然冒出來的話是什麼意思,問道:“主人,您的話,我不明白。”
“你說你想母親,是嗎?”白君昊手指敲擊著桌子,深邃的雙眸緊緊凝望著。
雲凝萱感覺到這雙眼睛能夠洞察人心,一股寒意從心裏冒出來,她道:“是。”
她對雲母的感情其實已經不似以前,心裏也隻對顧丞瀚一直念念不忘,隻是話已經說了出來,她必須要圓謊。
雲凝萱突然發現,在白君昊身邊久了,她也變得與他一般的人。
一樣是這樣的無情,知道雲母因為自己被綁架而變得精神失常,回去這麼一段時間,她卻沒有去過探望。
曾經江景淵提出過要帶她去安心療養院探望,可她卻直接拒絕。
下意識的,不想承認這一切。
白君昊道:“嗯。”
雲凝萱原本以為他隻是隨口一問,也沒放在心上,等牛排送上來後,白君昊開始吃,她才敢動手吃。
本來就沒吃兩口,她也餓極了,吃的動作不知不覺快了許多。
白君昊見她這副模樣,為自己之前做的事情而懊惱。
吃過晚餐,遊輪其他的娛樂項目已經開啟,雖然遊輪上隻有三人,他們依舊不敢懈怠。
雲凝萱被白君昊帶到舞池區。
在被邀請跳舞的時候,她沒有拒絕,除了服務生,這個遊輪上隻有一個女人,她現在的職責,就是陪著她。
白君昊早已經換上另外一雙絲質手套,雲凝萱手搭上去的瞬間,打了個冷顫。
除了在床上的溫度是熾熱的,這個男人平時能夠維持著冷冰的體溫,就像是長期住在冰庫裏一樣,沒有半點溫暖。
白君昊邀著她跳了兩支華爾茲曲,才鬆開手。
雲凝萱體力不濟,對著他說道:“主人,我想去洗手間。”
白君昊端著服務生送過來的紅酒,點了點頭,她得到首肯,才離開。
在洗手間裏,她扶著馬桶吐了半天,總感覺有股惡心的感覺,卻說不出來。
吐到沒有力氣,她坐在馬桶邊上,捂著額頭,卻聽到外麵傳來腳步的聲音,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