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說服江景淵,時清玥做了很多的心裏建設。
該說的話該做的約定全部達成,在江景淵離開後,曲幼握住她的手,“妞,你傻啊?”
時清玥搖了搖頭,她不是傻,隻是下定了決心要與顧丞瀚一起承擔所有事情。
曲幼歎息一聲,“雖然說她是個病人大家都要體諒,可就算她沒病,對顧總那意圖還是明顯的,你這樣擺個定時炸彈在自己身邊,就不怕硌得慌?”
“我相信丞瀚。”時清玥把最後的一杯紅酒喝完,臉上爬滿了坨紅。
曲幼看著她的愁容,不知道該說她傻好還是癡好。
“那個女人,一看就是在風塵裏打滾了十多年的,就算精神情況正常,她遇到的見識過的自然比你多,心機也比你大,你相信顧總不會做出什麼出軌的事情來,但是要是她耍些手段來讓你不安心,也是可以的,你這傻白甜,怎麼能鬥得過她?我看你自找鬧心。”
曲幼的一番話,讓時清玥笑了笑,“這些我都想過的,很晚了,我先回去。”
見她喝了不少酒,曲幼也站起來問道:“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丞瀚安排的司機在外麵等著。”時清玥走出雅間,感覺步伐飄忽,這段時間的積攢,讓她的酒量好了很多,所以不至於醉,隻是有些不穩。
曲幼趕忙的攙扶著,“還算顧總有良心。”
走出夜未央,時清玥上了車,對司機說了一聲,便靠著車座微微眯著。
車子開了大半個小時,才到了別墅。
“夫人,到家了。”司機看著倒後鏡,提醒她。
時清玥睜開眼睛,按亮手機,時間已經快到午夜十二點。
拖著疲憊的身軀下了車,她對著司機說道:“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夫人,需要通知少爺來接您嗎?”司機見她下車的步伐踉蹌,擔心道。
時清玥搖頭,關上車門,往屋裏走去。
走到玄關處,她身體往前俯了一下,立刻撐住牆壁,勉強穩住頭重腳輕的身體,然後把鞋子踢掉。
顧丞瀚聽到她的腳步聲,走出來,稍稍走近,便嗅到她身上的酒味。
“玥玥,你喝了多少酒?”顧丞瀚皺著眉頭,上前扶住她的身體。
時清玥沒有撒謊,知道自己的酒氣濃重,微笑解釋,“跟曲兒好久沒聚了,所以江先生離開後,我們又喝了會兒酒。”
顧丞瀚自然知道江景淵不會是酒桌為難女人的人,看她已經要到頂的模樣,彎身把整個人橫抱起來。
時清玥被突然來的擁抱給嚇了一跳,雙手連忙掛在他的脖子上,“我可以自己走……”
“走路都不穩,別想著還能自己上樓梯?”顧丞瀚聲音沉穩,沒有生氣,隻是對她這個模樣憐惜。
時清玥怕是借著這次的機會狠狠的喝了一頓酒。
聽著男人的話,她瞬間的不吭聲,頭也靠在他的脖子間。
“需要去洗手間催吐嗎?”顧丞瀚抱著她上樓,雙手緊緊托著,讓她沒有產生不必要的慌亂。
“不用,其實我還好。”時清玥道,又想起兒子,問他,“晏晏睡了嗎?”
“睡了,他比你聽話多了。”顧丞瀚還是在責怪她喝多了,畢竟酒精傷身,她又不是特別能喝的。
走上二樓,他側身推開臥室的門,抱著時清玥走進去,輕輕的放在床上。
顧丞瀚撐著床,凝望著床上的她。
“怎麼了?”時清玥以為臉上有髒東西,不自覺的用手背擦了擦臉蛋,一看卻沒有髒東西。
“你喝醉的模樣讓我心疼。”顧丞瀚捕捉到她眼神裏的迷離。
喝醉後的她,最不懂的就是偽裝自己的情緒。
時清玥便是這樣,心裏的情緒都暴露在眼裏,他隻要認真凝望,就能察覺到裏麵的破碎,讓他覺得心痛。
她是不想雲凝萱參和他們之間的生活,可是又因為他的原因,不得不接受雲凝萱。
“我沒事的。”時清玥抬手,輕易的觸及到他的臉龐,輕輕摩挲著,“隻要你陪在我的身邊,我就會很高興。”
顧丞瀚握住她的手,在唇邊親了親,道:“要洗個臉嗎?”
時清玥點頭。
顧丞瀚撐起身,走向浴室,沒過一會兒,他便端起一盆水走出來。
把衣袖卷起來,他彎身擰幹水中的毛巾,輕輕拭擦著時清玥的臉蛋,還有手。
他拿著毛巾仔細拭擦,纖維擦過皮膚,手上的溫度慢慢的漲熱起來。
感受到他動作的溫柔,時清玥的心神一陣的晃蕩,她又說道:“我想泡泡腳。”
“我去換水。”顧丞瀚點頭,又去換了一盆水,放到床邊,然後把她扶起來。
時清玥拖掉拖鞋,腳就要往盆裏放,顧丞瀚的手掌把她的腳托住,白皙的腳丫子在他的大掌裏如同珍寶一樣,被他憐惜著。
“嗯?”她不解看著男人。
顧丞瀚道:“先慢慢試試水溫,要是太燙不要急著下去,會燙壞皮膚。”
時清玥感受他的手掌微微往下,她的腳也在微微往下,慢慢探入水中。
“燙嗎?”顧丞瀚的聲音響起,比水裏的溫度還要燙上幾分,她搖了搖頭,看著水盆。
顧丞瀚拿起毛巾輕輕拭擦她的腳,穿過高跟鞋,她的腳丫子紅彤彤的,又酸又軟,有這盆溫水泡著,好受了很多。
他顯然也注意到她腳丫子的通紅,於是輕輕的按摩著。
時清玥差點哼出聲,堂堂環宇集團的總裁,居然替她的腳在做按摩,這個場景,她以前是沒想過。
顧丞瀚的力道適中,慢慢按揉著她腳上的關節,“以後少穿高跟鞋,對腳不好。”
“我要說服江先生,就要拿出百分百的誠意。”時清玥是精心準備了,也精心打扮,她不能讓江景淵看出自己的一絲柔弱,不然肯定不會放心把雲凝萱交到他們這邊。
“阿淵不是不近人情的人。”顧丞瀚是心疼她為了這件事受了委屈,還受了累。
“你別忘了,他對雲小姐的感情濃烈,已經不是一般的友情,所以我不能跟他打的友情牌。”時清玥舒服的眯著眼睛,話匣子打開了,她說的也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