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丞瀚想要把這些遺憾給完滿。
入夜。
時清玥把孩子哄睡著後,穿著睡衣坐在陽台上吹著海風,她還記得上次,顧丞瀚非得讓她陪著過來出差的那個時候,海風依舊像這次一樣喧囂,她的心卻比上次平靜了不少。
顧丞瀚捧著兩杯紅酒走過來,他與她一樣,穿著同款的情侶睡衣。
時清玥仰起頭,微笑的看著他,這身睡衣,還是他親自挑的,說兩人要共同有一款睡衣。
本來還覺得害臊,可是現在她覺得這身睡衣穿在他身上,是越看越順眼。
“喝點?”顧丞瀚把其中一個酒杯遞了過去。
時清玥接過,捧著酒杯,見他坐在另外一張椅子上,與之碰杯,“哐”的一聲,格外的悅耳。
她抿了一口,把被海風吹亂的頭發攏到耳後去。
“晏晏睡著了嗎?”時清玥問道,今晚孩子尤其粘著顧丞瀚,一定要讓他哄入睡,她沒事做,幹脆坐在陽台吹風,過一點寫意的時間.
“已經睡了。”顧丞瀚目光炯炯,看著她完美的側臉,優雅的脖頸線,安耐著要把她抱入懷中的衝動。
時清玥被他看得有幾分熱,感覺喉嚨的某種熱快要燃燒起來。
她抿了一口紅酒,看了一眼大海,又看了一眼他,問道:“怎麼了?”
“晏晏被教育得很好,很懂事。”顧丞瀚感歎一聲,他花了十來分鍾,就能把孩子哄入睡,一點也不像別家的孩子那樣難搞。
時清玥微微一笑,“那是姑姑教育得好,孩子從小就懂事,知道姑姑辛苦,所以很多事情都不會為難她。”
不在父母身邊成長的孩子大抵都會比較懂事,時懷晏也是如此。
“我們的女兒也一定會這麼乖巧。”顧丞瀚站起來,一邊說,一邊坐在她那邊的椅子上。
椅子上長的藤椅,坐兩個成年人沒有問題。
時清玥對於他突然的貼近顯得有些緊張,她貼著椅子是扶手,用嬉笑掩飾心裏的緊張,“你胡說什麼。”
“玥玥,我說我們的女兒。”顧丞瀚一手搭在她的小腹上,輕輕揉著。
那酥麻的感覺讓時清玥差點哼出聲,勉強的坐在椅子上,她說道:“我們沒女兒!”
“十個月後就有。”顧丞瀚理所當然說道,一手隨意搭在她的腰間,看著她的反應,滿眼是要溢出的溫柔。
“……”時清玥啞口無言,知道自己今晚是逃不掉。
不過,她也沒有不想生,一個孩子,的確是太孤獨,她隻是害羞。
顧丞瀚把她的情緒看在眼裏,調侃道:“還在害羞?”
時清玥站起來,被他看破一切,臉更加紅,“才沒有,是這個風太熱了!”
“嗯,這八月的風是熱了些。”顧丞瀚點頭,站起來,摟著她,“要不進去?空調涼快一些。”
時清玥把他的企圖都看在眼裏,站在那裏,任由海風吹拂。
“玥玥,我們以前也同居過吧?”顧丞瀚記不得了。
時清玥一把將酒喝完,看了他整整一分鍾,才點頭,說道:“有一段日子。”
那段日子是她覺得美好,卻又不願意想起的,畢竟自己欺騙自己的感覺並不好受。
“那段時間,有做措施嗎?”顧丞瀚又問道。
時清玥瞪了他一眼,眼梢末處有絲絲的嫵媚,顧丞瀚的目光清澈,直勾勾的看著她。
兩人對視好會兒,最後還是時清玥投降下來,“我自己偷偷做了措施。”
“嗯。”顧丞瀚並沒有生氣,以前的一些事情,顧老夫人也有跟他說,所以知道一些。
“你不生氣?”時清玥反複端研著他的表情,的確沒有生氣的意思。
“我為什麼要生氣?”顧丞瀚上前摟著她,把她埋入自己的胸膛之中。
時清玥聽到他的笑聲,悅耳,又燙耳。
“以前是我不好,沒有察覺那麼多,讓你忐忑不安那麼久,以後不會了,我們雖然還沒舉行婚禮,可已經是夫妻,以後要是有什麼問題,你也不要收收藏藏的,一定要跟我說。”顧丞瀚說完,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個濕潤的吻。
時清玥感覺額頭的濕度,就跟海風的溫度一樣,濕潤的,卻也溫暖。
她展露著微笑,貼在他的肩膀之間,享受著屬於她的幸福。
顧丞瀚看得心動,把她摟著,道:“進去吧,已經很晚了,明天還要拍婚紗照。”
他的話帶著蠱惑,時清玥害羞地點了點頭,與他一同回到臥室。
翌日清晨,時清玥還在顧丞瀚懷裏賴著床,手機鈴聲的響起,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顧丞瀚一手摟著時清玥,一手拿起手機。
他看到是江景淵的電話,眉頭瞬間皺起。
時清玥被吵醒,微微抬頭看了一眼,“是江先生?”
“嗯。”顧丞瀚眉頭緊擰,在鈴聲不斷的催促下,他按下接聽鍵,“阿淵。”
時清玥貼在顧丞瀚的身邊,電話那頭的聲音不算小,她能聽清楚。
“阿瀚,你在哪裏?”江景淵的聲音有點急促。
“海津市。”顧丞瀚看了一眼身邊的女人,默默把她摟緊,“在跟玥玥準備拍婚紗照。”
他的聲音洋溢著一種幸福,江景淵在電話那頭聽得清清楚楚,卻覺得刺耳無比,看了一眼身邊的女人,他說道:“我在帶凝萱回來。”
“這麼突然?”顧丞瀚眉頭皺得更深,如同山壑一般,疊起來,時清玥看見,心裏的不安在被放大。
抬手,她沒忍住輕輕撫著他的眉頭。
顧丞瀚抬手握住她的手,放置胸膛處。
時清玥在忐忑不安,被他緊緊握住,也沒有亂動,而是安靜的枕在他的手臂上,聽著電話那頭江景淵說話。
“她堅持要回來。”江景淵看了一眼身邊,雲凝萱正被安全帶固定著,整個人因為打了安定而昏昏沉沉,“她的精神狀態不好,我想帶她回精神治療。”
“如果有需要,我能安排她到安心療養院。”顧丞瀚道。
“不用!”江景淵拒絕他的提議,把雲凝萱放到安心療養院那邊,實在太殘酷。
他一手緊緊握住女人冰涼的手指,不管她是否聽明白,都在允諾道:“我會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