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他失憶的原因,對於這些能看到過去的相片格外有興趣。
時清玥想起他以前,第一次接觸時懷晏的時候也不曾有這番舉動,看著他的認真勁,她繼續把披薩端過來,“吃完再看吧?”
顧丞瀚合上相簿,沒有吃披薩,而是認真的看著她。
時清玥被看得莫名其妙,差點以為自己臉上有髒東西。
“你還好嗎?”她拿起牛奶,喝了一口。
白色的液體沾染在她的紅唇上,有幾分甜膩的味道。
顧丞瀚道:“我兒子很可愛。”
時清玥半口牛奶差點吐出來,他居然會說這樣的話?
她勉強把牛奶吞下,緩緩說道:“是呀,晏晏很可愛,他一定會康複痊愈的。”
顧丞瀚聽著她的感歎,誰都不希望孩子有事,他戴上手套,拿起一塊披薩,看著旁邊的女人,“你當初為什麼要回國?”
時清玥無奈回答:“為了我母親,把孩子交給姑姑養也是迫不得已,那時候我要回去,要工作,所以不能照顧孩子,而且我的父親也不待見我,把他留在這裏,算是一種保護吧。”
顧丞瀚雖然沒經曆過,也能想象得到一個單親母親帶孩子的累。
他目光深邃了些,“為何結婚?”
“減輕自己的生活壓力。”時清玥老實回答,“你可能不知道,一個人孤單久了,就會有種瘋狂的念頭,下了班,租住的地方是冰冷的,不想開火,隻有麵包和冷水,那時候是不想過這種日子,所以那個男人追求我,我便答應。”
她也沒想到,這個答應跟結婚,居然會成為她日後的噩夢。
時清玥後悔當初的選擇,她不但沒有得到溫暖,還要像個市井婦人一樣在離婚的時候爭屬於自己的那份財產。
她當初,根本沒想過會這樣。
顧丞瀚聽聞,眼眸深邃了幾分。
吃完晚飯後,夜幕也降臨了,時清玥收拾收拾,打算去洗澡。
顧丞瀚看著她走進浴室,站起來,走到陽台,撥打了一通國內長途。
“總裁。”李楊很快接聽了電話。
“安排的工作先緩一天,等會兒我發一條短信給你,你幫我準備那些資料,然後郵寄國際快遞給我。”顧丞瀚說道。
“是。”李楊有些意外,他居然會命令把工作的事情緩一緩?
他對顧丞瀚接下來要安排的工作更加好奇。
結束通話後,顧丞瀚編輯了一條短信發給李楊。
時清玥從浴室走出來,手裏還拿著一個盤,盤裏是他洗幹淨的衣服。
“我看你的衣服放在洗衣機裏,所以我自作主張幫你洗了,放心,你的衣服跟我的是分開洗的,我的還在洗衣機裏。”擔心他會誤會,她補充道。
顧丞瀚頷首,表示明白。
時清玥走到陽台的位置,把他的衣服掛起來。
陽台不算大,他們站的距離不算遠。
顧丞瀚饒有趣味的看著她晾衣服的動作,自己的衣服在她的手中舒展開,然後掛上衣架,晾起來。
她為他清洗衣服,晾衣服,就像他的妻子一樣。
顧丞瀚想到這裏,心跳加快,對於這種錯覺跟幻想,他居然沒有排斥的感覺,而且還有隱隱的期待。
他的眸光熱了幾分,迫切想要她印上自己的專屬。
時清玥把所有衣服晾好,疑惑的看著他,“怎麼了?”
夜風徐來,她散開的頭發吹著,絲絲的飄起,劃過她白皙剔透的臉蛋。
“以後不用分開。”顧丞瀚嗅到她身上的玫瑰香,那似乎是自帶的,衣物也會沾上這樣的氣味,他喜歡。
他更喜歡,自己的衣物上也有這樣的味道。
時清玥愣了愣,點了點頭,“好。”
當晚,他們休息的時候,依舊是在一間臥室裏。
時清玥側頭看著身邊的男人,顧丞瀚已經睡著,他們從躺下到現在,並沒有做什麼。
兩人躺在一張床上,就像一對老夫老妻,不用擔心,不用思考,也不用顧慮。
時清玥閉上眼睛,情不自禁的湊向他。
在貼近他胸膛的時候,顧丞瀚的手臂搭在她的腰間。
熟悉的氣息,讓時清玥微微揚起嘴角,她喜歡這樣的感覺,憑借著這點感覺,她能睡一個安穩覺。
翌日清早,她起了個大早,想到孩子的情況,她怎麼也不能睡懶覺。
時清玥收拾了一下,做了個簡便的早餐。
顧丞瀚起床的時候,身邊的床位已經空了。
起床走出去,他看到時清玥已經收拾好,正準備出門的模樣,“你去哪裏?”
她一邊低頭換鞋子,一邊說道:“我要去醫院接替姑姑,飯桌上有早飯,你吃一些,剩下的放回冰箱裏,姑姑回來可能會吃。”
顧丞瀚站在她的麵前,“給我十分鍾。”
“嗯?”時清玥綁好鞋帶,看著他。
“那也是我的兒子。”顧丞瀚說道,他轉身走進浴室。
時清玥看了一眼時間,還早,等十分鍾是沒有問題,他這麼忙的一個人要陪她去醫院,她很難不感動。
聽著浴室裏傳來的水聲,她坐在沙發上,安靜等候。
十分鍾後,顧丞瀚洗漱好,隨手拿起烤好的吐司,吃了一口,道:“去醫院吧。”
時清玥把牛奶遞給他。
顧丞瀚仰頭把牛奶喝完,兩人一同到了醫院。
在病房裏照顧時懷晏一天一夜,時雪芬十分疲憊,她本想還要堅持,可時清玥說什麼也不準她繼續陪護了。
“姑姑,您該回去休息。”時清玥說道,現在孩子十分虛弱,等待細胞再生是個漫長的過程,她知道時雪芬累。
“那好吧,我回去休息,明天再過來替換你。”時雪芬妥協了。
時清玥點頭,送走她以後,穿上消毒好的防護服,走進病房。
顧丞瀚已經穿著一身防護服戴著口罩在病房裏跟孩子玩鬧。
時清玥眼底有著無盡的柔情,他們父子兩人,都是她生命裏最重要的人。
“媽咪!”時懷晏見她走進來,眉開眼笑,沒有一點病兒的模樣。
“晏晏,頭疼嗎?”時清玥戴著口罩,上前關心著孩子的情況,他還小,不懂太多身體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