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睡得很安詳,整個屋子裏,隻有顧丞瀚在倒時差。
站在床頭邊,看著她一張無辜的小臉,顧丞瀚開始懷疑,他真的是喜歡這種類型的?
心底裏,有某處的堅硬,變成軟軟的。
第二天清晨,時清玥還沒睡醒,就被時雪芬叫了起床,“玥兒,快起床了,今天不是要趕飛機嗎?”
時清玥把孩子抱得緊緊的,嘟噥道:“姑姑,不趕了。”
“要是再不起來就真的趕不上了。”時雪芬比她還要焦急幾分。
時清玥揉了揉眼睛,繼續睡著,“趕不上就趕不上。”
她其實早就醒了,隻是想要繼續做無所謂的掙紮,隻要不回去,瑤光珠寶就會繼續是她的,沒有被顧丞瀚搶走。
所以,她在消極抵抗。
時雪芬拿她一點辦法也沒,“你這個孩子怎麼這樣呢?工作的事情那麼重要。”
時清玥沒有告訴時雪芬公司被收購的事情,因為她覺得丟臉,雖然長輩沒說什麼,但至少是對她寄予了厚望。
時清玥還沒把公司帶得更上一層樓,這個公司就要易主,她怎麼可能不難受?
時懷晏被他們的對話吵醒了,揉了揉眼睛,“媽咪,姑婆……”
時雪芬把孩子抱起來,道:“晏晏,你的媽咪就是大懶蟲。”
“媽咪大懶蟲。”時懷晏睡得糊糊塗塗的,迎合著時雪芬的話。
一向在意自己在兒子麵前形象的時清玥,依舊沒有動,大懶蟲就大懶蟲吧,也比眼睜睜看著公司從自己手上挪到顧丞瀚手上強。
時清玥是這麼想的。
時雪芬無奈答應搖頭,看到顧丞瀚站在臥室門口,於是說道:“晏晏,我帶你去洗漱。”
她把孩子帶走騰出空間給他們兩人。
顧丞瀚走進來,問道:“還不起床?”
時清玥聽到腳步聲的時候就知道他進來了,依舊沒有睜開眼睛,好像閉著眼睛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
“你這是在消極抵抗。”顧丞瀚一語點破。
時清玥依舊裝死,沒有說話。
顧丞瀚又說道:“我收購瑤光珠寶,對你有好處。”
“瑤光珠寶是我外公的。”時清玥忽然睜開眼睛,她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這些道理,她也明白。
“我才剛把它奪回來,然後,你又要拿走。”
她的目光看著顧丞瀚,裏麵盛著水霧,希望顧丞瀚有那麼一瞬間心軟。
可是,他不是以前的顧丞瀚,不會那麼容易心軟,而且就瑤光珠寶目前的情形來說,環宇集團收購,反而是對集團有好處。
所以,顧丞瀚沒有被她的眼淚給打動。
“公司的管理權依舊是你的。”他站在那裏,筆直的身體,從不彎曲,“要是你繼續拖下去,對你沒有好處,對瑤光也沒有好處,到時候要我惡意收購,那公司的管理權,就不會在你手上。”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無情的很,時清玥被氣得不輕。
是她太過天真,以為昨天的事情後,他們雖然沒有男女關係,卻到底還是會有點不一樣。
哪裏來的不一樣,顧丞瀚依舊是那樣的鐵石心腸,我行我素,不會憐惜她,也不會體諒這些感情。
時清玥緊緊抓住了被單。
“要是不起床,我會連著床單一起把你扛到機場,難看的是你。”顧丞瀚道。
時清玥放棄掙紮,他這般的冷漠,或許真的會說到做到。
她起床,洗漱,然後陪著時懷晏吃了一頓早餐。
爾後,時雪芬帶著孩子上了房東先生的家裏,轉移他的視線,他們兩人離開公寓,到了機場。
顧丞瀚訂的是頭等艙機票,他坐在那裏,閉著眼睛,在歇息。
昨天晚上他的時差還沒調整過來,根本沒睡著。
時清玥側過頭看了男人一眼,解開一顆巧克力糖,含在嘴裏。
顧丞瀚聽到糖紙打開的聲音,睜開眼睛,“你在吃什麼?”
“關你什麼事?”時清玥別過頭,不願意去看他。
顧丞瀚見她依舊的叛逆,眼眸深沉,道:“說。”
“巧克力糖。”時清玥語氣很不好,他的控製欲在這刻展現的淋漓盡致,連她吃一顆糖,他也要知道是什麼。
顧丞瀚伸出手。
時清玥看著他的大掌伸到麵前,疑惑道:“幹嘛?”
“給我一顆。”他道。
時清玥捂住了口袋,“沒有多少顆了,不給。”
“要是不給,我就從你口中奪走。”顧丞瀚的話脫口而出,卻想起潔癖的事情。
別說碰女人,他連跟女人接吻都不屑於,可是他卻不止一次的吻了時清玥,而且,現在還有要從她口中奪食的衝動。
顧丞瀚感覺碰到時清玥,他快要不是自己。
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魔力,一次又一次的打破他的底線呢?
時清玥白眼翻得更厲害,怕他真的會這麼做,從口袋裏拿出一顆巧克力糖,放到他的手掌上。
他大大的手掌,就拖著這麼一顆巧克力糖。
看著有些滑稽,時清玥的眉眼沒忍住彎了一下,“幼稚。”
顧丞瀚慢吞吞的打開糖紙,反駁她,“你才幼稚。”
“胡說八道。”時清玥用力的咬了一下口中的糖,像是泄憤。
顧丞瀚把糖放入口中,甜絲絲的味道讓他眉頭皺了一下,又鬆開,感覺這種味道,有點熟悉,他看著時清玥的唇。
被他看得莫名其妙的,時清玥擦了擦臉,“幹嘛?”
顧丞瀚說道:“你才幼稚,要是不幼稚,怎麼會扔下一個公司不管,自己跑來美國逃避事情?”
她被堵得啞口無言,其實在管理一家公司的時候,這種事情是大忌,並不能做,她說道:“還不是你必的?”
要不是顧丞瀚堅決收購瑤光珠寶,她會這樣?
要是其他公司收購瑤光珠寶,她一定會堅決抵製,因為就算最後可能會被惡意收購,她都要拚那百分之一的可能。
可偏偏這次要收購的是環宇集團,顧丞瀚領導的環宇集團。
時清玥知道他的決策沒有人能夠改變,除非讓他恢複記憶,不然,他就是那個天下無敵的顧丞瀚,誰要跟他作對,也不過是自取難看罷了。
她沒有過多的力量去跟他抵抗,因為,身體的力量也是源於顧丞瀚的。
是他教會了她,該怎麼去管理一家公司,在他的無所不能下,她也隻能逃避,當烏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