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失了憶,想不起那好喝的咖啡是誰泡的

李楊解釋道:“總裁,要不我給您再泡一杯?”

顧丞瀚把咖啡放下,沒有多喝一口,他對這些都很挑,問道:“沒有以前的好喝,是咖啡豆變了嗎?”

李楊搖頭,“一直都是您要求的那種牌子咖啡豆,三年前就這樣。”

顧丞瀚很挑剔,無論是咖啡豆還是要給咖啡調味的方糖,都是固定牌子的。

李楊當了他那麼多年的助理,每次買咖啡豆這些都是到固定的店,那店家老板也是從同一個地方購物咖啡豆子,所以口感差別很小。

顧丞瀚住院的時間禁了煙酒,也禁了咖啡,一段時間沒喝,他感覺味道變得不一樣,跟印象裏的有差距。

李楊見他皺緊的眉頭,心裏大致了然。

顧丞瀚說的味道不對不是他泡咖啡的方法問題,而是泡咖啡的人的問題。

他從今天到公司就露出了許多不對勁的地方,從後勤部的工作人員到咖啡。

顧丞瀚是想起時清玥泡的咖啡了吧?隻不過失了憶,想不起那好喝的咖啡是誰泡的。

李楊也喝過她泡的咖啡,的確是比自己泡的好喝,可是這個名字他現在也不敢提。

他幹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閉嘴不說。

咖啡杯還冒著煙,顧丞瀚卻不願意再碰這杯咖啡一下,揮了揮手,說道:“下去工作。”

“是!”李楊鬆了一口氣,幸好他沒有繼續命令自己泡咖啡,不然也不知道該怎麼才能泡到合他心意的咖啡。

顧丞瀚坐在大班椅上,看著那杯咖啡入了神。

他印象裏咖啡的味道不是這樣,李楊泡的咖啡不是難喝,卻達不到他心裏的標準。

顧丞瀚把咖啡倒掉,斟了一杯溫水。

———

另外一邊,時清玥泡了一杯咖啡,看著桌子上的文件入了神。

她昨天沒睡好,所以一大早就需要咖啡來提神。

萬怡拿了兩份合同走進來,遞到辦公桌上,“時總,這是合作商發過來的合同,需要您過目。”

時清玥揉了揉發脹的額頭,“先放一邊。”

萬怡點頭,把文件放到一邊。

“時總,洪福珠寶那邊重新聯係我們公司,您看,要不要理會?”她問道。

按照道理來說,洪福珠寶自己主動賠償結束合作,再次提出合作是沒有可能的,但是這種事情萬怡沒有辦法做主。

“洪福?”時清玥想起這個連鎖的珠寶店是因為顧丞瀚的原因才主動跟自己合作,後來他失憶,洪福寧願賠償也不願意履行合同。

“那邊有說是為了什麼事嗎?”

“聽意思是想要合作,想從我們這邊拿到上次發布會發布的主題珠寶上他們的櫃台。”萬怡回答道。

“幫我約個時間,不要那麼快的,三天後那種。”時清玥決定道。

像洪福珠寶這種大的連鎖店,要是把珠寶上架到他們的店裏,肯定會增加銷量。

但是,之前發生那樣不愉快的事情,時清玥還是決定要緩一緩,等幾天再去跟他們談。

“是。”萬怡把她的話記錄下來。

時清玥端起咖啡杯站起來,“萬助理,我有些累,想回去休息,公司的事情你幫我先看著,有事直接給我電話。”

萬怡點頭,走了出去。

時清玥喝完一杯咖啡,準備離開公司的時候,卻接到一個電話。

“請問是時清玥小姐嗎?”電話那頭是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

“我是,請問你是?”時清玥對這個聲音沒有任何印象。

“我是金鍾監獄的,這邊通知你,你的父親時宏正先生在監獄試圖自殺,被獄警及時發現,現在人已經送到京城市第一人民醫院,現在人還在搶救當中。”女人的聲音毫無波動,告訴她這件事。

時清玥的心情也是毫無波動,就像她跟時宏正沒有一點關係。

早在她的心裏,就跟時宏正劃清了父女關係。

“那我可以去探望嗎?”時清玥問道,時宏正被送往的醫院,正好是任夏敏所在的醫院。

“隻要帶齊您本人的證件,就可以去探望。”女人回答道。

“謝謝。”時清玥結束通話,走出公司,攔了一輛計程車到了醫院。

詢問之下才發現,時宏正已經被搶救過來,送到了羈留病房。

時清玥走到羈留病房處,拿著證件證明自己的身份,有個女警搜了搜身,發現她的身上沒有危險性物品,便把她放了進去。

時宏正因為不能忍受監獄的生活,暗搓搓的把牙刷磨尖利,打算刺入心髒自行了斷。

可是他刺歪了地方,隻是傷及了靜脈血管,沒有傷及心髒的地方,所以被搶救過來。

時清玥聽著獄警說的話,微微勾著唇,走進去。

監獄,是給時宏正贖罪的。

他風光了半輩子,突然被關在那個永遠不見天日的地方,自是高傲不能忍受,但是自殺,也出乎時清玥的意料之外。

她以為,他怕死。

羈留病房布置得很單調,一切都是白色的,沒有過多的顏色點綴。

時清玥坐在椅子上,遠遠的看著病床,時宏正的麻藥剛過,神誌還有些不清醒。

“唔……”他在慢慢的清醒。

“醒了?”時清玥冷冷的聲音響起,讓時宏正瞪大眼睛。

他忍著渾身的疼痛,用手扯開氧氣罩,側著頭,看著坐在那裏的女人。

眼睛恍惚之間,他似乎看見了任夏敏。

時清玥走上前,站在病床的旁邊,他有一隻手還被手銬給銬著,像個廢人一樣躺在床上。

“你剛做了手術,動脈也被醫生修補好,別亂動,要是動脈裂開,你又要多挨一刀。”她冷漠無情的看著他的痛苦。

時宏正或許一輩子都不會體會到當初她遭受的那些痛苦,但是他這輩子絕對不會好過。

時清玥也覺得這樣好,他想要選擇痛痛快快的結束生命,而事情偏偏不能讓他如願。

時宏正眼角落下眼淚,也不知道是疼痛而造成的,還是因為她造成的。

“很疼嗎?疼就對了。”時清玥沒打算給他按鈴,“你有勇氣自殺,怎麼可能沒勇氣來麵對此刻的疼痛嗯?”

她輕輕的拂了拂時宏正的胸膛,摸到的是厚厚的紗布。

時清玥覺得自己該狠狠掐著他的心髒,可是那樣會要了他的命。

她不需要他的命,而是需要,他活著,麵對接下來無盡的囚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