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身邊的萬怡看著時清玥一杯又一杯的與洪長鑫幹,她膽戰心驚的。
“時總好酒量,來,繼續喝。”洪長鑫心情愉悅,繼續與她幹杯。
萬怡趁著兩人不注意,發送了一條短信。
沒一會兒,敲門聲響起,時清玥的目光看著門口,以為是服務生把菜送上來。
剛才一直喝酒沒有菜肴墊著,她滿腔的都是苦澀,胃正翻滾鬧騰。
服務生推開門,卻不是給他們送菜的,她鞠了一個躬,恭敬道:“您們好,隔壁的顧先生想邀請您們到他的包間一聚。”
時清玥感覺腦袋被酒灌滿,服務生說的話,直到洪長鑫激動的站起來,她才反應過來。
“時總,顧總有時間了。”洪長鑫看著她,激動說道。
時清玥壓抑著情緒,沒有站起來,眼眸輕瞟了一下站在門口的人,手裏拿著酒杯,“洪總,我們繼續喝。”
她不知道顧丞瀚是幾個意思,是要看看,她此刻的淒慘麼?
時清玥摸了摸發燙的臉頰,心裏又有一道聲音,或許他是不舍得讓她這樣糟蹋自己?
跟她喝酒固然是有趣,但是洪長鑫更希望與顧丞瀚談合作,他站著道:“時總,我們一同去隔壁的包間,喝酒!”
他是喝了好幾杯,還沒醉,清楚知道,顧丞瀚要邀請他們,不過是想要見時清玥。
時清玥笑容凝在臉上,坐在她身邊的萬怡則是低聲說道:“時總,要不我們過去一趟?”
隻要有顧丞瀚在,洪長鑫應該會收斂些。
服務生依舊在門口等著他們,她坐在那裏並不合適。
時清玥感覺胃裏的苦澀蔓延到喉嚨,最後傳到四肢百骸之中,她很苦,苦得不能說話。
“時總?”這時候洪長鑫也有些疑惑。
時清玥扶著桌子站起來,借著酒意吼了豪爽的一聲,“好。”
洪長鑫笑得更加熱烈,往門口走去。
時清玥微微眯著眼睛,看著他快速的步伐,就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顧丞瀚。
看,她的生意都是因為那個男人而來的。
時清玥咬緊牙關,想讓嘴唇的疼痛讓腦袋跟身體清醒些,“萬助理,扶著我。”
萬怡不含糊,扶著她往包間門口走去。
時清玥被攙扶著走了兩步,忽然覺得天翻地轉,眼前一黑,便閉上眼睛。
“時總!”她在失去意識的瞬間,聽到萬怡的驚呼。
在隔壁包間的顧丞瀚聽到萬怡的呼喚,心跳停滯了半秒,坐不住,立刻衝出包間。
洪長鑫與服務生站在包間的門口遮擋著視線,顧丞瀚動作粗魯的撥開他們闖進去,“讓開!”
看著時清玥倒在地上的情景,他的心髒似乎被人拿著千斤錘給錘了一下,鈍痛,立刻傳入神經之中,他的眼眶通紅,往日的沉著冷靜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嘶吼,“快叫救護車。”
所有人都被這個情景給驚著,隻有站在門後的李楊快速的拿起手機,撥打救護車。
時清玥暈倒的時候,是萬怡勉強接著,此刻萬怡坐在地上抱著她。
顧丞瀚半跪在地上,從萬怡的手上抱起暈倒的小女人。
時清玥的手沒有意識的垂下來,剛好碰了顧丞瀚的手一下,他皺眉,問著萬怡,“她怎麼那麼燙?”
萬怡也被這個情景給嚇到,一臉驚嚇的模樣,“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給時總準備了藥。”
要是時清玥不吃,她這個做助理的也是沒有辦法的。
顧丞瀚騰出半隻手,握了握時清玥的手,溫度燙的可怕,他抱著衝出包間的門口,“等不及了,去開車。”
李楊立刻點頭,在走廊跑著去準備車。
顧丞瀚今晚喝了酒,不能開車。
他抱著昏迷的時清玥坐在後座上,車子由李楊開著,天氣明明不算暖和,但是車子裏的氣氛格外的沉悶壓抑,他的後背已經冒出冷汗。
在顧丞瀚無聲的催促下,他已經把車的油門踩到最大。
一路上,靠著強悍的車技在馬路上奔馳。
顧丞瀚沉默的看著懷裏的女人,因為發燒跟喝了酒的緣故,她的臉蛋紅彤彤的,不見虛弱,皺起的眉頭卻覺得難受,讓他的心像是被利刺一樣,刺到發疼。
他接到萬怡的短信後,就做出這個安排,為的就是讓她少喝些酒。
時清玥雖然說是應酬而喝酒,此刻卻更像是買醉,這酒味,熏得他心疼。
早就通知了歐連皓,他把便利通道已經安排好,顧丞瀚抱著時清玥下車,就被接手放在推車上。
護士用手量了一下她的額頭,皺眉說道:“燒得那麼厲害還喝那麼多酒?”
顧丞瀚沉默不語,眼神淩厲的看著隻會在抱怨的護士。
李楊看了一眼顧丞瀚,抖了抖,在一旁催促道:“你們快救人。”
時清玥被推進救護室,顧丞瀚一直站在門口等著醫生檢查結果。
半個小時後,醫生走出來。
“她怎樣?”顧丞瀚已經恢複之前有的冷靜,問著醫生。
醫生推了推眼鏡,回複道:“病人是發高燒,然後還喝了很多酒才會暈過去的,沒什麼事,今晚住院觀察,等燒退了就可以出院,你們誰是家屬,先幫病人辦理住院手續。”
李楊也不想在這裏當電燈泡,主動請纓,“顧總,我去幫時小姐辦理入院手續。”
顧丞瀚頷首,依舊沉默。
時清玥被護士推出來,手裏還打著點滴,經過半個小時的靜脈輸液,她臉上的紅暈退了一些。
顧丞瀚隨著她到了病房,護士把輸液的速度調慢了些,又看著在一旁沉默等候的男人,心跳砰砰砰的壓製不住。
很帥的男人,她見著心動,可惜,不是她的。
“她怎樣?”顧丞瀚擰著眉頭,問道。
護士回過神來,心裏又為自己惋惜了一陣,回答道:“放心吧,她的燒也退了些,可是一時半會都不會酒醒,隻要打完這瓶針,就好了,不需要陪護。”
顧丞瀚點頭,護士走了出去,不再打擾他們兩人。
雖然不需要陪護,但是在時清玥的針吊完後,他一直坐在沙發上凝望著在沉睡的女人。
果然如醫生所說的那樣,她醉得不輕,所以就算退了燒,也沒有醒來。
一直到淩晨的五點,顧丞瀚才站起來離開,他也一夜沒睡。
時清玥醒來的時候,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心跳莫名的加快。
她回過頭往沙發的地方一看,發現那裏空蕩蕩的,沒有自己心裏想著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