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楊應道:“是。”
“還有,調查任家當年與環宇發生了什麼事情。”顧丞瀚想要知道,那個困擾時清玥的仇恨,到底是什麼。
李楊在電話那頭頓了頓,一下子沒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察覺到他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於是小心翼翼問道:“總裁,您說的任家,是哪個任家?”
京城裏,姓任的人多,可是具體說的哪家,他一時半會沒有反應過來。
“時清玥母親的娘家。”顧丞瀚道。
“是,我會查清楚這些年環宇有沒有與任家合作過。”李楊心裏更是疑惑。
顧丞瀚不是一早已經了解清楚時清玥的家庭背景了嗎?
為什麼又要突然查上一輩的事情?聽說時清玥的外公早就過世,難道還會影響他們之間的感情不成?
顧丞瀚吩咐好以後,便結束電話。
空氣裏,又重新的歸於沉默。
顧丞瀚靠在大班椅上,看著手機屏幕,屏保是他與時清玥的合照,照片裏,她笑得溫柔燦爛,那眼中的愛意被手機永恒定格。
快要溢滿出來的愛意,又怎麼能是偽裝的?她接近自己,真的是為了報仇嗎?
他滿腦子的思緒,開始混亂痛苦。
接下來的幾天,京城的一切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因為證據確鑿,時雅彤的身體剛在醫院修養好,就被送進了監獄,她被判了十年的有期徒刑。
十年的時間,足能讓她的青春在監獄裏麵度過。
這個曾經是顧老太爺公開承認是未來孫媳婦的女人,鋃鐺入獄,引起了極大的社會關注。
顧京濤,賺足了媒體的目光,不過他與事情無關,大部分人隻是為他的愛情感到惋惜,殊不知他在背後裏暗暗自喜。
能夠無形的解決到時雅彤這個纏人的麻煩,那當然是最好。
顧家是一點影響也沒有,而時宏正,則是被時雅彤的事情給搞得焦頭爛額。
瑤光珠寶的生意也因為這件事而受到影響,本來是年底,珠寶生意正旺的時候,卻發生這樣的事情,公司連續好幾個長期合作的供應商突然停止了合作。
工廠的生產也處於停止的狀態,本來要給供應商的珠寶全部被留在倉庫裏。
時宏正到處遊走,卻處處碰壁,京城到處有人在嘲笑著他有個故意犯罪的女兒,也有人嘲弄他不會好好教育女兒。
他焦頭爛額,手足無措。
當秘書把另外一個合作商終止合作的通知遞上的時候,他大發雷霆,把辦公桌上所有的文件全摔到地上。
秘書站在一旁,瑟瑟發抖,一句話也不敢說。
“現在我們還有多少合作商可以聯係?”時宏正目光陰沉,他是沒想到,居然會帶來這麼一個負麵的影響。
本來時雅彤的事情他想拖一拖,等鑒定結果出來,可是這鑒定結果還沒出來,人就被判了罪。
這警察做事,還真是該死的快,快到他要去送禮,禮物都還沒送出去,就聽到這個消息。
家裏蘇如容在鬧,公司則是遭到了寒冬一般的危機。
時宏正這兩天吃不好睡不好,卻無從化解此刻的危機。
他對時雅彤的怨恨是更加大,要不是她鬧出這麼一出,就算沒了孩子,也能是穩打穩的顧家少夫人,而不是現在的階下囚。
秘書戰戰栗栗,道:“時總,能聯係的我們都聯係了,除開已經終止合作的,其餘的還沒給答複,銷售商說了,現在的消費者對我們生產的珠寶很是排斥……”
因為時雅彤買凶殺自己的親姐,這種不孝不義,在這個信息爆炸的時代被傳播開,很多人對她都是極度的厭惡。
時宏正撓了撓頭,手機響起,他看了一眼,發現是醫院那邊發過來的短信。
他站起來,對秘書說道:“我出去一趟,幫我把辦公室收拾好。”
“是。”秘書知道現在公司正麵臨著危機,不敢再說些壞消息出來,反正最壞的,大家都知道是什麼,她默默的收拾著時宏正弄亂的辦公室。
時宏正到醫院拿到了鑒定報告。
報告顯示,時宏正與時雅彤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不是親父女關係。
他把報告往醫生桌子裏一放,質問道:“這個報告是不是被掉了包?”
醫生對這個時家倒是熟悉,現在是京城的大紅人,他們的所作所為,已經在網絡上,報道上被大肆宣揚,時宏正年輕時候怎麼發家,發家後對原配做過的那些事情,都被人傳播出來,現在除了時雅彤被人唾罵外,時宏正的形象也好不到哪裏去。
他忍下心裏的厭惡,用最專業的語氣說道:“時先生,這份報告是沒可能被掉包的,我們根據您送過來的頭發樣本跟您的DNA進行了分析,您跟時雅彤小姐為父女的可能性低於百分之一,所以,從基因學上來說,您們二位,並沒有血緣的關係。”
時宏正緊緊握住這份報告。
醫生把眼鏡推了推,臉上沒有任何同情的意味,而是提醒道:“時先生,要是沒什麼事,麻煩您到醫院繳費處,把報告費用給繳了。”
時宏正拿著報告離開,中途,他接到了蘇如容的電話。
“宏正,你說過要幫雅彤的,她都進去兩天了,你倒是想想辦法啊!”蘇如容這兩天在家裏一直沒敢出去。
現在外麵的人都在嘲笑她,那些所謂的闊太也不跟她打牌了,生怕被人知道她們相識一樣。
她隻能在家等時宏正,可是這一等,就等了兩天。
時宏正想到時雅彤不是自己的女兒,而是蘇如容跟外麵的男人生的野種,怒火一下子蹭蹭的往上飆升,他眼前一黑,好不容易才穩住了情緒,說道:“你現在在哪?”
蘇如容道:“我在家。”
“你給我等著。”時宏正駕車,快速的趕回家中。
蘇如容見他走進來,上前,碎碎念道:“老公,這件事我們不能放任不管,不管花多少錢,都要把雅彤從監獄裏撈出來,我們就隻有這麼一個女兒,下半輩子的養老都靠她,不能讓她坐牢,把這一輩子都給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