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玥站起來,看著他們一家和睦親密的樣子,心尖的血像被抽走一樣,她疼,又不甘心。
在蘇如容進門後,她經常見到的就是這個情景,可是那時候,她不如今天疼。
時清玥握緊拳頭,心裏默默發誓,一定會讓時宏正體會到,她現在體會到的滋味!
她與曲幼並肩往門口走去,此刻記者已經散去得差不多。
時宏正站在他們的身後,喊住了她,“時清玥。”
這一聲稱呼,無情無義,她完全感覺不到自己是他女兒的感覺。
時清玥冷著一張臉回過頭,看著時宏正,他一如以往那樣,高興的時候,嘚瑟得自己是誰都會忘記。
“有事嗎?時先生。”她不再喊他為父親,打從心底裏,她就不承認有這樣的父親。
時宏正冷著眸子,道:“我說過的,你不會成功,怎麼樣,丫頭,失敗的滋味好受嗎?”
他有時候會稱呼自己的女兒為丫頭,以前時清玥聽見,都會在心裏想,其實時宏正還是重視她喜歡她的。
但是現在,這一聲丫頭,就是赤裸裸的諷刺,時清玥道:“你的半輩子都在做盡壞事中過去了,可是,我還有很長的一輩子,來跟你鬥。”
她這句話就是明顯的宣戰,時宏正聽進去,氣得不輕。
她還是不自量力的想跟自己鬥,揚起手,曲幼擋在前麵,“時先生,這裏人多著呢,要是你感動手,就會被告喲,不過也是,你反正被關過了,也不介意多進去幾天,是吧?”
“沒有禮貌的死丫頭!”時宏正眼睛瞪著她,目光猙獰,眼珠子要脫出眼眶般的感覺,他又看著時清玥,“你會為你今天做的事情後悔的,時家家底雄厚,你有什麼?不過是一個離婚證!跟你母親一樣,被人離婚的棄婦!棄婦能做什麼?你就跟你那個廢物母親一樣無能。”
記者走了,他也不擔心自己的嘴臉會被拍下來。
時清玥握住拳頭,聽著他羞辱自己的話語,撕破臉皮後的人心,是多麼的險惡與醜陋。
在時宏正眼裏,時清玥長得再好,也不過是離過婚的,很難再會討一處好人家。
就算她肯把清高放下去做小的,但是有多少個男人會那麼糊塗被她利用來來報複自己呢?
所以,時宏正根本不害怕,她會找到一個有權有勢的人來報複自己,在京城這個地方,白手起家很難,難到一個人奮鬥大半輩子也不一定成功。
所以他那時候才會狠心拋棄所愛,去跟任夏敏在一起,結果,他不用奮鬥大半輩子,他就成功了。
他能夠站在京城這片土地上,藐視大部分人。
時清玥被他的話氣得肝疼,他說的沒錯,她終究是年輕了些,連這些怒火都不能忍住。
她渾渾噩噩,連反駁的話都忘記說。
時雅彤與蘇如容站在一旁看著她,就像在看鬧劇一樣。
曲幼見這個情景,氣著他們,“誰說我們家清玥沒本事了?顧丞瀚知道吧?她要是答應他的追求,你們時家算什麼,分分鍾就是垃圾堆裏的臭蟲!”
時宏正臉色一白,笑容消失,狐疑的看著時清玥,他果真跟顧丞瀚有一路?
之前聽時雅彤哭訴過,說自己喜歡的男人被時清玥搶走了,那時候他還不在意,畢竟她喜歡的男人是顧丞瀚,就算是兩個時家的家底他都沒有底氣讓自己的女兒跟他聯姻,所以沒有放在心上。
他以為,隻是時雅彤任性,誤會了,時清玥一個離過婚的女人,怎麼可能被顧丞瀚看上。
時宏正探究著真假。
時清玥也被曲幼的話嚇得回過神來,她拉著好友離開,不給他追問的機會。
這件事,她本來就不想牽扯到顧丞瀚身上。
時清玥的匆忙逃走,在時宏正眼裏,就變得有了什麼,心裏暗暗叫著糟糕,難道是真的?
他打算讓自己的人去調查,一定不能讓他們在一起。
時雅彤聽到曲幼的話,心情頓時不好了,拉扯時宏正的衣袖,“爸爸,我都說了,她真的在勾引丞瀚!”
時宏正頭都大了,環宇集團主要的行業便是珠寶,再者才是地產發展。
若是他要打壓瑤光珠寶,那是很簡單的事情。
“爸爸!”時雅彤想依靠父親的力量,去接近顧丞瀚。
這樣晃著晃著,他的手快要被她晃得關節脫位,時宏正掙脫她的手,道:“她怎麼可能跟顧丞瀚有關係,一定是逞口頭之快。”
時雅彤卻不是他這樣樂觀,若是他們沒關係,顧京濤為什麼會不斷的暗示自己他們有關係?
時雅彤心裏想著,他們看來還沒完全在一起,她還是有機會的。
“爸爸,你不要太樂觀。”她說道,“下次要是有那些舞會,你帶我去吧,我比她好很多,說不定,丞瀚就會喜歡我了。”
時宏正被她纏得沒有辦法,點頭答應道:“好好好,下次有舞會,我就帶你去出席。”
他這麼說,也不過是哄著時雅彤,就算那些誤會顧丞瀚會出席,但按照自己的身份,他完全不能接近,更別說他這個沒有手段的女兒了。
時雅彤的心裏美滋滋的,想著這次父親都答應了,時清玥還有什麼本事跟自己爭呢?
至少她年輕,有文化,還沒有結過婚,家裏的條件也好,不是嗎?
時宏正一家人離開後,坐在旁聽席上的男人才摘下帽子。
顧丞瀚喬裝打扮一直坐在旁聽席上聽了整件案件。
也順帶,把時清玥與時宏正的話聽在耳朵裏。
他陰沉著一張臉,十分難看。
整得好像被欺負的是他,而不是時清玥。
時清玥離開法院後,坐在曲幼的車上,她道:“曲兒,以後不要拿我跟顧總的事情來說。”
曲幼的動作一頓,剛才她也隻是衝動。
“對不起啊。”她道歉,剛才十分不爽時宏正那副嘴臉。
“沒事。”時清玥看著窗外的風景,時宏正的話,在耳邊不斷回放,就像有人塞了個錄音機在她的耳邊一樣。
時宏正說,她不過是一個離過婚的女人,怎麼可能有人要。
她沒有家底,沒有實力,在京城生存,都屬實困難。
而曲幼的話,則是不斷提醒她,要想有出頭的日子,恐怕隻有一個顧丞瀚。
她心裏想著,隻能靠顧丞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