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幼聽見她提及自己的病,瞬間便覺得沒有戲。
“你這個病啊,還真的是,最近有好好看心理醫生嗎?”她問道,比當事人還要操心。
時清玥搖頭,眼底下心事重重,“最近太忙。”
“你還是要去看啊,總不能這樣子就一輩子吧?我跟你說,男女之事,是最快樂的,你不要放棄治療,知道嗎?”曲幼苦口婆心的說著。
時清玥掏了掏耳朵,心裏默默念著,看來是要去看一下心理醫生,到底是什麼情況。
她這個病,在範嘉澤麵前,在王大元麵前,甚至在顧京濤麵前,都是一個反應,為什麼在顧丞瀚麵前,就忽然變得不靈了呢?
曲幼看見她這個樣子,忽然覺悟道:“妞,你不會在顧總身上犯惡心了吧?”
那個場景太慘烈,她不敢想象。
“沒有,什麼事也沒發生。”時清玥捂住臉,對於好友豐富的想象力,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心裏鬱悶的事情是,顧丞瀚的靠近,她居然感覺不到惡心。
“唉,你不必難過,要不等你年假的時候,我們一同飛美國,那邊的心理谘詢比國內的要好。”曲幼發動車子,建議道。
時清玥是在回來後結了婚才發現自己得了這個病,所以一直在國內治療。
可是這一年多過去了,一點療效也沒有,看來是要去一趟國外治療治療。
時清玥搖頭道:“以後再說吧。”
她心裏明白,這是心理疾病,並不是一下子就能好的,心病還需心藥治,這個病,還是源於三年前的那個晚上。
時清玥打算回到雜誌社後,便去谘詢一趟心理醫生。
她回去換了一套衣服,回到雜誌社的時候,已經遲到,不過畢婭機智,已經幫她把事情給圓了過去。
“老師,我聰明吧?”畢婭躲在茶水間,邀功道,這幾次的事情,時清玥已經徹底收複了她的心。
“還不錯。”她泡了一杯咖啡,想了想手上的傷,把咖啡遞給畢婭,“我忘記不能喝咖啡了,你喝吧。”
“謝謝老師。”畢婭心情很好,因為總編一大早就交給她一個重要的任務,就是采訪時清玥救下慶生少女的事情。
總編還說,這是時清玥專門給她的機會,讓她好好珍惜。
因此,畢婭十分感激,她能讓自己在實習期間有這番出色。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然後說道:“可以采訪了,問題都想好了嗎?”
“我已經想好了。”畢婭點頭。
她們回到辦公桌旁邊,開始采訪,畢婭問一句,時清玥回答一句,因為她當時也在場,所以很順利。
最後到編寫,時清玥也幫忙過目。
畢婭很順利的完成了總編交代的任務,交進去,還被總編一頓誇獎,還給她拋出欖枝,讓她畢業後,來這個雜誌社上班。
這個雜誌社,是京城數一數二的雜誌社,如果沒有一份特別出色的履曆,都特別難進。
畢婭對時清玥的感謝又多了好些分。
走出來後,她說道:“老師,您什麼時候有空,我想請您吃飯。”
時清玥搖頭,“這都是你努力得來的,飯就不用了。”
畢婭還是想請她,表達心裏的感激。
時清玥說道:“我現在要去一趟醫院,探望那個少女,若是總編或者其他人找我,讓他們直接聯係我就可以。”
她約了心理谘詢師,別人的上班時間是跟自己一樣的,所以她隻能借著上班的時間去。
畢婭問道:“老師,需要我跟您去嗎?”
“不用。”時清玥的目的是在私事,沒有打算讓太多人知道自己這個病。
她的這個病,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離開雜誌社,時清玥攔了一輛計程車,便趕往醫院。
與治療師約定的時間還早,她打算先去探望那個被送來醫院的少女。
剛走到門口,便聽到病房裏傳來劈裏啪啦摔東西的聲音。
一個竭嘶底裏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我沒有病,我不要吃藥,你們都給我滾!”
時清玥站在走廊探頭進病房裏,看見水杯跟藥都摔在地上,坐在病床上的少女指手畫腳的,情緒十分激動。
一旁站著一個中年婦女,看見她這個樣子,直接掩麵哭泣。
少女又吼道:“你們才有病,你們都想我死是不是,那我就死給你們看,為什麼不讓我死?”
時清玥看著她掙紮,才發現少女的雙手全被捆綁在床上,活動的空間有限。
她皺起眉頭,看見溫醫生匆匆走過來。
溫醫生看了她一眼,便認出這也是自己的病人,“是你啊?”
“溫醫生您好,這是……”時清玥又看了一眼房間裏的病人。
溫醫生一臉無奈的樣子,道:“你等下,我先處理了手頭的事情。”
她走進去關上門,過了五分鍾後,才走出來,脫下口罩跟手套,扔到垃圾桶上,歎息一聲。
“溫醫生,她是怎麼了?”時清玥問道,就算是門外漢,她也能夠看得出少女的精神狀況不太好。
“就是抑鬱症。”溫醫生關上房間的門,“她不肯吃藥,情緒激動,剛才給她注射了一點安定,然後把藥給喂了。”
時清玥知道這句話背後的意思,於是不再進去打擾。
怪不得她昨天在陽台的時候會表現出如此癲狂的狀態,同時跳下去後,又後悔。
溫醫生往辦公室走去,“你認識她啊?”
“嗯,昨天我跟她一同來醫院的。”時清玥沒有做過多的解釋,看了一眼時間,還是距離預約時間有一段時間。
溫醫生道:“我現在也有時間,不如先把你的預約提前吧。”
“好。”時清玥沒有意見,兩人一同往她的診室走去。
歐連皓剛下門診接了一個病人,上來的時候與時清玥她們打對麵走著,走了兩步,又後退,他認出了時清玥,“唉,時美人,是你啊?”
時清玥也認出這個人,是顧丞瀚的朋友,她看了一眼醫生袍外麵的牌子,說道:“歐醫生,您好。”
“大家都好。”歐連皓笑著,露出一口大白牙,看著十分爽朗。
時清玥心裏納悶,為什麼顧丞瀚與他做朋友,卻沒有受到他的笑容感染呢?
一直冷著一張臉,多難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