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您在嘀咕什麼呢?”畢婭與她一同下班等著電梯。
“沒什麼。”時清玥打開導航軟件查路線。
顧丞瀚的住址離工作的地方有些遠,她轉了兩趟車,趕到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後。
準備入秋的京城夜晚來得快,時清玥找到對應的門牌後,天已經黑透。
“真是糟糕。”她低聲念叨,這樣也不算是遲到吧?
轉念一想,顧丞瀚隻是規定了夜晚到他的別墅清潔衛生,卻沒有定義時間,那也沒有是否遲到的說法。
按下門鈴,沒等幾秒,門被打開。
時清玥推開門,門口沒人,她看著眼前十米處燈火通明的建築,歎息一聲,順著水泥路,慢慢的走過去。
顧丞瀚的別墅與其他別墅不太一樣,似乎是從外到內都是裝修過的。
時清玥站在外麵,便能看到別墅與鄰近的別墅與眾不同的地方,不是清一色的建築模式,但是別出心裁。
她走進去,看見大廳淡黃色的燈光,有種十分溫暖的感覺。
時清玥一直覺得,若是客廳用白色燈光,太過紮眼,也少了些溫馨,用黃色剛好,可是黃色的燈光卻又會嚷人覺得不夠亮。
可是這裏的光線剛剛好,顧丞瀚站在黃色的燈光中,身上似乎渡了一層光亮,她眨了眨眼睛,多看一秒,似乎都要被迷了眼。
他脫去一身嚴肅的西服與皮鞋,換上了便服與拖鞋,少了一份嚴肅與冷酷,多了許些的隨和。
時清玥還以為,隻有江景淵那種人,才會有隨和的以免,卻不曾想過,這份隨和,居然能在顧丞瀚身上看到,他站在那裏,安靜得如同漫畫裏走出的王子,有著淡淡的冷漠,卻又能讓觀眾感受到他的溫暖。
她就是那個觀眾,這一切都十分美好,古典的裝飾襯托著他,如同是民國時期的公子哥一般。
顧丞瀚看著時清玥站在地毯上,看著他的目光,心裏便揚起一絲驕傲。
是個男人,都有那份虛榮心,別的女人這般看著他,他會覺得厭惡,可是對象是時清玥,他便不覺得厭惡。
反而是有些想笑。
“看夠了嗎?”顧丞瀚問道。
時清玥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看他看得太久,瞬間,覺得有些尷尬,站在這個偌大的客廳,更是突兀。
不是顧丞瀚擾了這份美好的寧靜,是她的出現擾了這份美好。
時清玥輕輕抬眸看著天花板,原來光線那麼迷離充足,是因為天花板上的這盞水晶燈。
昏黃的光線透過水晶折射下來,燈光也被渲染了溫柔。
“顧總,我來上班。”時清玥依舊是呆呆愣愣的。
顧丞瀚看著她忐忑不安的站在那裏,問道:“怎麼這麼晚?”
時清玥想了想,說道:“您這裏太偏僻了,就是公交車也要轉了一回……”
“坐公交?”顧丞瀚皺起眉頭,他平視開車過來也要半個小時,若是坐公交,怕是更久。
“打車太貴了。”時清玥坦白道,從雜誌社到這邊,起碼上一百的車費,想到等會兒沒公交車回去隻能搭計程車,她的肉便是一陣痛。
“報銷。”顧丞瀚放下手中的紅酒杯。
時清玥心情雀躍,他會報銷,那以後她能早些來,早些完成工作也能早些走,“是,謝謝顧總。”
她眉開眼笑,十足那沒心沒肺的樣子,顧丞瀚嘴角被渲染上一點笑容,問道:“我還沒吃飯,給我去做飯。”
時清玥的笑容立刻消失,讓她去做飯?
“顧總,我不會做飯,要不我給您喊外賣,我知道有幾家外賣還不錯,而且能送得特別遠。”她有些為難,作為一個已經有了一個一歲多孩子的母親,她的確不會做飯。
在廚藝方麵,時清玥一點造詣也沒有。
時雪芬以前也時常念叨她,這樣不懂廚藝,以後嫁人該怎麼辦?可是無論她怎麼學,也不行,沒有毀掉廚房,已經算好的。
結果,嫁給範嘉澤後,的確不止一次被羅鳳給嫌棄不會做飯。
“我不吃那些菜,跟著教程來做。”顧丞瀚說完,不再看她。
他不懷疑時清玥說的話,但是一個把咖啡泡的如此好的女人,在廚藝方麵一定也有天賦。
時清玥看著他不管那麼多,隻要自己做飯的情景,欲哭無淚。
“顧總,若是我毀了您的廚房,您不會扣錢吧?”她看這裏每個裝修都挺貴的。
“不會。”顧丞瀚的話,給她一顆定心丸。
時清玥掄起袖子,走到廚房,找到圍裙套上,打開冰箱。
她必須要看看他冰箱裏的食材才知道要做什麼,打開,她愣了愣,冰箱裏的食材還挺齊全的,難道這個男人為了讓她做飯,還專門跑了一趟超市?
瞬間,她搖頭否認。
顧丞瀚這種人怎麼會逛超市……
她開始網上搜比較簡單的菜肴,準備一切後,深呼吸,開始做飯。
一個小時後,時清玥沒有毀掉廚房,她的聲音從廚房傳來,“顧總,能吃飯了。”
顧丞瀚放下手頭的文件,站起來。
走到飯廳,她已經端出兩個菜。
“兩菜一湯,顧總,請慢用,我給您裝一碗飯。”時清玥把湯端上,然後說道。
顧丞瀚說道:“裝兩碗飯。”
“是!”時清玥聞言,心裏暗暗說了一句顧丞瀚的飯量還挺大的,便沒有說什麼。
她裝了兩碗飯,全放在他麵前。
卻見到顧丞瀚把其中一碗放到對麵的位置,“坐。”
時清玥挑起眉頭,“啥?”
“吃飯了嗎?”顧丞瀚說道。
“沒……”時清玥現在也有些餓,不過看著自己做的菜,她有些不想吃。
“坐下吃。”顧丞瀚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米飯,瞬間,皺起眉頭。
時清玥一看,以為他是不滿意自己站在那裏,顧不上那麼多,坐下來,扒了一口飯,咬了兩口,才發現不對勁。
“那個米飯有些生,我可能,放少水了。”她有些窘迫,想起顧丞瀚在海津市做的飯,自己做的這些,簡直是不能上台。
對於她煮的飯,他不做評價,是硬了一些,好歹還能下口。
“這是什麼?”顧丞瀚看著一碟有些紅有些黑的東西,挑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