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玥睡覺的時候很安靜,並不會有那些不優雅的睡相,房間裏淡淡的皎潔增添了幾分寧靜。
她的長發如瀑布,散在枕頭的周邊,唇角勾起的是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時清玥似乎在做美夢。
顧丞瀚的麵容冷毅,站在那裏,如同雕像。
三年前的女人,就是時清玥。
在這個酒店,她因為陰差陽錯,獻身於他,而讓她的三年,有了不少的心理陰影。
吃過藥的男人有多恐怖?顧丞瀚那時候自己也不知道在做什麼,隻是順著身體叫囂的欲望,去占有,根本就不懂憐香惜玉。
清醒後的瞬間看到床單上的紅印,他才意識到,自己碰了一個清白的女人,甚至能想起在藥效發作的時候,他的毫不憐惜,她一定很疼。
他雖然冷情,但是對不起了一個清白的女人,他也想著,親自道歉。
現在,時清玥出現在他的麵前,可是顧丞瀚卻沒有勇氣挑起三年前的事情然後跟她正式道歉。
顧丞瀚感覺到,心裏的虧欠。
他不知道怎麼辦?
看著時清玥轉了一個身,側顏完美的呈現在他的眼前,長發如同瀑布一樣散在枕頭上,那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就像是要展翅的蝴蝶一般。
他的麵容更加冷清,把下滑的被子往上拉了一些,顧丞瀚走了出去。
第二天早上,他們坐著飛機回到京城。
李楊在機場接著他們。
顧丞瀚讓他先把時清玥送回家。
李楊點頭,把兩人的行李給放好後,開車往陽明山別墅區開去。
車上一片靜默。
李楊透過後鏡看了兩人一眼,他們依舊保持著距離,似乎這次的海津市之旅,沒有發生什麼特別意外的事情。
但是顧丞瀚不在這裏的時候,這邊發生了一件事情。
“總裁,您昨天沒有回來,夫人到公司鬧了一場。”李楊說道。
“嗯。”顧丞瀚早已經預料到。
“夫人還讓我轉告您,回來後到江陽區的別墅一趟。”李楊繼續說道,因為顧丞瀚不肯接電話,所以他成了傳話筒。
而他也不敢告訴蔣琬,可以通過時清玥聯係顧丞瀚。
若是被她知道,自然會給時清玥帶來麻煩。
這下子,顧丞瀚沒有說話。
時清玥注意到他們說的話,隻不過好像跟她沒有什麼關係,所以她沒有說話。
昨天從醫院回來後,她就感覺到顧丞瀚有些不同。
還會親自下廚做粥給她吃,時清玥想起,就覺得是在做夢。
可是昨天經曆的一切,哪是做夢了。
李楊聽不到回複,又探量了兩人一眼,不好再說什麼。
把時清玥送回陽明山別墅後,李楊開車,才敢問道:“顧總,您已經調查清楚了嗎?”
“三年前的女人,是時清玥。”顧丞瀚說道。
“您真的調查清楚了?”李楊覺得,這個世界沒有那麼巧合的事情。
“你在懷疑什麼?”顧丞瀚閉著眼睛,語氣裏全是冷淡。
“我隻是覺得,這太過巧合。”李楊不敢多說,心裏則是想過無數種可能,或許時清玥是為了接近顧丞瀚,才演了這麼出。
或許三年前,時清玥不是當事人,而是目睹了一切。
但是這些解釋,也不成立,李楊接觸過她,她也不像是那種精心設計一切的人。
若是要設計,三年前設計不會更好?何必等到今天……
顧丞瀚知道他心裏的顧慮,低聲道:“酒吧老板已經把事情交代了。”
李楊點了點頭。
看來,真的是時清玥。
“總裁,那您打算怎麼辦?”李楊問道,知道顧丞瀚的心裏一直有愧疚,所以他很有可能會想盡辦法去補償時清玥。
隻是現在是關鍵時候,顧丞瀚越是想要補償,對她的傷害可能越大。
“李楊,你別想著探究我的心思。”顧丞瀚忽然睜開眼睛。
李楊被突然的話語嚇出一身冷汗,“我不敢。”
“夫人找過你吧?”顧丞瀚一臉了然。
“是。”李楊一五一十的告訴他,“您通知我訂機票的那個晚上老爺跟夫人就找過我,但是關於您最近的調查和時小姐的事情我都沒有說,也沒有提前告知他們您要出差的事情。”
正因為這樣,昨天他挨了一頓訓。
幸好,他是顧丞瀚的人,所以隻是挨訓,若是是顧建華跟蔣琬的人,恐怕早已經被開除。
顧丞瀚微微眯著眼睛,“我調查的這些事,誰也不要說。”
“包括江總跟歐醫生嗎?”李楊問道,這兩個是他的好朋友,不同於顧建華跟蔣琬。
“他們有找我?”顧丞瀚說的範圍,自然包括他們。
“是的,昨天他們本來想約顧總您去喝酒。”李楊回答道,因為聯係不上,所以才聯係了自己。
“誰都不要說。”顧丞瀚掏出手機,開了機,“去調查清楚,時清玥跟家裏鬧翻的原因。”
昨天關機後,他為了不被父母騷擾,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剛開機,手機就蹦進來十多條短信,都是來電通知。
他全部刪除。
“是!”李楊明白。
若是多一個人知道,時清玥的事情就會被多一個人知道。
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顧丞瀚的眼中從未出現過迷茫,但是從剛才他問他打算怎麼辦的時候,顧丞瀚的眼中居然出現了迷茫。
他也沒有想到什麼解決的辦法。
李楊不好再問,開車送著他回去。
———
時清玥拖著行李回到陽明山別墅。
曲幼還沒出門,看見她回來,立刻上前給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時清玥被她勒得有些緊,拍了拍手,曲幼才鬆開。
“哎呀,妞,快坐下。”曲幼牽著她往沙發旁走去。
時清玥一眼便看出她眼中的八卦,想要逃開,說道:“曲兒,我有些累,先上去休息。”
曲幼卻一把握住她的手,“休息什麼啊,大白天的就說累,難道你這兩天跟顧總真的那啥了?”
她壞心眼的拍著手掌。
對於這麼生動的形容,時清玥紅了臉,把行李放在一旁坐下,“你想什麼呢?”
“是你說累的,隻有男人跟女人這樣的時候,才會特別累。”曲幼裝出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貼著她坐下,“怎麼樣?是不是嘛?”
“我們沒有……”時清玥做著拍掌的動作,“我覺得累是因為今天起了個大早趕飛機。”
若不是最早的一班機,她也不會這麼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