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安心療養院後,時清玥回到曲幼的別墅。
“妞,你怎麼這麼快回來?”曲幼掀開鋪在臉上的麵膜,拍打著臉蛋。
時清玥聽著“啪啪啪”的聲音,倒有幾分像她被打的時候的聲音。
“別提了。”她鬱悶得很。
“不會是顧丞瀚把你開除了吧?”曲幼八卦道,要是她被開除倒是好,她也不忍心看著好友到那邊做一個清潔工任人糟蹋。
時清玥好歹也是上過名牌大學的。
“沒有。”她坐在她的身邊,拿起曲幼敷著的麵膜,又放下,“曲兒,你能幫我找個公寓嗎?”
“為什麼要找公寓,你別想了,就住在我這裏,挺好的。”曲幼皺著眉頭,多一個人陪著自己,樂意得很。
過了一秒,她眼尖的看到時清玥脖子上的痕跡,“你怎麼了?遭虐待了?”
沒有隱瞞,時清玥把今天的事情全部說出來。
曲幼一臉憤怒,把袖子掄起來,“那個是什麼烏龜王八蛋,太惡心了吧,你把資料給我,我找人去搞他!”
“不用,他已經被開除。”時清玥擺了擺手,表情擔憂。
曲幼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摟著肩膀,說道:“你別擔心了,伯母一定會康複的。”
時清玥心裏知道,患有精神病的,哪有那麼容易康複的。
隻不過,她母親的病情惡化得太快,就像天天受到刺激一樣……
想到任夏敏受到刺激而變得癲狂的情景,時清玥的心緊緊揪在一起,看到自己最愛的人遭受這樣的折磨,有時候,她真的想與她一了百了。
可是她還要堅強下去,因為這個世上,還有兒子要她去照顧。
曲幼憐惜的看著她,“要是有什麼要幫忙的,你盡管開口,還有,不要想著搬離的事情,住在這裏,有人陪我也好。”
時清玥感動著,微微露出些笑容,點了點頭。
曲幼抽出紙巾把手上的精華液擦去,“行了,我去拿冰袋給你消消腫,妞,你來我家住了幾天,就已經消耗了好幾個冰袋,唉,這受傷的頻率,比我家保鏢的還高。”
時清玥也是納悶,感覺最近自己在倒大黴。
“曲兒,麻煩你啦,你有沒有那種檢討書的模板,讓我參考下?”她想到顧丞瀚,就想到他給自己的懲罰。
雖然花園衝撞著他,但是還在那邊工作,老板的命令,她不得不從。
曲幼把冰袋遞給她,“怎麼,還要寫檢討?”
“有嗎?”時清玥巴著眼睛,“我要寫兩份!”
別說她上學的時候不曾寫過這玩意,現在畢業了那麼多年,也早已經忘記,新聞是她的強項,可是檢討不是。
“我勸你還是網上找吧,我家的人犯錯了,都是體罰,兼顧鍛煉身體,讓一群大老爺們寫檢討,要他們死了算了。”曲幼撇了撇嘴,“顧丞瀚是個變態吧,覺得你有錯直接開除就好了,幹嘛讓你寫檢討。”
“曲兒,我不想聽到他的名字,平板借我用一下。”時清玥拿起她放在那裏看劇的平板。
曲幼倒是無所謂,“我去洗臉,你自己慢慢用。”
她一邊敷著脖子,一邊翻著那些檢討模板。
畢竟是一個專業的記者,有了模板,她半個小時內把兩份檢討完成。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時清玥正愁著要怎麼把模板給顧丞瀚,卻在門口遇到了李楊,立刻把檢討書給了他。
“助理先生,這是顧總要求我寫的檢討書,麻煩您幫忙呈給他。”她微笑道,有求於人的時候,她的態度特別好。
更何況,她跟李楊也沒有愁。
李楊接過她的兩份檢討書,還沒想到,一個真的這麼發號施令,而另外一個,真是寫了。
他有些意外,“時小姐,您放心,我會幫您把這份檢討送到總裁手裏,放心。”
時清玥沒有什麼不放心的,隻要檢討交了,就行。
她笑了笑,道:“那我先回去工作。”
後勤部門剛辭退了一個高管,也不知道誰會來接手,但是無論是誰,跟她都不認識,經過昨天的事情,現在她更不能讓人抓住把柄。
時清玥回到部門,剛換上工作服,就被新來的經理朱永昌叫住,“你是時清玥對吧?”
她微微點頭,態度不卑不吭,不像他人那樣討好,“是的,經理。”
“你上頂樓一趟,李特助有事找你。”朱永昌說道。
時清玥心裏一沉,頂樓是顧丞瀚的辦公室,說是李楊找自己,還不如說是顧丞瀚找。
老板要找,她也沒有辦法。
“是。”時清玥把拿起的清潔工具放到一邊,動作有些慢。
朱永昌催促道:“動作快些,別磨磨蹭蹭的,這邊經理你已經弄走了一位,我可不想再被你拖累。”
時清玥的心頭一緊,看來,整個公司都知道這件事。
他們是怎麼看自己的她不想知道,現在她隻是不想,見顧丞瀚。
被催促著,她的步伐快了些,離開朱永昌的視線後,她的步伐又慢了下來。
站在電梯前看著不斷往下的數字,時清玥默默在心裏做好準備,估計顧丞瀚把自己喊上去,就是要故意報複的。
昨天在花園裏說的話,他一定記著了……
時清玥到了頂樓後,走出電梯,便看到李楊。
“助理先生。”她的聲音有些悶,打從心裏抗拒著。
李楊是受了顧丞瀚的命令把她帶進去的,向著辦公室的方向,他走在前麵帶路,“時小姐,總裁要見您,走吧。”
時清玥一動不動,“他找我做什麼?”
李楊回頭看她,“您等會兒就知道,我勸您一句,不要掙紮。”
這裏是環宇集團,不是昨天在療養院的花園。
時清玥聽著他帶著些憐憫的聲音,卻又威嚴,李楊這是做什麼?可憐她麼?
她握緊拳頭,跟上步伐,就算顧丞瀚再冷血無情,想再多法子折騰她,但是,他也不能奪走她的生命。
既然不是吃人奪命的猛虎野獸,那她為什麼要害怕?
辦公室門是打開的。
李楊站在那裏,敲了敲辦公室的門,“總裁,時小姐到了。”
時清玥聽著他彙報的話,就像是宣判著自己的死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