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玥的心徹底寒涼,追究?她做的這些,如果顧丞瀚不追究,對雜誌社是十分有利的。
她目送著總編離開,隻能怪自己倒黴,得罪了一個睚眥必報的男人。
張豔則是在那邊拍手,幸災樂禍說道:“看來,這個位置很快就是屬於我的了。”
淩倩兒低聲說道:“張姐,你小聲一些吧,要是雜誌社有事,這個位置你也沒機會坐了。”
張豔臉色一白,有些掛不住麵子,朝著時清玥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淩倩兒轉過身,擔憂全寫在臉上,“清玥,要我陪你去嗎?”
“不用。”時清玥深呼吸,看了一眼時間,距離李楊說的時間還早,不用先過去。
她坐下來,先把手頭的事情處理好。
淩倩兒擔心的看著她。
一直以來,時清玥為了報道會很拚命,有時候報道新聞自然會得罪一些人,隻不過這次得罪的人居然是顧丞瀚,這不好處理。
看著她還站在那裏,時清玥抬起頭,微微一笑,“我沒事,你的報道完成了嗎?”
淩倩兒怪叫一聲,她忘記了。
時清玥搖了搖頭,失笑,“快去寫報道吧。”
她也要寫。
雖然不能報道顧丞瀚的新聞,但是手頭上,還有幾個小小的新聞。
時清玥打算交了上去,然後再去翡翠國際。
下午一點。
時清玥準時的到了翡翠國際,卻隻能在大堂等著。
這裏的製度嚴格,沒有會員是進不去的,所以她故意提前來。
李楊說了,顧丞瀚的商談是在下午三點,提前到,應該會堵到人。
時清玥坐在沙發上,忐忑不安。
一直等到三點,她也沒有見到顧丞瀚的身影到來。
時清玥心裏納悶,李楊沒有可能騙她玩,難道是商談取消了?
也或者是,顧丞瀚直接在停車場的電梯上去了。
等不到人,她沒有必要繼續在這裏等著,看來自己這次,真的凶多吉小,顧丞瀚見不著她,一定會認為她沒有道歉的意思,到最後……
時清玥沒有繼續想下去。
她遲疑的站起來,想了想往門口走去。
“請問您是時小姐嗎?”一個甜美溫柔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時清玥停下腳步,轉身看著眼前的女人,她不認識,“請問你是?”
穿著製服的女人一笑,恭敬道:“請您跟我走一趟。”
她皺了皺眉頭,又聽見女人說道:“這是李特助吩咐的。”
李楊?顧丞瀚的助理……
時清玥頭皮發麻,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那個,李特助現在在哪裏?”
服務生笑容依舊維持著慣有的弧度,禮貌至極,“李特助現在還在陪著顧總商談之中,請您隨我來。”
時清玥一聽,隻能隨著她去。
服務生帶她上了電梯,到了一個包間,推開門,說道:“李特助讓您在這裏等著。”
時清玥往裏麵瞄了瞄,似乎是貴賓包間,顧丞瀚葫蘆裏,到底在賣什麼藥?
她道了一聲“謝謝”後,走進去。
服務生鞠了個躬,“您要是有什麼吩咐,請直接按鈴。”
時清玥還沒反應過來,包間的門已經關上。
她一愣,這就是貴賓式的服務嗎?
看了一眼周圍,她心裏很不淡定,想要去道歉卻被帶到這麼一個豪華的包間,沒處都是享受的意思,可是她沒有那份心思。
現在,更加琢磨不透,顧丞瀚的意思。
會所的另外一個包間。
李楊推門走進來,走到自家老板身邊,低聲說道:“總裁,時清玥已經在您安排好的包間裏等著。”
“嗯,開會。”顧丞瀚不動聲色,依舊握住酒杯,臉上是慣有的溫淡,哪怕是商談,他也不曾笑臉迎誰。
反而是其他人,爭先恐後的要討好他。
“顧總,李特助,您們在說什麼呢?來來來,我們來喝酒。”華安集團的安華生舉著酒杯,臉上的笑容全是討好。
顧丞瀚指了指一旁的巨大屏幕,對比起他的熱情,他的聲音平靜得堪稱冷漠,“開會吧。”
李楊朝著一臉尷尬的安華生抱歉一笑,“是。”
一廝人等,立刻安靜的坐在那裏,放下酒杯。
他們今天來,就是競爭與環宇集團合作的開發案,至於開會之前有一個酒會,完全是顧丞瀚的安排。
他做每件事都是有原因,李楊隻要聽從安排就可以。
會議開始,以華安集團的代表做簡述,安華生在一旁聽得十分滿意,一臉誌在必得的樣子。
接下來,是其他集團。
完成簡述後,已經是兩個小時過後。
顧丞瀚全程搖晃著酒杯,不曾喝過一口酒,看似,卻是漫不經心。
李楊也不知道他剛才有沒有把所有集團的資料聽進去,低聲說道:“總裁,簡述已經完成。”
“嗯。”顧丞瀚放下酒杯,低沉的應了一聲,表示知道。
李楊扶了扶眼鏡,站起來,微笑道:“感謝各位對環宇的信任與支持,您們的簡述報告對我們挑選合作夥伴有很大的幫助,關於結果,會在下周通知,再次感謝各位。”
眾人聽聞,紛紛拿起酒杯站起來。
他們的目標就是顧丞瀚,想抓著這個時間,再去討好他獲得這個合作的機會。
顧丞瀚站起來,轉身走向門口。
眾人愕然。
安華生靠李楊最近,他低聲詢問,“李特助,這顧總是怎麼了?”
李楊自然知道顧丞瀚要去哪裏,笑了笑,說道:“安總,總裁還有其他事情,您們繼續,抱歉,先失陪。”
他也匆忙的跟上自家老板的步伐。
———
時清玥坐在包間的沙發上,等了兩個小時,她不曾喝一口水,坐在那裏,從忐忑不安,變成麻木。
她差點懷疑,顧丞瀚是要讓她渴死餓死在這裏……
門口傳來聲響。
時清玥的神經忽然一跳,坐得端正,看著門緩緩被推開。
門口的人是顧丞瀚,她吞咽了一下,發現喉嚨幹澀。
顧丞瀚走進來,冷眸看著她。
時清玥不知所措,站起來,尷尬道:“顧總,您好。”
她的脾氣收斂了許多,不像昨天那樣,眼中帶著仇恨,張牙舞爪的,像一隻小野貓。
是等了兩個小時,把脾氣給磨沒了嗎?
“坐。”顧丞瀚指了指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