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說這些了。這些天沒有綠蕪的陪同,我想你也已經很久沒有出門了,今天出去走走吧。”沈以岸緩緩起身道。
“但是你好像好多事情要做的樣子,我自己一個人出去就可以了,你忙你的吧。”林皎月朝沈以岸淡淡一笑,但是那個笑容卻很顯然有些心不在焉。
沈以岸自然是察覺到了她的神情有些異樣,道:“不單隻是想讓你出去散心,我也想吃去走走。”
“哦這樣,既然這樣那就一起吧。”林皎月道。
這件事情結束之後,已然從冬天變成了春天。但是林皎月沒有注意到,沈以岸也沒有注意到。如果不是路邊的旱柳柳絮已經洋洋灑灑了整一個江南,他們依然也不會知道。
即使是兩個結伴出行,卻因為兩個人都另有心思而變得沉默,和街道上的人聲鼎沸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也更加覺得林皎月和沈以岸之間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壟斷了他們說話的力氣。
已經是初春時節,但是初春所特有的涼風卻依舊刺骨。一陣風吹過之後,本開始慢慢飄下的柳絮,卻在一瞬間加快速度,一眨眼的功夫地上便鋪滿了柳絮。腳踩在地上,軟綿綿的,十分舒服。
江南地區不會被凍住的江河因為冬天的緣故所以水位變淺,現在夏天悄然來臨,變得清淺的江河水位又一點一點回升,河流上的船隻也多了起來,行人來往匆匆,一片欣欣向榮。
忽然,一縱列官兵從遠處走來,那些官兵融入人群中,又忽然在人群中四散開來。沈以岸輕輕瞟了一眼卻發現每個官兵手中好像都拿著一份畫像,沈以岸下意識的覺得情況有些不太妙。
但是如果這個時候沈以岸和林皎月說回沈園的話似乎也不太切合實際,並且如果他們現在折返的話,反而更加會引起官兵的懷疑。一邊走一邊隨機攔截江南女子的官兵,正往沈以岸和林皎月這個方向走來,沈以岸餘光看見旁邊有一個小巷子,忽然心生一計。
沈以岸輕輕拉起林皎月走向小巷子裏,林皎月臉上帶著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但是眼下看來,時間根本不夠沈以岸向林皎月解釋。
走近小巷子裏沒多久,便看見一條通往右邊分叉,沈以岸拉著林皎月走進去。那個轉角存在的恰到好處,其實有官兵鍥而不舍的走進來,第一反應也會以為那是一個死胡同,而不是一個別有洞天,還有另外一條分叉路的巷子。
官兵別問女子的對話聲傳到巷子中沈以岸的耳朵裏,直到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消失不見,沈以岸才放心地鬆開林皎月。
“怎麼了?”林皎月直到現在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隻知道此時此刻她和沈以岸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近到林皎月能清楚的聽見沈以岸的心跳,還有沈以岸均勻的呼吸聲。
“我看見顧遲朝了,我不想讓他找到我,我也不知道如果碰到了我應該和他說些什麼。”沈以岸臉不紅心不跳的撒了一個謊。
林皎月看著沈以岸認真的表情也深信不疑。
沈以岸到底在下意識的擔憂著什麼,隻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