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林皎月和沈以岸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默契。
兩個人互相不搭理對方,也互相故意躲著對方,盡量不碰麵。
真正碰麵了也假裝沒看見對方,反正能避則避,不能避開也就權當不認識。
這樣的處事方式其實兩個人都備受煎熬。
林皎月現在如果全身長滿了刺,不願意接近沈以岸,可是沈以岸內心卻一片清明:他喜歡林皎月,想要保護她。
但是與此同時他也知道了林皎月在排斥他,也知道林皎月在顧忌什麼。
但是解鈴還須係鈴人,林皎月自己的心結隻有自己能解開,這個道理沈以岸不會不懂。
沈以岸不理林皎月完全是給她足夠的空間和時間考慮清楚,但是其實林皎月心中的想法也十分清晰。
現在不過就是沈以岸喜歡林皎月,但是林皎月顧忌自己不知道自己的聲音,害怕給沈以岸造成困擾,所以在沒有深陷沈以岸的溫柔時,選擇跳開那個下陷的圈子,對沈以岸敬而遠之。
她知道這樣不是辦法,但是自己卻沒有想好應該怎麼跟沈以岸解釋清楚。
於是就這樣一天拖一天,日複一日沒有突破也沒有盡頭。
沈以岸在林皎月養病期間奪去了林皎月管家一職,說是再不放心林皎月管理沈園,生怕出什麼亂子。
其實說白了就是希望林皎月安心養病,林皎月不會不知道。
但是現在林皎月病已經好了,沈以岸仍舊沒有動靜,沒有要讓林皎月“官複原職”的意思,林皎月也無可奈何。
綠蕪這幾天很忙,似乎總是不見蹤影。林皎月有意問她去幹什麼了,綠蕪要麼打哈哈混過去,要麼三緘其口。
久了林皎月也就知道,綠蕪應該是在幫沈以岸調查些什麼並且不方便林皎月知道,然後林皎月便也就沒那麼好奇到底是什麼事情了。
但是每天仍舊那麼過。
林皎月為了避免和沈以岸碰見,常常大清早便出門,即使在刮風下雪,即使天仍舊一片渾濁,林皎月也想要出門避一避,知道沈以岸不在沈園之後再離開。
沈以岸也像是理解林皎月的意思,每天出沈園已經回來的時候都很規律,兩個人完全碰不上了。
不過也許很多的事情解決的方法都說不過去也不明不白,但是事情總是會解決的。
就像這件事,兩個人開始講話是沈以岸先開口的。
沈以岸找林皎月說話的起因是一封信,這封信來自宋初元。
沈以岸在考慮要不要找林皎月前還是糾結了很久,最後是想到這是一個和林皎月打破僵局的好機會,才讓喜來去叫來了林皎月。
宋初元的信上說,他邀請林皎月和沈以岸明日一起到江邊沈以岸熟悉的那個酒肆小敘。
但是到底是幹什麼宋初元那個小狐狸在信上什麼也沒說,究竟是為什麼隻有去了才知道。
林皎月麵對沈以岸有些力不從心,但是總覺得不去赴宋初元的約有些不太好,並且兩個人一人一輛馬車又有些不敢和沈以岸提,所以林皎月隻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心裏縱使有些不願意,到底還是不能夠說出來的,這人生就是這樣,有多少,是能夠由得了自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