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夫人把玩著手邊的茶杯,眼眸流轉,笑著道:“林妃妹妹這句話,聽著怎麼有些酸意,莫不是皇上登基至今,沒去過啟祥宮,而有些難過了?”
皎月麵不改色的說道:“皇上雖然未曾來啟祥宮,卻時常留宿坤寧宮,這正是帝後和睦的表現,帝後和睦,乃是後宮幸事,我自是高興都來不及呢,琳琅夫人不要覺得高興麼?”
這一個月裏,除了皇後那,就是衛曦月那,但總的來說,還是皇後占了上風。
琳琅夫人就算是在驕縱,也不敢直接說不期待帝後和睦,雖然有不忿,卻未說什麼。
皇後嘴角的笑意濃厚了起來,揮了揮手道:“都下去吧。”
外邊秋色正濃,如同徐徐展開的畫卷,整個紫禁城的上空,豔陽高照。
秋日特有的涼意從耳畔劃過,像是女子的吳儂軟語。
皎月將吹起的秀發別再耳後,瞧著走在自己前麵的兩個人。
韓容華與安常在走在一起,她忍不住有些絮叨:“皇後娘娘身上的衣服也很好看,但是我還是更喜歡豔麗的顏色,隻是以後沒的穿了,哎……”
安常在笑著道:“容華貌美,什麼衣服都穿得出來,隻要梳妝上仔細一些,還不是豔冠群芳。”
韓容華一聽,摸了摸臉蛋,嫣然一笑:“也好,還是安常在知道的多,都是皇後娘娘教的好。”
兩人交談愉快,說說笑笑,腳步也輕快了許多。
相比之下,皎月和秦貴人就安靜了許多。這個時候秋光正好,禦花園裏麵三三兩兩的菊花,融融恰恰紫,暗暗淡淡黃,一眼望去,仿佛是春天一般。
桂花也漸漸要開放了,清可絕塵,因為還未綻放,白色的花骨朵,格外的素雅。
如此美景,自然要欣賞一番。隨意的在假山後的魚池邊停下,手中捏著魚食,看著魚兒跳躍取樂。
“林妃,琳琅夫人,生生壓住了一頭,皇上賜封號的時候,怕是忘記了林妃娘娘。”
韓容華掩嘴笑著,眼梢都是媚意,聲音之中,多了幾分高高在上的調侃意味。
安常在垂眸,她也是官宦子弟出身,後來家中敗落才做了丫鬟,否則也不會有才情到讓皇帝喜歡。她素來是看不上皎月的,隻覺得是破落戶出身,不比她強,故而聽見韓容華取樂,抿嘴一笑:“韓容華說錯了,林妃娘娘是皇上的心尖上人,不是忘記了,隻是沒想起來罷了。”
兩人說著,哄然大笑。
秦貴人臉色一變,就隔著一個假山,她幾乎是想也不想的衝了出去:“皇後娘娘常說,入了宮,就得守著規矩,尊卑有別,韓容華不該在林妃娘娘麵前放肆。”
韓容華玩味一笑,手上的護甲十分的明亮,閃著寒光,她招了招手:“原來是秦貴人,過來說話,離的那麼遠,怎麼好說話?”
她的位份比秦貴人高出四個等級,秦貴人哪裏敢不去,錯著步子往前走,剛到跟前,她便伸手捏住秦貴人的下巴,譏諷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秦貴人,怎麼成了貴人,就忘了身份?”
秦貴人瞧著那鋒利的護甲,一時有些害怕,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