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昊在萬學勤的辦公室坐了一個小時。
“你不去看看？”萬學勤第三次開口趕他。
“沒啥好看。”唐天昊歪在沙發裏打遊戲。
鈴鈴鈴，桌上的內線響起。
萬學勤接通，視線看向唐天昊，“嗯，我知道了。”
他起身，“走吧。”
“幹嘛？孕檢，用不著你勞師動眾的。”唐天昊不耐煩的收起手機。
“出事了。”
“啊？孩子有問題？”唐天昊的臉上竟然露出了笑意。“終於有借口不要這個孩子了！”
他歡天喜地的往外走，被萬學勤一把拉住。
“跟我去做個檢查。”
“我又沒懷孕，做什麼檢查。”唐天昊一臉茫然。
當他們來到傳染科的說話，唐天昊拒絕檢查，“你什麼意思？”
“例行檢查。”
“我不查！”
“必須查！”
“你懷疑我有艾滋？”唐天昊氣的鼻子都歪了，一把搶過萬學勤手中的針頭砸在地上。
萬學勤非常冷靜的看著她，“小貝已經確認二期。”
“……”唐天昊喪失了語言功能。
然後，他默默的低頭看了一眼褲襠，又看向萬學勤，“我沒病。”
“相信醫學。”萬學勤抓起他手臂，開始抽血。
其實是可以肯定的。
唐天昊跟小貝是夫妻，孩子都有了，肯定有夫妻生活。如果一方有病，那麼另外一方百分百被傳染。
問題是，到底是唐天昊傳染了小貝，還是小貝傳染了唐天昊？
血清測試，試紙十分鍾出結果。
唐天昊捂著臉不敢看，“給句痛快的！”
萬學勤的手都是顫的，“明天早晨再來抽一次。”
“啊！”唐天昊臉色瞬間慘白，“我中標了？”
“初步篩查可以排除，但是準確的結果，需要測試三次。”因為有潛伏期。
“說了個毛啊！”唐天昊起身，“沒有就是沒有，老子都沒碰過她，不可能傳染！”
“你娶的是瑪利亞？”
唐天昊不理他，轉身去往婦產科。
婦產科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雖然知道這種病隻有血液跟體夜傳染，但是大家還是避之不及。
“離我遠點！”唐母氣鼓鼓的坐在沙發裏，小貝遠遠的站在一旁。
“媽，可能是醫院誤診，我怎麼會得那種病……”小貝哭的上不來氣，手護著隆起的肚子。
“你的意思是我兒子有病，傳染你了？”唐母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小貝當然清楚唐天昊沒病，他們從結婚到現在，別說碰她，就連睡覺都不在一張床上。
“媽，咱們回去說吧，別在這裏讓人看笑話。”小貝剛要往前湊，唐母一個杯子砸在她腳下，“別喊我媽，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兒媳婦！”
圍觀的人指指點點，孕婦被查出來被感染，多少會讓人往歪了想。
唐天昊進入人群，“媽，回去再說。”
“回什麼回！”唐母站起來，“從現在起，不準她踏入唐家大門一步！”
唐天昊扶著母親，跟小貝使眼色讓她跟上，小貝點頭跟在後麵。
“你跟媽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唐母小聲的問唐天昊。
整個京北都知道唐少是花花公子，她這個當母親的當然也知道。
“剛測了，我沒事。”唐天昊小聲說。
“那我就放心了，你趕緊跟她離婚。”唐母催促。
“我會搞定的。”唐天昊回頭看了萬學勤一眼。
萬學勤避開他的視線，對小貝說，“我送你回去。”
“謝謝萬醫生。”小貝可憐兮兮的點頭。
兩輛車同時離開醫院。
萬學勤的車在後麵，漸漸放慢速度，最後停靠在路邊。
“小貝。”
“啊？”小貝抬起頭，“您怎麼不走了？”
“這孩子到底是誰的。”萬學勤問。
小貝可憐兮兮的表情漸漸轉變成了一張笑臉，嘲諷的笑臉。
“當然是昊哥的。”
“你已經是二期，孩子被感染的幾率是百分之五十。”萬學勤說，“孩子保不住，你還能在唐家待下去嗎？”
“唐天昊不會跟我離婚的。”小貝冷笑。
“你這麼篤定？”
“萬醫生，要不，我們打個賭。”小貝擦幹淨臉上的淚痕，“就賭，你結婚，怎麼樣？”
萬學勤擱在方向盤上的手猛地收緊。
他收回視線，猛地踩下油門。
小貝被慣性甩在車座裏，仰著頭哈哈大笑起來。
可是一到唐家大門口，小貝瞬間就變了一副嬌弱欲滴的樣子，她直挺挺的跪在大門口。
“媽，你相信我，我真沒有做對不起唐家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怎麼傳染的……”
萬學勤從她身邊進經過，邁腿進入大門。
客廳裏，唐天昊正在安慰母親。
“媽，您先消消氣，別把自己身體氣壞了。”
唐母抬頭，對著萬學勤說，“學勤，這孩子……”
就算不要這個媳婦，這孩子到底是老唐家的。
“孩子被感染的幾率有百分之五十。如果被傳染，也隻有三年的壽命。”萬學勤。
“那，就沒別的辦法？”
“可以實施阻斷，但不是百分百有效。”
“媽……”
“你別說話！”唐母瞪他一眼，“讓你結婚你不接，突然就領了一個女人回來，現在還鬧出這種事，你讓我跟你爸爸的臉往哪擱！”
唐天昊“……”看向萬學勤。
“你看學勤幹嘛！”唐母一巴掌拍過去，“都是他慣著你，讓你花天酒地的瘋！”
“我是冤枉的。”
“你閉嘴！”唐母再次看向萬學勤，“學勤，這事你一定要幫幫阿姨。”
萬學勤看向大門口，“先讓她起來吧，畢竟七個月了。”
唐母冷哼了一聲，沒說話。
唐天昊趕緊出去，把小貝扶起來，“你先到車上去，等下我過去。”
“昊哥，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寶寶……寶寶會不會有事？”小貝又開始梨花帶雨的哭。
“行了行了，先過去。”唐天昊把她送上車，然後返回客廳。
萬學勤正在跟唐母科普艾滋常識，唐母不聽，堅持讓傭人把家具床單統統換掉。
“不行，我明天也要去檢查，家裏的傭人也要去檢查。”唐母緊張兮兮的去安排事情。
唐天昊拉了萬學勤一把，“怎麼辦？”
“問我？”
“嗯。”
“離婚。”
唐天昊想也不想的拒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