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裏就是最著名的納什花卉。”
一個中年男人,卑躬屈膝的跟在唐舒雅的身邊介紹。
“這裏交通便利,占地麵積達一千畝,光賣賣花,有點可惜了。”
唐舒雅的視線掃過圍觀的人群。
到這裏來的人百分之八十都是花販子,但是因為今天周末,也有很多家庭來選購。
這些人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有茫然有疑惑,甚至有警惕。
“那你打算做什麼?”唐舒雅收回鄙夷的目光,側頭問。
“我想把這裏改建成寫字樓!我已經聯係了幾個公司,他們都有意簽十年合約。”男人摸了一下下巴,偷眼看霍世成。
霍世成冷峻的五官沒有一絲表情。
雖然說唐舒雅看起來氣勢磅礴的,但是他也清楚,有決定權的,是這個男人。
唐舒雅見他不說話,轉頭也看向霍世成,“世成,你覺得呢?”
霍世成兩手揣在褲兜裏,嗓音淡淡,“母親見多識廣,我聽母親的。”
“嗯。”唐舒雅滿意的點頭,邁腿朝花卉市場裏走去。
中年男人見霍世成不反對,難掩竊喜的心情,快步跟上唐舒雅,“夫人,你這邊請。”
……
顧綰綰一眼就看到了唐舒雅。
“媽,你快跟霍叔叔躲起來。”
霍邱平拉住白依然的手,快步走到一群較大的植被後麵。
唐舒雅就好像是一個魔咒。
雖然多年沒見,可是一提起這個名字,霍邱平還是緊張的大氣都不敢喘。
“委屈你了。”他緊緊的摟著白依然。
“她怎麼到這來了?”白依然身子瑟瑟發抖,也是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跟唐舒雅見麵。
霍世成太優秀,任誰都不能可能忽略他的存在。
白依然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側頭看霍邱平,“世成怎麼跟她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他們母子的關係沒有這麼好的。”
他們躲開了唐舒雅的視線,可是顧綰綰沒有。
傲慢的視線落在顧綰綰身上的時候,頓時冷如寒冰。
“你怎麼在這?”
顧綰綰嗤笑,“我怎麼不能在這?”
唐舒雅側頭看霍世成,霍世成低垂著頭,修長漂亮的手指把玩著一個金屬的打火機,好像根本就沒有看到顧綰綰一樣。
可能是感受到唐舒雅的視線。
霍世成抬頭看過來,黑漆漆的眸子沒有一絲亮光的從顧綰綰身上掠過。
然後又將視線轉移到了另外一邊。
唐舒雅非常滿意霍世成的表情,看著顧綰綰冷笑,“怎麼,看到世成恢複了身份,又想糾纏他?”
“你怎麼不去寫小說呢。”顧綰綰的嘴角露出一個小酒窩。
“……什麼意思?”唐舒雅一怔。
“你想象力挺豐富的。”顧綰綰一聳肩,對著人群裏招手,“我是跟我未婚夫一起來的。”
人群中走出一抹白色的身影。
霍世成的臉上終於出現了第二個表情,但是很快就被冷漠的眼神給掩藏了下去。
白燁走到顧綰綰的身邊,對著唐舒雅一鞠躬,“感謝夫人成全,不知道您可否做我們的證婚人。”
躲在植被裏的白依然突然睜大眼睛,激動的攥著霍邱平的手。
“這是怎麼回事?夏夏怎麼跟世成分手了?那孩子怎麼辦,孩子呢?”
“你別激動,等下咱們問問。”
“小燁是她的舅舅,他們怎麼能在一起呢!”白依然的情緒有些控製不住,身子瑟瑟發抖。
“你也別太擔心,畢竟小燁不是你的親弟弟。”
“那也不行……”
唐舒雅聽到身邊有奇怪的聲音轉頭看過去。
顧綰綰腳步一動,擋在她的麵前,“哎,跟你說話呢。”
唐舒雅的目光閃過一抹鋒利的寒光,顧綰綰膽子太大了,竟然敢用這種口氣跟自己說話。
“其實我根本就不想看到你,不過白燁既然提出來,你答應還是不答應,總要說個痛快話。”顧綰綰堅持。
白燁表情有些尷尬,摟著顧綰綰的手臂緊了緊,低聲道,“別鬧,對夫人要尊敬。”
他的聲音不算大,但是足夠讓唐舒雅聽到。
唐舒雅的自尊心得到了滿足,臉上剛露出傲慢的神色,就聽到顧綰綰說。
“我為什麼要尊重她,老巫婆綁架我兒子,我還要跟她好好說話?我沒報警抓她就不錯了!”
“什麼你兒子,泰戈是我的孫子!”唐舒雅突然提高聲音。
圍觀的人立刻開始指指點點。
“看樣子是婆媳鬧矛盾呢。”
“誰能接受她那樣的婆婆呢,孫子是自己的,兒媳是別人的。”
“我估計,那女人也是被她逼他瘋了,才選擇離開的。”
“就是,誰能舍得離開自己的孩子啊。”
議論聲越來越大,白依然的情緒就越來越激動,呼吸愈發的急促。
唐舒雅高高在上的習慣了,從沒有被人這樣當街批評咒罵,眼神中陰鷙的光一閃而過。
“你根本就沒資格進入霍家,跟你那個母親一樣,下賤坯子!”
“啪!”顧綰綰反手就是一個重重的巴掌。
唐舒雅身邊的中年男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顧綰綰甩著手冷笑。
“當年如果不是你陷害我母親,成為公爵夫人的就是我的母親。”顧綰綰笑著,但是眼神冷冰冰的,“霍世成是不是公爵的親生兒子,都有待考究。”
“你……”唐舒雅氣的臉色鐵青,咬著後槽牙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站在旁邊的霍世成抬頭看過來,嗓音一貫的清冷淡漠。
“你恢複記憶了?”這句話說的風輕雲淡,可是男人揣在兜裏的另外一隻手卻緊緊的攥成了拳頭。
她已經完全擁有盛夏的記憶了嗎?
顧綰綰知道自己嘴快,說的太多,麵對霍世成的質問表現的非常鎮定。
“不然呢,你以為我離開你,僅僅是因為你沒錢了嗎?”顧綰綰說完,拉了一下白燁的手臂,“咱們走。”
白燁還處在震驚當中,被顧綰綰拉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他壓低聲音問,“你真的恢複記憶了?”
從霍世成跟白燁的反應當中,顧綰綰已經確定,他們兩個人都不希望自己擁有盛夏的記憶。
盛夏當年到底跟他們兩個人中間發生了什麼?
想知道真相,她隻能繼續裝下去,能乍出多少真相算多少。
顧綰綰仰頭看著他,眼神瞬間變得黑沉沉的,“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