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裏還有我這個母親?”唐舒雅沉了臉。
“是我教導不善。”
霍萬坤轉著太極球,斜勾著唇角說;“年輕人嘛,有自己的主意。”
他看似在承擔責任,實則是在說霍世成翅膀硬了,不聽他的。
唐舒雅眉梢挑了一下,眸中快速閃過一抹嘲諷。
就憑霍萬坤這個老狐狸,還想讓霍世成聽他的?
做什麼春秋大夢。
唐舒雅的眸光轉動,看向了霍世成,語氣帶著幾分嗔怒。
“你打算什麼時候,才告訴我,你有個兒子。”
話音一落,霍萬坤驚訝的瞪大眼睛,就連手裏的太極球都忘了轉。
他有兒子?
這麼多年,他雖然鮮少跟外界聯係,但也知道霍世成身邊沒有女人。
安市長曾多次找他,希望他可以促成安吉拉跟霍世成的婚事。
霍萬坤也知道自己沒那個麵子,婉拒了幾次,安傑中也就不再登門了。
怎麼好端端的,就蹦了個兒子出來。
“您是不是誤聽了什麼謠言?”霍萬坤靠到一側的扶手上,沉吟片刻道,“世成這幾年的重心都在工作上,別說孩子,就連女人都沒有。”
“是嗎?”唐舒雅得意的挑了一下眉梢,“你說呢?”
霍世成眸光沉沉,淡淡的說,“您一直周遊列國,還沒有機會跟您說。”
霍萬坤頓時傻了,聽這意思,霍世成真有兒子了?
憑什麼,憑什麼他的孫子沒了,兒子沒了,霍世成什麼都有!
老頭子捏著太極球的手微微發抖,眼神也變得鋒利起來,“世成,這件事你藏的可真深,連大伯都瞞著?”
“我聽說,這件事還是你促成的。”唐舒雅看向霍萬坤,“該不會忘了吧。”
咚,太極球從霍萬坤的手裏滾到地上,蒼老幹枯的手指緊緊的攥著。
當年他把顧綰綰安排在霍世成身邊確實是有私心的,本想著等她一懷孕就禁錮起來,一直到孩子出生。
他就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剝奪霍世成的權利,從而成為霍家的掌權人。
這件事,他是秘密進行的,因為唐舒雅常年在國外,本以為可以做的天衣無縫。
現在被她一提醒,霍萬坤額頭的冷汗都冒出來了。別看唐舒雅是個女人,手段可比男人都要狠辣的多。
他扯著僵硬的笑,“誤會,都是誤會。不過我聽說,當年顧綰綰走的時候,是做了流產的。不知道這孩子……”
是不是霍世成的種!
唐舒雅彈了一個響指,側門一開,走出一個小包子。
泰戈穿著白襯衣,黑西服,打著一個小領結,整個人精神抖擻。
小家夥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單手揣在褲兜裏。
霍萬坤用力揉了揉了眼睛,仿佛看到了小時後的霍世成,簡直太像了。
基因這東西太過強大,要說這不是霍世成的種,打死也沒人信。
泰戈霍萬坤驚恐萬分的目光中,坦然的走到霍世成身邊,仰頭問道,“summer還好嗎?”
“她沒跟你在一起?”霍世成的眼神一沉。
白燁擄走顧綰綰,為什麼沒讓她跟泰戈見麵?現在顧綰綰又在哪?
男人揣在口袋裏的手不由得攥成了拳頭。
如果白燁把泰戈送到母親身邊,隻為了要跟顧綰綰遠走高飛的話,現在……一切都晚了。
或許是想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泰戈看向唐舒雅,不帶一絲感情的說,“summer在哪?”
“不要再提那個女人。”
唐舒雅之前的表情,如果可以有用傲慢冷漠來形容的話,一提到顧綰綰就變的麵目猙獰,甚至連聲音都提高了幾個分貝,“我不承認她。”
“我的女人,不需要你承認。”霍世成說完,牽住了泰戈的手,轉身要走。
剛走了兩步,身後就響起唐舒雅的冷笑聲。
“我會給你選一塊風水寶地的。”
霍世成步伐一頓,低頭問泰戈,“她給你吃什麼了?”
“會肚子疼的藥。”泰戈滿不在乎的說,“我不怕痛,我要跟summer在一起。”
霍世成的呼吸一沉,轉身,看向唐舒雅的目光帶著一抹失望,“泰戈是您的孫子。”
“當然,我自然會好好疼他。”唐舒雅一臉的得意,又緩緩坐下,“前提是留在我身邊。”
傭人腳步急急的進來稟報,“夫人,白先生來了,還……”
她看了霍世成一眼,繼續說,“還帶著顧綰綰。”
“我正有些話要當麵跟她說。”唐舒雅微微一抬手,示意傭人放他們進來。
很快,霍世成就聽到急促的奔跑聲,顧綰綰一進來就衝向泰戈。
“泰戈,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呢?”泰戈上下打量顧綰綰。
“我也沒事。”顧綰綰說完,抬頭看向唐舒雅,“你這個老巫婆,把我兒子拐回來要幹嘛!”
老巫婆……
霍世成的眼皮跳了一下,唇角抑製不住的上揚。
這丫頭還是一如既往的犀利毒舌,竟然敢這麼稱呼唐舒雅。
唐舒雅被這個稱呼氣的眉頭蹙在一起,“你喊我什麼?”
“老巫婆老巫婆!”顧綰綰冷笑,“別再皺眉了,你不覺得你快變成二郎神了嗎?
唐舒雅知道自己眉心的皺紋很深,不管她想什麼辦法都沒辦法去除。
現在顧綰綰叫自己二郎神,簡直是往她心上戳刀子。
“世成,你就是這麼教你的女人的?”唐舒雅毫不掩飾眼神中的狠毒跟厭惡。
霍世成伸手摟住顧綰綰的肩頭,輕輕拍了一下,介紹道,“這是我母親。”
“誰母親?”顧綰綰詫異。
看到霍世成微微頷首,顧綰綰腦袋裏頓時一片空白。
這個老巫婆就是她婆婆?
霍世成那個周遊世界的媽?
顧綰綰艱難的吞了一下口水,表情有些扭曲,但是心裏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就算你是泰戈的奶奶,你也不能綁架孩子啊。”
白燁從他們身邊走過,停在唐舒雅的麵前,恭敬的行禮,“夫人。”
“人不是給你了,怎麼又帶回來?”唐舒雅冷聲質問。
“既然是交給我,我覺得我可以帶她到任何地方。”白燁的態度依然卑微,但是說出的話卻讓唐舒雅覺得,他跟之前不同了。
都是顧綰綰,但凡是遇到顧綰綰的人,都變得神經兮兮,變得不把她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