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擔心你不肯來。”
盛小念笑著迎上來,給顧綰綰介紹,“這位是總統夫人,坤蒂娜。”
“您好,summer。”顧綰綰自我介紹。
既然總統夫人信任自己,還是盛小念介紹的,她覺得沒必要掩藏身份。
“您好。”坤蒂娜是個三國混血,有一雙非常漂亮的大眼睛。
“很榮幸能為您量身定製。”顧綰綰說著一口流利的法語,“在這之前,我想了解您想在什麼場合下穿?”
“哦,抱歉,是我沒有說清楚。”坤蒂娜嫣然一笑,“我想請你為我的女兒做一條裙子,在她的生日宴上穿。”
“這樣啊。”顧綰綰雖然有點失望,但是能給總統的女兒做禮服也是對她的肯定,“好,那您女兒?”
“我在這。”稚嫩又熟悉的聲音響起,一個穿著蓬蓬裙戴著小皇冠的女孩走了出來。
“……”顧綰綰真覺得自己是翻白眼翻的視力有問題了。
不然怎麼會看錯?
她眨巴眨巴眼睛,看向盛小念,“這不是……”
坤蒂娜笑了,拉著女孩的手說,“even,我的小女兒。”
顧綰綰懵逼了,夜奕雯?這到底是誰的孩子?
盛小念早就預料到這樣的畫麵,笑著說,“過幾天是奕雯八歲生日,要舉辦一個生日趴,你先設計圖樣,想知道什麼我告訴你。”
顧綰綰點頭,看向夜奕雯。
之前就覺得這孩子身上有股貴氣,她還以為是因為夜五爺跟盛小念熏陶的,沒想到人家才是真正的貴族。
夜奕雯表達了自己的意願,她想要一件特別閃亮的裙子。
顧綰綰腹誹,泰戈那混小子所謂的女孩都喜歡波靈波靈的,原來是從這裏來的。
給小公主量好尺寸,走的時候,夜奕雯突然問,“summer,我生日那天,可以邀請讓泰戈來嗎?”
“當然。”可以邀請,至於來不來,要看泰戈的心情了。
盛小念跟顧綰綰一起回去的,路上簡單的說了even的身世。
even出生的時候,趕上內亂,坤蒂娜就把沒滿月的even交給了盛小念撫養。
現在局勢穩定下來,她自然要讓even認祖歸宗。
“所以,那個生日趴就是要宣布even的身份?”顧綰綰總算是明白了。
“可以這麼說。”盛小念點頭。
顧綰綰覺得,如果even真的跟泰戈有戲,她是不是也算貴族了。
嘿嘿嘿……
“老板?你笑什麼呢?”王佳佳伸手在顧綰綰的麵前晃了晃。
顧綰綰瞬間回神,撓撓額頭,“行,我一定認真給小公主設計衣服。”
……
“老板,您有想法了嗎?”王佳佳第三次看過來。
自從總統府回來,顧綰綰就陷入了一種精神遊離狀態。
看著她的眼睛是盯著電腦的,可是她捏著畫筆的手卻從來都從來都沒動。
整整三個小時,顧綰綰就像一尊雕像一樣杵在那。
“你聽過童話故事嗎?”顧綰綰突然問。
“聽過。”王佳佳掰著手指說,“賣火柴的小女孩,醜小鴨……你該不會是想弄個國王的新衣吧?”
顧綰綰淡淡瞥她一眼,“行了,你回去吧,讓我再想想。”
“我跟你一起走吧。這麼晚了。”
“咱倆不順路,等下我蹭車回去。”顧綰綰指了指屋頂,樓上有個狗皮膏藥呢。
王佳佳想想也是,等下霍老師下來,她就成電燈泡了,不如趁早撤退。
“那我走了?”
“走吧走吧。你回去幫我想想,都有什麼東西是波靈波靈的。”
“收到。”
王佳佳走後不到十分鍾,狗皮膏藥就過來敲門了,“走了。”
顧綰綰關閉電腦,檢查了一遍電源,然後拿了背包跟著霍世成等電梯。
忽然,電梯門上閃過一個亮點,顧綰綰側頭看向霍世成的手。
他的手裏還是攥著那枚硬幣,手指靈活交替,硬幣翻來翻去。
“什麼?”顧綰綰問。
霍世成動作頓了一下,遞給她看。
像是一個五毛錢的硬幣,但是比五毛錢要大。
別說法國曆史,顧綰綰連自己國家的曆史都沒學好,但是她曾經做個一個功課,就是研究法郎上的畫像。
那是一個20法郎的硬幣,一麵是瑪麗安娜的側臉像,背麵是一隻身姿矯健的雄雞。
這個硬幣已經被霍世成摩挲的發光發亮,上麵的人像已經模糊不清,但是就算是看不清楚,顧綰綰也可以肯定不是瑪麗安娜。
而且背麵也不是一隻雞,是兩個字母,SX。
顧綰綰詫異,“別告訴我,這上麵的頭像是我的。”
她快速把硬幣丟給霍世成,好像是個燙手的山芋一樣。
硬幣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然後在光線的折射下,又發出一道光。
顧綰綰的眼睛頓時一亮,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了。
霍世成抬手,大掌一抓,穩穩的接住了硬幣,攤開在掌心。
男人湛黑的某個沉甸甸的,這個硬幣上的頭像確實是盛夏。是他按照記憶中的樣子畫出來的。
現在看看,好像跟顧綰綰真的有幾分神似。
電梯到達,顧綰綰快步進入,滿心盤算著自己的設計,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一雙深邃的眸子在注視著自己。
霍世成喜歡看顧綰綰認真的樣子。
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閃閃發光,堅定,勇敢,自信!
所以,他沒打擾顧綰綰正在天馬行空的設計理念,默默的跟在她的身邊,然後打開車門,護著她的腦袋讓她上車。
顧綰綰係好安全帶就拿出小本子寫寫畫畫,霍世成把車子駕駛的平穩有序。
一張兩張……設計圖畫了多少,就否定了多少,厚厚的本子眼看就要宣布殆盡。
滿腦袋的靈感就缺少貫穿起來的那根線。
“啊!”顧綰綰用力揪著自己的頭發。
她一側頭,突然發現不對勁,“你帶我去?”
“回家。”
“你當我傻啊,我在巴黎住了五年,是不是回家的路難道我不認識?”
顧綰綰用筆記本敲打男人的手臂,這家夥該不會想到人煙稀少的地方車震吧。
“你在畫圖,不想打斷你。”霍世成在下一個路口掉頭,終於開上了回家的路。
顧綰綰微微一怔。
所以,他是覺得到家後,家裏人太多,吵吵嚷嚷的會打斷她的思路?
顧綰綰把筆記本裝進背包,又瞥他一眼,“勉強信你。”
女人努力壓著想要飛起來的唇角,側頭看車外。
別看霍世成冷冰冰霸道又無恥,但是他是真的了解她。知道她在創作的時候不能被打斷靈感。
雖然隻是個小插曲,但是讓顧綰綰心裏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