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綰綰的心突然軟的一塌糊塗。
這麼多年,他還記得自己愛吃火鍋。
她低著頭,幾乎是就著自己的眼淚在吃,雖然跟鍋內的味道不一樣,但是她也很高興。
泰戈全程看著顧綰綰,默默的吃自己的漢堡,時不時瞥霍世成一眼。
渣爹還真會哄女人,吃個飯都能把summer給吃哭。
“給你做飯暖床的女人給你發短信了。”泰戈突然說。
咳咳咳,顧綰綰差點噎死自己。
霍世成眼神動了動,從顧綰綰的包裏拿出手機,看到安吉拉發來的短信,還有一個來電未接。
“不重要的人。”男人看了一眼,把手機擱在桌上。
泰戈啃著漢堡,追問,“誰重要?”
霍世成沒回答,抬頭看對麵低著頭拚命往嘴裏塞東西,一副你說你的,我什麼都聽不到的顧綰綰。
泰戈秒懂。
顧綰綰等了半天,沒聽到霍世成的答案,抬頭看過來,見霍世成直勾勾的看著自己,泰戈也看傻子一樣看著自己,停止了咀嚼。
“看我幹嘛,你們吃啊。”顧綰綰的臉頰爬過一抹紅暈。
霍世成點了一份意麵,動作優雅的吃著,擰開水擱在顧綰綰的麵前,打算給泰戈擰一瓶的時候,泰戈伸出手,“我自己來。”
顧綰綰:……好像就她是廢人一樣。
“喝開水,開水對身體好。”顧綰綰搶走泰戈手裏的礦泉水,把一個戴吸管的水壺塞在他懷裏。
泰戈:“……我不是小孩子。”
“你是。”顧綰綰肯定的點頭。
泰戈無語,隻能抱著瓶身上畫著唐老鴨的水壺喝水。
顧綰綰沉默了一會兒,還是看向霍世成,“霍世成,為什麼你的手機,我可以解鎖?”
“因為錄入了你的指紋。”
“我怎麼不知道?”
“很多事你都不知道。”
“……”顧綰綰錯開視線,她知道他是殺害母親的罪魁禍首就足夠了。
“霍世成,我希望你不要打擾我現在的生活。”顧綰綰擱下筷子,非常嚴肅的對霍世成說,“還有泰戈,他也不想看到你。”
“所以?”
“你回國吧,以後不要再聯係了。”顧綰綰說完,看向泰戈,“吃好咱們就回去了。”
泰戈起身,拎上水壺。
霍世成沉默片刻,難得的沒有跟顧綰綰辯解,也跟著起身。
從泳池出來,車裏的氣氛就變的尷尬起來,顧綰綰不想暴露自己的住址,就讓霍世成在羅浮宮門口附近停車。
“再見,再也不見。”顧綰綰道別,拉著泰戈往反方向走。
一回到家,顧綰綰就拉出行李箱,“隻帶值錢的東西就好,其他的都可以再買!”
泰戈看著顧綰綰慌亂的整理東西,默默吐槽,“你在做什麼?”
“搬家啊,你看不出來嗎?”顧綰綰把幾個文件夾丟進行李箱,然後啃著手指說,“嗯,去埃及吧,聽說那裏戰亂!”
“你要去送死?”
“那就去澳大利亞,那裏有很多袋鼠,你一定會喜歡的。”
“為什麼要搬家。”
“你看不出來嗎?霍世成知道我們在巴黎,他一定可以查到我們住在哪裏,到時候就會來騷擾我們,我們就永無寧日了!”顧綰綰一想到以後悲慘日子,恨不得立刻坐上飛機離開這裏。
“你這麼有自信嗎?”泰戈也拎出自己的行李箱,配合著顧綰綰往裏裏放幾件衣服。
“……你什麼意思?”顧綰綰。
“你不是說他很渣嗎,他不一定那麼深情還愛著你,這次見麵也許就是偶然,過幾天他回國就會把咱們忘的一幹二淨。”
“……”顧綰綰剛剛雞血瞬間不見了。
也對啊,她憑什麼斷定霍世成還對她深愛,他當初娶自己也不過是為了續命。
就算他找到其他辦法可以維持生命,可是泰戈是他的兒子,他不會放任不管,一定會跟自己爭奪撫養權的。
“不不不,泰戈你不明白發生了什麼。”顧綰綰拉過泰戈,語重心長的說,“他會跟媽咪爭奪你的撫養權,他比媽咪有錢有勢,如果打官司他一定會贏。”
“……”泰戈捧起顧綰綰的臉,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我不會跟他走的。”
顧綰綰緊緊的抱著泰戈瘦小的身子,大顆大顆的眼淚從眼眶裏滾出來。
她相信泰戈的話,可是他畢竟是個小孩子,在許多事情麵前沒有話語權。
如果真的對簿公堂,泰戈的撫養權被霍世成搶走,孩子一定很難接受這個事實,她也沒辦法眼睜睜看著泰戈被強行帶走。
“泰戈,聽媽咪的,咱們離開這裏好不好?”
泰戈看著顧綰綰濕漉漉的眼睛,用力點頭,“好。”
顧綰綰親了泰戈的臉頰一下,起身繼續收拾東西。
“白燁回來找不到我們怎麼辦?”
“不會的,他會打電話,我們再告訴他我們搬去了哪裏。”
泰戈找不到其他理由勸說讓顧綰綰留下,隻能跟著默默的整理衣服。
鈴鈴鈴,顧綰綰的電話響了,她接通。
“summer,設計師大賽就要開始了,你準備的怎麼樣了?”詹弗妮。
顧綰綰一臉茫然,她把參加比賽的事情給忘記了。
“我……能不能退賽?”她試探的問。
“……”詹弗妮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問道,“是被你前夫的事情影響到了嗎?”
顧綰綰抓抓額頭的碎發,“算是吧。”
“霍對你很癡情。”
“……你怎麼知道……”
“我生日宴那天他來了,雖然我們沒說幾句話,但是我看的出來,他很在乎你,也一直在找你。”詹弗妮很欣賞霍世成的為人,當她知道summer的前夫就是霍世成的時候,她是非常開心的,也是非常讚成的。
“他很會裝……”顧綰綰苦笑,“其實我們中間還有一個沒辦法解開的結。”
她對著霍世成的臉,就會想到自己的母親是如何慘死的。
如果每晚都睡在仇人的身邊,她覺得母親在九泉之下都不會安心,隨時可能跳上來掐死自己。
“我也是建議而已,鞋子穿在自己腳上,舒服不舒服也隻有你自己知道。”詹弗妮笑道,“不過這次的比賽確實很重要,我還是建議你可以參加比賽。”
電話掛斷,顧綰綰看向悶頭收拾東西的小包子。
“你有本法,讓他不查到我們的地址,對不對?”顧綰綰問。
小包子眼睛一亮,用力點頭,“絕對可以。”
“好,隻要能拖到比賽結束,我們就立刻離開這裏!”
泰戈默默為渣爹允悲,一個月的時間,看你的實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