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綰綰用力往上提孟含語。
力氣太大,扯的她小腹一陣疼痛。
“孟含語,你肚子裏是霍冶山的孩子。”顧綰綰說。
孟含語仰頭看著顧綰綰,竟然笑了,“就算我死,也要拉你陪葬。霍世成現在還沒有徹底掌權,不知道被霍家人排擠會是什麼下場。”
說著,孟含語用力去拉顧綰綰的手,別人看不到的角度,她正在用她修剪的特別鋒利的指甲狠狠的抓顧綰綰的手背。
她想造成一個她努力想上來,但是顧綰綰不肯救她,把她扔下去的假象。
顧綰綰臉上是燦爛的笑,隻是笑容被冷風給降到冰度以下,看的人毛骨悚然。
手背上的鮮血流到了孟含語的手上,她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好像根本就感覺不到疼。
“你真歹毒。”顧綰綰勾著唇角說,“不過我倒是要謝謝你。”
“你說什麼?”
“謝謝你幫我,讓霍世成沒有立足之地。”顧綰綰湊近了孟含語,一點一點的鬆開了手指。
孟含語看著顧綰綰那表情詭異的臉,心裏的答案呼之欲出。
難道,她就是盛夏?
“啊!”下墜的那幾秒鍾,孟含語萬般不甘。
她千方百計想到的一石二鳥的計劃,竟然成全了盛夏?她好不甘心啊。
砰!孟含語落在了充氣墊上。
可惜,她降落的方式不對,頭先著地,頸椎斷裂,當場死亡。
“含語,含語……”霍冶山跌跌撞撞的衝過去,抱起孟含語,女人瞪著眼睛,腦袋無力的下垂。
“我的兒子,我的……”霍冶山激動,一口氣沒上來,暈倒在地。
等候在一旁的醫生急忙把霍冶山抬上急救車。
霍萬坤還算是鎮定,雖然血壓飆升的他已經開始眩暈,卻還努力支撐著,“世成,這件事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說完,他也上了車。
霍世成的視線,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顧綰綰。
女孩就趴在窗台上,默默的,麵無表情的看著孟含語降落。
快捷酒店發生墜樓事件,已經有路人報警也通知了媒體,但是霍家勢力夠大,強製的壓了下去。
霍世成推門進來的時候,顧綰綰還趴在窗台上。
男人走過去,抬手想把她拉開風口,忽然聽到顧綰綰問,“你能活多久。”
“……三十。”他還有三年的壽命。
顧綰綰的頭發被冷風吹的淩亂,她撫了一下,轉頭看過去,眼神是那麼的陌生。
“需要我的血續命?”
霍世成薄唇抿著沒說話,深邃的眼眸盯著顧綰綰,想從她的眼睛裏看穿她的內心在做什麼打算。
霍家有遺傳病這件事,他也是在父親繼承爵位的時候才知道的。
之前,父親一直說,那枚代表至高無上權利的戒指是有詛咒的,凡是戴上它的人都活不過三十歲。
但是人的欲.望又是可怕的,即便知道自己是將死之人也願意享受一天的權利。
霍世成不信詛咒這回事。
但是父親戴上那枚戒指之後身體就真的每況日下,後來,父親奇跡般的好了。他就更加不相信詛咒這件事。可沒想到好事並沒有維持多久,父親三十三歲的時候還是離開了。
“我不需要。”男人冷聲回答,態度決絕。
顧綰綰嗤笑,無奈的搖頭,“霍世成,裝可憐這種事隻有女人才會做。”
霍世成的手從褲兜裏抽出來,掌心多了一把折疊刀,他打開,交到顧綰綰的手裏。
“想給你母親報仇,別錯過機會。”
顧綰綰伸手接過,在自己的發梢上劃了一下,頓時飄落一縷碎發。
瑞士軍刀,刀刃鋒利無比。
“住手!”秦世風在驅趕圍觀人群之後,留下沒走。
“戲演的真好。”顧綰綰冷笑,“接下來是不是要表演兄友弟恭給我看?”
“顧綰綰,你要是敢傷害大哥,我保證你也活不下去。”秦世風說著大步走過來。
“出去。”霍世成突然出聲。
“大哥!”
“這是我欠她的。你出去。”
秦世風惡狠狠的瞪著顧綰綰,用眼神威脅她不準亂來,然後拉開門走了出去。
房門關閉,霍世成握住顧綰綰的手,把匕首抵在自己的心髒位置,“用力紮下去,你才會從仇恨中解脫。”
“……”顧綰綰眼神冷了下去,手指攥緊了匕首。
腦袋裏兩個人又跳出來戰鬥。
“顧綰綰,你瘋了,當年的事情有很多疑點,你不弄明白就殺他,你會後悔的!”
“顧綰綰,就算你母親的死有蹊蹺,霍世成讓人撞你絕對不是誤會吧。”
“顧綰綰,霍世成是真心愛你的!”
“到底愛你還是愛你的血,你想清楚!”
“……”
男人的手用力攥了攥,嗓音難得的柔和,“動手吧。”
“激將法?”顧綰綰用力抽出自己的手,眼神輕蔑的掃過男人那張冷峻的臉,然後猛地舉起了匕首。
噗!利刃紮進皮膚的聲音,是那麼的清晰。
顧綰綰轉身就走。
霍世成悶哼了一聲,身子依舊筆直的站著,殺伐果斷的男人眼神浮現一抹示弱,幾乎是祈求。
“別走。”
“霍世成,我已經跟你一刀兩斷。”顧綰綰說完,大步走出房間。
守在門口的秦世風警惕的看著顧綰綰,當看到她手上有血的時候,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
“我不管你是盛夏還是顧綰綰,你都是死路一條!”
“有功夫在這威脅我,不如進去收屍,或許你還能聽到遺言。”顧綰綰賞他一個白眼,轉身走了。
秦世風神色大變,衝進房間,發現霍世成還是背對著他站在窗口,提著的心這才放下來。
“二哥,當年的事情……”話說到一半,秦世風就察覺到不對勁。
房間裏被冷風吹的溫度降了不少,一股血液獨有的甜腥味在彌漫。
他緩慢的轉頭,看到霍世成胸口深深嵌入的匕首,頓時瞪大了眼睛,他拿出對講機剛要說話,就聽到男人聲音虛弱的說。
“放她走。”
“二哥!”
“照我說的做。”他的呼吸都是微弱的,冷硬的五官蒼白卻固執。
“可是……二哥!”
霍世成眼前一黑,身子直直的倒了下去。
……
中心醫院。
萬學勤跟著病床往手術室跑,“紮哪不行非要紮心髒,這女人也太狠了!”
“我早說過,那個女人會害死二哥,你們偏不信!”秦世風步步緊跟。
“我覺得小野貓不是這種人,這裏麵一定有誤會。”唐天昊是顧綰綰的死粉。
“嗯嗯,老四說的有道理。”萬學勤瞬間倒戈。
“……”秦世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