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人間男廁。
萬學勤洗手,從鏡子裏看著正在提褲子的唐天昊斥責。
“能不能有點腦子,什麼都說?”
唐天昊拉上褲鏈,一臉的委屈,“我不是單純嘛,沒想那麼多。”
“我看你是蠢!”萬學勤翻了白眼,抽出紙巾擦手。
自命不凡的唐天昊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被人說蠢。
“哎,二哥是建築奇才這件事,就算我現在不說,小野貓早晚會知道!”
“早跟晚,區別很大!”
“你跟二哥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唐天昊抓住萬學勤的肩頭,威脅,“給你兩個選擇,是你現在就告訴我,還是讓小野貓告訴我!”
萬學勤抿了抿,撿能說的說,“你二哥一直找的盛夏就是顧綰綰。”
“……”唐天昊驚訝的瞪大眼睛。
“他們之間有點誤會沒有解開,所以這層關係還不能捅破。”
“……”唐天昊滿腦袋都是握操。
“總之,你二哥就是king這件事,你以後不準在顧綰綰的麵前提起。”
萬學勤說完,拍開他的手走出去。
唐天昊在廁所裏站了足足有五分鍾,然後大吼了一聲,“草,這是什麼劇情!”
顧綰綰看到唐天昊一臉菜色的走進包廂,笑嗬嗬的問,“怎麼了,便秘?”
“嗯,不舒服。”他現在渾身都不舒服。
萬學勤在桌子下麵踢他一腳,唐天昊一個激靈看過去。
顧綰綰看著他倆眉來眼去的,總覺得自己錯過了什麼好戲。
飯後,唐天昊又把顧綰綰送回醫院,路上顧綰綰跟話嘮導航聊得很愉快。
冬天的天,黑的比較早,外麵的路燈剛亮起來,霍世成就到了醫院。
“你今天下班很早啊。”顧綰綰坐在床上玩手機,抬頭看過去。
“嗯,晚上去大伯家吃飯。”
“……”顧綰綰摸著肚子,“你怎麼不早說,我都吃飽了。”
“過去隨便聊幾句。”
“哼,我看你是怕我吃飯不雅,給你丟人吧,心機boy。”顧綰綰翻個大大的白眼,然後鼻子被兩根手指捏住,“哎,放開……”
“走了,回去換衣服。”霍世成牽起女孩的手。
她的手一如既往的涼冰冰的。
“霍世成,我一直覺得唐老鴨是花花公子,沒想到他還挺專一的。”顧綰綰一邊穿鞋一邊說,“他的車裏有個話嘮導航,你知道是參照誰做的嗎?”
“萬學勤。”
“啊?你怎麼知道!”
霍世成垂眸看著她,目光冷沉,“隻有萬學勤自己不知道。”
“……”顧綰綰提好鞋子,挽著男人的手臂跟他朝外走,“那你們為什麼不告訴他,不想他們在一起?”
“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霍世成淡淡的說了一句,顧綰綰也沒有再問。
雖然現在的社會很開放,也有很多人宣布出櫃。
但並不表示所有人都支持,尤其是像唐天昊這樣的富二代,他的身上背負著常人無法想象的壓力。
不然,就不會接手家族的餐飲生意而放棄自己最喜歡的電子科研。
你可以是個花花公子,但隻要家族需要聯姻的時候,你可以站出來。
豪門的婚姻不講感情,講的是門當戶對。
所以,這樣的唐天昊沒辦法選擇,也許是為了讓自己在兄弟麵前看起來很幸福快樂,他跟萬學勤隻能是兄弟情。
“霍世成。”顧綰綰叫他。
“嗯。”
“你一直查我媽媽的消息,怎麼樣了?”
聽到顧綰綰的問題,霍世成的眼神沉了一下,腳步卻沒有絲毫停頓,“還沒有消息。”
“這麼多年,媽媽一個人也不知道過的好不好。”顧綰綰的聲音有些哽咽,挽著他的手臂的手跟他的手十指相扣,“你說,媽媽……還活著嗎?”
霍世成停下腳步,看著女孩噙著淚的大眼睛,她眼底的難過跟失落讓他的心狠狠一揪。
心頭湧動著很多情緒,到最後,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不會有事的。”
“真的嗎?”顧綰綰噙著淚花笑了,“不知道為什麼,你說什麼我都信,感覺又充滿希望了。”
顧綰綰的步伐變得輕快,而霍世成的心情越發的沉悶。
他不想欺騙她,但是現在……他不能告訴她。
車子在半個小時後開進霍家的別墅。
於以往不同的是,霍萬坤親自站在門廊下迎接。
“既然回來了,吃了飯陪我下幾盤棋?”霍萬坤笑嗬嗬的說。
霍世成側頭看向顧綰綰,顧綰綰詫異看她幹嘛。
但是很快她就反應過來,霍世成這是讓自己唱白臉呢。
“大伯,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回去弄,實在是不好意思。”顧綰綰一臉的歉意。
霍萬坤被當眾拒絕臉色稍微一僵,畢竟是見過世麵的人,很快就調整了情緒,“既然你們晚上有事我就不強留了,先吃飯。”
顧綰綰跟在霍世成的身邊,眼神四處亂瞥,奇怪了,怎麼沒看到霍冶山?
難不成,綁架自己的事情泄露,他就潛逃了?
霍世成察覺到顧綰綰情緒有點緊張,在她的手背上拍了一下,輕聲說,“吃飯而已。”
霍萬坤走在前麵,回頭看過來,臉上掛著慈愛的笑。
“綰綰,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你要是有空就常來陪我這個老頭子下下棋。”
顧綰綰轉頭看過去,“我隻會五子棋跟跳棋。”
“……”霍萬坤扯了一下嘴角,“讓世成教教你,他的國際象棋還拿過獎。”
霍世成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顧綰綰歪著頭看他,“什麼是國際象棋。”
“……”霍萬坤徹底放棄培養這個丫頭的想法。簡直是雞同鴨講。
思雅站在餐廳的門口,見眾人走來,用力推開大門。
一眼望不到頭的長條餐桌上空空蕩蕩,隻有靠前的位置擺放著餐具。
顧綰綰有一丟丟的失望,雖然她在天上人間吃了不少,但還想在這裏灌灌縫,沒想到桌上啥都沒有。
她剛要跟霍世成抱怨,就看到餐廳盡頭位置五花大綁著一個人。
那頭低垂著腦袋,身上隻穿了一條平角褲頭,手臂粗細的身子都陷進肉裏,可見綁的有多用力。
那些裸露在外麵的肥肉上,畫滿了大大小小的×。
顧綰綰突然停下,拉著霍世成也跟著停了下來。
男人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嗓音清冷寡淡,“大伯,您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