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邁巴赫內。
顧綰綰側頭看著男人冷鑄的俊臉上泛起的那一抹不明顯的笑。
“心情很好？”
“有嗎？”男人側頭，不鹹不淡的瞥她一眼。
“因為我不心疼廖西城？”顧綰綰試探的問。
這男人的情緒比天氣還變化莫測。
握著方向盤的手指輕輕的彈了兩下，沒有回答。
顧綰綰靠在座椅裏，腦袋看向車窗外，嘴角悄悄的揚起來。
在回到萬學勤辦公室前的幾分鍾，她其實是想跟霍世成談談的。
廖西城用不正當的方式想得到一個符合廖爺爺身體的腎，不管霍世成出於什麼目的割了他的腎，其實意義上跟廖西城是一樣的。
他們都做了違法的事。
可是顧綰綰轉念一想，她的仁慈隻會讓一些人的邪念更深。
廖西城覺得顧曉曼能利用的時候，即便不愛她也要跟她在一起，後來知道她沒有利用價值，就親手殺了她。
如果她還放過廖西城，下一次，他可能會用更暴力更無恥的辦法來得到自己的腎。
雖然，她的腎被霍世成證明無效，但是那些檢查記錄也有可能是霍世成偽造的。
她想了很多很多，最後想到的是霍世成突然闖進門的救下她的一刹那。
那時候，她看著出現在門口的男人，特別想撲進他的懷裏。
所以，霍世成做什麼都是為自己出氣，她沒有權利指責。
鈴鈴鈴……霍世成的手機響。
男人拿出來看了一眼，戴上藍牙耳機，“喂。”
“好久不見了，我回國你也不給我接風洗塵。”
雖然聲音很小，顧綰綰還是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轉頭看過去。
“你沒通知我。”霍世成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嗓音淡淡。
“那我現在通知你，天上人間還是宮闕？宮闕吧，你喜歡去哪。”
“晚上沒時間。”
“……”對方沉默了幾秒，笑著說，“那好吧，那改天見。”
電話掛斷，霍世成把耳機丟在扶手箱裏。
“你晚上真有事，還是不想去？”顧綰綰問。
前方紅燈，車子停下後，霍世成看過來，“你希望我去？”
“隨便問問。”顧綰綰一聳肩，“畢竟一個女孩子主動請客被你拒絕，很沒麵子的。”
霍世成麵無表情的看著著交通指示燈，紅變綠，通行。
車裏又沉默了下來，顧綰綰眼珠轉了轉，找話題。
“我昨天去恒億集團的時候，好像見季寒了，你跟他們有業務往來？”
“算是。”
“……”真真的不會聊天，就不能問問她去恒億幹嘛了？
好吧，他知道自己到恒億集團去開會了，也可以問問自己會議情況啊。
人家不問，顧綰綰隻能主動說。
“我那個作品算是無效作品。”
“嗯。”
“後期以補位的身份參加複賽，如果我能進前十，就萬事大吉，如果不能就相忘江湖。”
“嗯。”
嗯嗯嗯，嗯個屁啊，多半是還想著剛打電話那個女人！
顧綰綰氣鼓鼓的，沒事找事。
“喂，你是不是後悔了？”
“什麼？”
“剛剛那個電話，我說你不紳士，你就後悔拒絕人家了！”
“……”
“要我說你趁早去吧，我都給自己安排後路了，你也可以提前給自己找個合適的女朋友，別等到離婚的時候死賴著我！”
車裏的空氣驟冷。
男人深邃的眸更黑更沉，刀削的薄唇緊緊抿著。
哼，說他心裏去了吧，冷著一張俊臉給誰看呢！
顧綰綰嗶嗶了大半天，人家一句話沒說，倒是把自己給氣的夠嗆。
“前麵停車！”她隨手一指，“我要跟橙子去逛街！”
邁巴赫緩緩停靠在路邊，車鎖降下。
顧綰綰盯著車門看了一秒鍾，她讓停他就停？這是巴不得趕自己走好去約會吧。
女孩氣哼哼下車，重重甩上車門，走了兩步又折回來，敲車窗。
深色的車窗降下，露出男人完美的側顏。
“我跟你講，對女孩子溫柔一點，多笑笑才能把自己推銷出去！”顧綰綰趴在車窗上，哼唧道，“別以為誰都跟我一樣好脾氣，忍著你。”
“但是我吧，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最多兩年……不，一年多吧。你到時候……哎哎！”
她話還沒說完，車窗又升了上去，差點夾到顧綰綰的頭。
什麼態度！
還沒離婚呢，連聽她說話都不想聽!
霍世成緊了緊方向盤，萬學勤說孕婦的情緒會有很大波動，顧綰綰這還沒懷孕呢就跟個神經病一樣了。
這要是懷孕了，那還得了？
即便是關上了窗戶，男人的耳邊還是女孩碎碎念的聲音。
他猛地一打方向盤，開了出去。
“哎！”顧綰綰身子一晃，差點摔倒，對著傲嬌的車屁股豎中指。
……
“綰綰，你心情不好？”甄橙遞過來一杯奶茶。
“誰說，我心情好的很！”某人翻了白眼，咕嚕咕嚕的吸著奶茶裏的珍珠。
順手把甄橙的手機還給她。看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小說，沒勁。
“你都喝了三杯了。”甄橙默默一指旁邊空杯。
“……”顧綰綰咂咂嘴，“那是因為這家店的好喝。”
“不是因為甜品能分泌多巴胺？可以讓人的心情變好？”
顧綰綰不說話，默默的吸著奶茶，“我覺得，這都是甜品店騙人的廣告語，我喝了這麼多，一點用也不管。”
甄橙笑嗬嗬的，用肩頭撞了顧綰綰一下。
“有什麼不開心的，說出來讓大家開心一下。”
顧綰綰瞥他一眼，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也不知道那個女的是誰。”
“我們跟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甄橙狡猾的眨眨眼。
顧綰綰一把抱住甄橙，“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好閨蜜。走！”
“他們在哪約會？”
“……”
她沒聽到。
顧綰綰重新坐下，打開微信群，想旁敲側擊的打聽霍世成的下落。
誰知道群裏已經炸開了鍋。
嚷嚷的最急的莫屬唐老鴨【二哥在宮闕貴賓包，還帶著一個女人，快來圍觀！】
【你確定那個女人不是綰綰？】萬美女。
【小野貓化成灰我也認識，快來快來。】唐老鴨。
【無圖無真相。】萬眾一心。
消息剛彈出來，唐天昊就放出一張照片，照片上是霍世成的背影，修長挺拔的英俊身姿旁邊跟著一個小鳥依人的女人。
那個女人齊耳的短發，黑色的連衣裙，黑色的過膝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