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米高的LED顯示屏上,兩人正在肉搏。
“婚禮怎麼放著這個啊,是怕新郎不會嗎?”有人調侃。
“哎,那女人好眼熟啊!”
“就是啊,好像是……”
一雙雙眼睛都看向了蘇風韻,包括坐在她身邊的顧常林。
同坐一桌的人露出鄙夷的神色,對顧常林說,“妹夫,你要不要做個親子鑒定啊,那兒子是不是你的還不好說。”
“我就說妹夫一把年紀了,怎麼還有這功能,鬧半天是染發了。”
嘲諷的聲音越來越大,司儀發現畫麵不對,讓關閉顯示器,可是顯示器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就是關不掉。
高高站在舞台上的顧曉曼徹底傻眼,恨恨的看向蘇風韻。
早就跟她說這樣不靠譜,她還偏不聽。
事情被拆穿是早晚的事,可是在她的婚禮捅出來,她在廖家還怎麼見人啊。
顧曉曼快速看向廖家人那一桌。
廖母不屑的看了蘇風韻一眼,然後指桑罵槐的對廖父說,“我雖然生不出兒子,至少沒給你戴綠帽子。”
廖父剛剛還一臉羨慕,現在被廖母懟的啞口無言,他今天也請了很多賓客,親家鬧出這事,讓他很沒麵子。
但好歹是親家,如果是他,他簡直不知道該如何麵對。
蘇風韻傻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朝著顧綰綰吼,“小賤人,是你搞的鬼!”
說著,她撲過來就要撕人。
那雙塗著猩紅指甲的手還沒有碰到顧綰綰,就被兩個壯漢保鏢給攔住了。
“你個賤人!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我要殺了你!”蘇風韻瘋了一樣的嘶吼著。
顧綰綰靠在霍世成的懷裏,一臉茫然的看著她。
“蘇風韻,搞大你肚子的又不是我,你殺我做什麼?”
顧曉曼恍然大悟,她們本想算計顧綰綰,沒想到反而讓顧綰綰給算計了。
那天在顧家,顧綰綰肯定聽到她們說話了。
顧曉曼拎著婚紗從舞台上衝下來,“顧綰綰,你為什麼要害媽媽,為什麼要攪亂我的婚禮,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顧綰綰收斂燦爛的笑,緩緩站起來,目光灼灼的看著顧曉曼。
“第一,是你請我來參加婚禮的,我有短信為證。第二,蘇風韻的出.軌對象是你親爸,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顧綰綰話音一落,顧常林瞬間瞪大眼睛,揚手就給了蘇風韻一巴掌。
“你這個臭婊.子!你不是跟我說小曼的父親早就死了嗎?這到底是什麼怎麼回事!”
“我……我以為他死了,我真的不知道……”蘇風韻捂著臉哭泣,“我也是前一段時間在街上遇到他,我才知道他沒死。她威脅我要是不聽他的就揭穿我。我是被他逼的……”
蘇風韻去抓顧常林的手臂,被顧常林狠狠甩開,“你給我滾,滾出顧家!”
“你讓我滾?”蘇風韻的表情開始變的猙獰,“今天是小曼的婚禮,你竟然讓我滾?你這個沒良心的……我不活了……”
說著,蘇風韻把披肩一扔,就坐在地上撒潑。
場麵一瞬間陷入了混亂。
跟蘇風韻坐在一桌的親戚,覺得她太丟臉了,紛紛起身離席。
“你別走,你們別走啊……我的婚禮還沒結束呢!”顧曉曼拉住一個,又走了兩個,跑過去拉住那兩個,這邊一桌的人都站了起來。
到最後,蘇風韻請來的客人,走的所剩無幾。
剩下的人不是對顧曉曼露出了鄙夷的眼神,就是嘲諷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小曼,你別鬧了。”廖西城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我鬧?”顧曉曼冷笑,抬手指著顧綰綰,“是她鬧,是她來鬧我的婚禮,你為什麼不指責她?”
廖西城看向坐在顧綰綰身邊的男人。
他身姿挺拔,高雅尊貴,從骨子裏散發出一種生人勿近的危險氣息。
現場這麼混亂,他卻淡定的坐在那裏,一雙深邃冷傲的眸子裏隻有顧綰綰,再無其他。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個男人就是來給顧綰綰撐腰的。
“這位先生,您貴姓。”廖西城走到霍世成的麵前。
霍世成的視線停留在顧綰綰的身上,淡定的回了一個,“霍。”
“您在哪高就?”廖西城覺得,如果這男人真是經商的,他絕對有辦法讓他倒閉。
“京北。”男人終於肯賞他一眼,但這一眼卻直接冷到了廖西城的骨頭裏。
顧綰綰看著哈尼那樣傲慢無視,顧曉曼跟廖西城如鯁在喉的樣子簡直是爽翻了。
演技不錯,今年度最佳表演獎應該頒發給哈尼。
廖西城攥了攥拳頭,為了在顧綰綰的麵前表現的足夠大度,他揚起一個微笑。
“哦?還真不巧,您既然在京北發家,我們卻沒見過麵。”言下之意就是你撒謊,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既然來了,都是朋友,不妨一起去給宏泰的萬總敬杯酒?”
僅剩的那些人聽說宏泰的萬山河也在,有些慶幸自己沒走。
來參加婚禮的雖然是豪門貴公子,但是跟宏泰這樣的企業比,簡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有幾個人走到廖西城的麵前,開始恭維,“萬總也來了?那就麻煩廖少給我們引薦一下。”
“萬總也來了,那我們能不能去看望一下啊。敬杯酒也好啊。”
顧綰綰大叫不妙。
哈尼雖然裝的十足十的像,可是一見到商業大佬,被問幾句就會露餡。
她往前一步擋在霍世成的麵前,“抱歉,他是陪我來參加婚禮,現在我想走了,他也不會留下的。”
霍世成洞察女孩的一切心思,他站起來,“那就走吧。”
顧曉曼見他這樣,明顯是心虛的表現,立刻攔住顧綰綰,“我的好妹妹,你要去哪啊。”
“你的婚禮還能進行的下去嗎?”顧綰綰拉著霍世成的手堅持要走。
“你不留下,怎麼知道進行不下去呢。”顧曉曼瞥向顧綰綰,帶著三分挑釁,“難不成,你男人見不得光嗎?”
兩人正在拉扯的時候,廖父也站了起來,被安排在包廂裏的萬山河聽說外麵發生的事,打算要走了。
一瞬間,顧家,廖家還有想巴結的人都圍了上去。
“萬總,您怎麼下來了,我正要帶著犬兒去給您敬酒呢。”廖父滿臉賠笑。
被保鏢隔離在外圍的人忍不住讚歎,能見到傳說中的商業奇才,也不虛此行了。
“這裏有很多朋友,都想敬您一杯酒。”廖父說著,看向廖西城。
廖西城笑著端起一杯酒,“萬總,我喝酒,您抿口茶就好。”
萬山河禮貌的端起一杯茶,“那就都有了啊。”
廖西城一飲而盡,然後瞥了一眼某人,笑著說,“能跟萬總喝上一杯酒,那是莫大的榮幸。可偏偏有人,不把萬總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