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一下子人滿為患。
霍世成想要把顧綰綰保護起來。
可是他的身子剛一動,就看到站在顧綰綰身邊的男人手臂虛虛的抬著,將顧綰綰跟其他人隔離了起來。
顧綰綰看他一眼,沒有說話,隻是微微側著頭。
但是她躲閃的目光卻落在了霍世成的眼裏。
顯然,顧綰綰跟這個男人認識,關係匪淺。而那個男人也下意識的想要保護顧綰綰。
霍世成不認識廖西城,但是認識病床上這位。
廖家做電子產品發家,曾經是行業的龍頭老大,隻可惜公司交到獨子廖威手裏後銷售暴跌。
老爺子也是因為兒子無能才氣病的。
既然是廖家的人,那麼站在顧綰綰身邊的一定是廖西城。
顧綰綰察覺到身邊不斷也溢出的寒意,搓著手臂往廖西城的身邊挪了挪。
廖西城立刻看過來,嘴角極力壓製著想笑的衝動。
他就知道,顧綰綰心裏是有他的。
顧曉曼越是在他麵前說顧綰綰的壞話,他就越篤定,顧綰綰是因為喜歡自己才會跟顧曉曼作對。
電梯也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突然一晃。
顧綰綰站立不穩,眼看著就摔倒。
廖西城根本就不用考慮,一把摟住,“你沒事吧?”
顧綰綰仿佛觸電一般從他懷裏跳出去,直接撞在了霍世成的身上。
男人身上的寒意更重了,顧綰綰沒時間考慮他為什麼不高興,快速瞥了廖家人一眼,“沒事,謝謝你。”
剛剛的那一眼,她是在警告他,有廖家人在,她不想讓他沒麵子,請自重。
但是廖西城卻理解成,現在廖家人在,不方便說話。
他是背對著廖家人的,所以用柔情似水的目光看了顧綰綰一眼,就低下頭。
那一眼把顧綰綰看的,想吐!
廖母往這邊看了一眼,冷嗤,“前幾天也不見人來伺候,今天急救倒是眼巴巴的來了。我看,什麼孝道都是假的,唯有分遺產才是真的。”
廖西城臉漲的通紅,低聲解釋,“對不起,前幾天發生點誤會,所以沒時間過來。”
“誤會?我看你是打著廖家的旗號在外麵胡鬧!多大的人了,還學人家吃霸王餐?被人抓到警局去也不嫌丟人!”
平常廖母怎麼辱罵廖西城,他都忍了,可是今天當著顧綰綰的麵,他突然覺得很屈辱。
垂在身側的拳頭緊緊的攥著,他仰起頭目光堅定,“大媽,如果我真的吃了霸王餐,警局也不會讓我出來,我說了,那不過是誤會。”
他的語氣有點重,廖母的眼睛立刻就瞪圓了,“你什麼身份,敢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告訴你,廖家的財產沒你一毛錢的事!”
廖母吼完,昏迷中的廖老爺子痛苦的哼了一聲。
廖父立刻嗬斥,“你就不能少說幾句?”
廖母咬著牙不在說話,眼神毫不掩飾自己對廖西城的厭惡。
廖西城眼角的餘光注意著顧綰綰,擔心她因為自己剛剛的出境而感到尷尬,沒想到她低著頭玩著手機,就好像根本沒聽到他們爭吵一樣。
顧綰綰的不在乎,讓他突然覺得很失落。
叮咚,電梯到達五樓。
“讓一讓。”顧綰綰目不斜視的往外走,霍世成也跟著出去。
廖西城的視線跟出去,一眼看到走廊裏的指示牌,‘婦產科’。
顧綰綰到婦產科來幹嘛!
腦海裏突然想起顧綰綰說過找牛郎,難道她……
腳步剛一動,廖西城的手就被廖父給抓住,“你幹什麼去?”
看著父親責備的眼神,廖西城抿了抿唇,看著顧綰綰纖細的身影消失在電梯門的縫隙當中。
八樓,護士推著廖老出來,萬學勤拿著化驗單走過來。
“檢查結果出來了,廖先生顱內的腫瘤是良性的,可以開刀。”
聽到這個消息,廖家人眼中閃過各種各樣的情緒,有慶幸的,有遺憾的,也有不知所措的。
廖父身為一家之主,接過筆準備在手術單上簽字,“萬院長,手術的成功率……”
“廖先生的年紀大了,手術肯定存在風險。”萬學勤講了一堆專業術語,最後的答案是:“百分之五十。”
廖父頻頻點頭,“隻要有一線希望,我們一定拚盡全力。”說完,在手術通知書上簽了字。
廖老被送回房間,廖母怎麼看廖西城怎麼不順眼,總是用話擠兌他。
他站了一會兒,就找借口出來了。
廖西城沒走電梯,而是進了步行梯,他要去五樓找顧綰綰。
……
顧綰綰從電梯裏出來,就感覺自己的身後跟著一個大冰塊。
“哎,沒讓你去約會,就這麼不開心啊。”女孩用手肘懟了他一下。
霍世成的眼神冷冰冰的瞥她一眼。
“要麼,是因為沒給你修車?”顧綰綰笑嗬嗬的安慰,“別擔心,包在小爺身上,保證讓你完好無損的還回去。”
“電梯裏是你熟人?”男人低醇嗓音響起,看似漫不經心的問。
顧綰綰的笑容瞬間就僵在臉上,更讓霍世成肯定她對廖西城還有感情。
“算吧。”顧綰綰故意看向另外一邊,“我未來姐夫。”
霍世成腳步一頓,冷嘲,“你喜歡你姐夫?”
顧綰綰詫異的看著霍世成,自己剛剛的表現哪裏讓他誤會了?
哼,一個蹭吃蹭喝的小白臉,還管起自己的事情來了。
“咱們可是純潔的金錢關係,不該你問的別問。”顧綰綰剛一邁步,又是一股暖流。
媽呀,她的洪水要決堤了。
霍世成的手揣進褲兜,摸到那枚老舊的硬幣,細細摩挲著。
深邃的眼眸湧動著濃濃的戾氣。
胸口愈發的憋悶,好像有千斤重石壓著一樣,可是看到女孩怪異的走路姿勢,再多的憤怒瞬間煙消雲散。
啊!顧綰綰一聲驚呼,已經被男人打橫抱起。
“快放我下來!”她一手勾著男人的脖子固定自己,一手捂著垂下去西服。
霍世成陰沉著臉,大步走進病房,然後雙手一鬆,丟垃圾一樣把她丟在床上。
顧綰綰幾乎是從另外一邊翻下去的,然後飛速衝進廁所。
男人拿起西服,視線在深紅色的印記上停留了片刻,轉身出去。
等顧綰綰換好衛生棉出了,一抬頭,就看到廖西城站在他的病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