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顧綰綰看了霍世成一眼,又看向季寒,然後雙手護著自己的肚子,“我不能幹缺德的事,這個孩子我不會打掉的!”
霍世成的手再次伸過來,仿佛很珍惜她肚子裏的孩子一樣撫摸著,卻一句話也沒說。
“不用打掉。”季寒笑著說,“先生說了,不管是誰的孩子,隻要是太太生的,他都會當成自己的親生孩子一樣對待。”
“……所以?”
“等您平安生下這個孩子,交給先生撫養,先生自然會跟您離婚。”
顧綰綰對著霍世成眨眼,讓他這個‘親生父親’說兩句。
她肚子裏沒貨啊,咋麼生給孩子給他?拖的久了必定穿幫!
霍世成目光淡淡,漫不經心的說,“隻要能給孩子提供良好的生活環境,我倒不介意。”
麻蛋的,這又是一個渣男!
自己的孩子都可以交給別人撫養,比畜生還不如!
顧綰綰氣鼓鼓的瞪著他,男人卻根本就不看她一眼。
季寒知道自己該退場了,微笑著起身,“等太太想好了再聯係我,我先走了。”
桌上的咖啡都涼了,顧綰綰一口氣喝光,怒目身邊的男人。
“還不滾?!”
“最近生意不好做,沒錢吃飯了。”男人棱角分明的臉,眉如墨畫。
“直說,別兜圈子。”
“你應該知道。”男人深邃鳳眸,眉眼深沉,漫不經心地說道。
混蛋!
超級烏龜大混蛋!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顧綰綰脖子一梗,毫不畏死。
“你的命值一毛錢?”霍世成修長手指轉著那枚硬幣,鬼父神功一般的俊顏側頭看過來。
眉目沉沉,幽暗的眸中藏著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顧綰綰氣的腮幫子都鼓了起來,“上次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賬,你……”
男人將硬幣攥在掌心,邪氣的勾唇,湊了過來,一把將顧綰綰拉到自己懷裏。
女孩一陣的臉紅,平常嘴快的跟刀子一樣,現在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隻能眼睜睜看著男人的俊顏一點點放大,淡淡的煙草味縈繞在四周。
男人目光擱在她晶瑩剔透又飽滿水.嫩的臉上。
侵略性的目光像激光一樣將女孩的臉刺激的一片滾燙。
低沉悅耳的嗓音鼓動著女孩的耳膜。
“那晚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怎麼,睡了我不想負責?”
顧綰綰:“……”
沃特?滾燙的紅暈還沒有消失內心已經崩潰。
臉是個好東西,拜托你要一下!
出來賣的,趁機占了自己便宜,竟然還有臉說要對他負責?
“像一顆海草海草,海草海草,隨波飄搖……”
顧綰綰的手機響起洗腦神曲,她慌忙從男人腿上逃開,接聽。
“綰綰,你找的那個絕版建築圖有消息了。”閨蜜甄橙激動的喊著。
“真的假的?還是老地方交易嗎?”
“對,我已經幫你付定金了。你說你也真是的,為了一本雜誌至於嗎。”甄橙忍不住吐槽,“畫冊上的房子,一輩子都沒機會住進去,收來幹嘛?過眼癮啊!”
“隻要是King的作品我都要收集!”顧綰綰的眼神突然亮起來。
“是嗎,你最好能把King也收入囊中!”
“借你吉言!”掛斷電話,顧綰綰得意挑眉,完全忘了剛才的不愉快。
“你知道king?”身邊突然響起男人清冽的嗓音。
顧綰綰鼻孔朝天的說:“不服氣?”
“顧綰綰,你學服裝設計,為什麼收集建築圖冊。”那枚老舊的硬幣再次繞在男人修長漂亮的手指間,靈活而嫻熟。
“我不是收集建築圖冊,是隻收集king的圖冊!”顧綰綰對他翻了個大白眼,然後就沉浸在了一種花癡的境界。
“king是什麼,王者!他的作品獲得了很多國際殊榮。每一棟建築都有很濃重的個人色彩,尤其是那條海底隧道……”
“還挺了解。”霍世成眸光沉沉。
king是盛夏給他起的筆名,因為盛夏的陪伴,他的創作中有很多盛夏的影子在裏麵。
隻可惜,三年前,盛夏突然失蹤了。
顧綰綰更加得意的說,“我的愛豆我當然了解。而且,他的生日,包括每一件作品的創作日期,我都倒背如流。”
說完,顧綰綰突然想到一件事。
這個混蛋怎麼知道自己名字,還知道自己是學服裝設計的?難不成為了敲詐,調查過自己?
“喂,你叫什麼?”總不能叫他小白臉吧。
男人嗓音淡淡的回答,“霍世成。”
“霍世成?”女孩舌尖繞著三個字。
感覺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裏聽過。
“走吧。”男人起身,單手揣在褲兜裏。
顧綰綰迷迷糊糊的跟上,“幹嘛去?”
“拿畫冊。”男人將服務員遞過來的賬單,塞在顧綰綰的手裏。
女孩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嘿!太小氣了吧!三十塊的咖啡錢也要她付!
出了咖啡店的門,顧綰綰故意往相反反向走:“行了,該幹嘛幹嘛去吧!”
“過河拆橋?”男人眯起了深邃的眼眸。
“就拆你了怎麼滴!”顧綰綰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掐著腰,“告訴你,以後見到我繞著走,不然的話……”
男人兩根修長的手指伸到她的麵前,輕輕搓了搓。
“剛剛陪你演了一場戲,給錢。”
錢錢錢!腦袋裏隻有錢嗎?
“演的一點都不好,還有臉要錢?”
顧綰綰轉身欲走,就聽到身後響起冷颼颼的聲音,“難道你不想離婚,去追求你的真愛了?”
真愛?
麵對金錢,廖西城選擇了可以讓他少奮鬥十年的顧曉曼。麵對金錢,顧常林可以把她買一個糟老頭。
不管是親情還是愛情,她從來沒有擁有過。
女孩始終挺直身影看起來有些疲憊,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如果一切都不能挽回,顧綰綰寧願選擇一個最好的結果。
“說來聽聽。”
“給我三百萬,兩清。或者,真的跟我生個孩子去交差。”
如果殺人不犯法,顧綰綰真想把這個混蛋碎屍萬段!
二十一年的人生,今天終於讓她明白什麼叫一步走錯步步錯。
怎麼就招惹了這麼一個狗皮膏藥?
顧綰綰指著男人的鼻子罵,“你還要不要臉了?”
“當然。”男人儒雅斯文的笑,“靠臉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