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震威又要罵,一口氣沒提上來,咳得直不起腰來。
何舒看得心裏很不是滋味,她攔住陳蘇蘇,指著她鼻子斥責道:“陳蘇蘇,你的心肝都是石頭做的麼!
你爸被你氣得住院了這麼多天,你現在才來探望也就罷了,你來了還這樣氣他,你是嫌他死的不夠快是嗎?!”
“我可沒想他死,是他自己脾氣太暴躁,一點就著。”陳蘇蘇沉著臉,回道。
“那還不是因為你太氣人!”這些天親力親為照顧陳震威,何舒瘦削了不少,她指責道:“陳蘇蘇,你如今是坐上董事長的位置,高枕無憂了。
可你爸呢?他任勞任怨,在公司舉步維艱,苦苦支撐,這都是為了你!為了你媽!”
陳蘇蘇陰沉著臉,並不答話。
何舒說得已是淚落滿麵,她帶著哭腔道:“家裏開銷不大,他本可以不用這麼累,可你媽的醫藥費每月就像個無底洞。
為了填補這個缺口,你爸每天這麼辛苦,你不知道感激不說,還盼著他死,就算是再熱的心也該涼了,可你這鐵石做的心,卻怎麼也捂不熱。”
被何舒的哭聲和陳震威的咳嗽聲搞得煩躁不已,陳蘇蘇不耐煩道:“我說了,我沒想他死,是你們腦補出來的,怎麼還怪上我了。”
止住了眼淚,何舒抽噎道:“公司的情況已經很糟糕了,若是沒有外援,你爸就會被踢出公司。家裏沒了收入,你那點錢,你媽的醫藥費你也別指望了,大家一起死吧。”
何舒這次倒是一反常態,沒有直接用陳蘇蘇母親威脅她。
陳蘇蘇狐疑,視線在何舒和陳震威身上來回掃了眼,她淡漠道:“我媽的醫藥費,我目前確實沒有這個能力負擔。”
頓了頓,陳蘇蘇繼續道:“爸,我可以幫你在公司重新站穩腳跟,但是……我有條件。”
“咳咳……什麼條件?”陳震威艱難止住咳嗽,開口道:“萬事好商量,隻要不是太過分,我都可以答應。”
“帶我去見我媽。”陳蘇蘇直接道。
陳震威遲疑,和何舒對視一眼,他聲音沙啞道:“陳蘇蘇,你媽有在好好接受治療,你為什麼一定要去打擾你媽呢?
你當國外的醫院跟國內似的,你想去就能去?既然你一定要為難我,那就算了,你媽的醫藥費你自己負擔。
不用替你媽填補醫藥費,我把家裏的房產什麼的都賣了,好歹還能安度晚年。
陳蘇蘇,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
每次都是拿相同的借口來堵她,陳蘇蘇受夠了,她怒聲道:“什麼國外的醫院和國內不一樣!怎麼?國外的醫院還有病人家屬不能探望的規矩?你們是當我傻還是當我不知道!”
“我們騙你做什麼,不讓你見你媽,也是為了你和你媽好啊,你怎麼就是不識好人心呢。”何舒慫了慫鼻子,委屈道:“你爸費盡心思幫你在天使投資站穩腳跟,你就不能體諒一下他?還是你一定要把我們家逼得走途無路才甘心?!”
同樣的一件事情反反複複的講,聽得人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陳蘇蘇冷笑一下,諷刺道:“我坐上董事長的位置,跟你們沒有任何關係,若是想把功勞都往自己身上攬,大可不必!
再說了,你們收買天使投資的那些董事又不是為了我,不過就是想通過控製我謀取私利,每次聽到你們說你們為我付出了多少,我不會感激,我隻覺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