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情緒太激動,陳蘇蘇氣息不穩,說到後麵時,聲音幾近顫抖。
緩了一會兒,陳蘇蘇斂了斂語氣,疏離道:“你不是問我後不後悔嗎?我再一次明確告訴你,我從來沒有後悔過。
我媽因為你爸出事,導致我在高中就沒了監護人,沒有林清越的那筆錢,我早就喝西北風去了,你的結果也好不到哪兒去。
現在,我靠著那筆錢支撐到現在,學業完成了,工作也有了,我有什麼可後悔的?”
楚遠望著眼前陌生又冷漠的陳蘇蘇,微微動了動嘴唇,陷入了沉思。
“楚遠,別再問這麼幼稚的問題了。人得往前看,你又何必執著於以前的事呢?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不要再來找我麻煩,不然,我也不知道我發起瘋來會做出什麼事。”陳蘇蘇仰頭凝視楚遠,表情依舊是冷淡的。
良久,楚遠凝眸,視線落在陳蘇蘇眼底,他苦笑道:“你是心安理得的走出來了,可我呢?我做錯了什麼?”
陳蘇蘇一愣。
是啊,年幼的楚遠做錯了什麼?她陳蘇蘇又做錯了什麼?要平白遭受這些苦難。
可這些問題都是沒有答案的。
靜默片刻後,陳蘇蘇回道:“我沒錯,你也沒錯,錯的是不認真活下去的人。”
聽著陳蘇蘇不辨情緒的聲音,楚遠隻覺有些話堵在嗓子眼,說不出口也咽不下去。
“我還有事,先走了。”陳蘇蘇徑直略過楚遠。
要說的話她都說過了,至於楚遠有沒有聽進去,之後會怎麼做,她也無法確定。
隻要不要再像之前一樣,因為對她有氣,就冒險去綁架田酥來嫁禍給她,她就心滿意足了。
“等一下。”楚遠拉住陳蘇蘇,嘴角勾起一絲詭異的笑容,“賀庭的人之前傷了我一個兄弟,我找不到他的人,那就……隻能對賀庭這個罪魁禍首下手咯。”
聞言,陳蘇蘇心下一沉,冷聲道:“你這個瘋子!”隨後便甩開楚遠疾步趕回酒店。
難怪賀庭這些天一直沒有發消息給她,原來是出事了。
以楚遠的瘋勁兒,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陳蘇蘇打了賀庭幾個電話,都顯示已關機。
喬可前兩天接了個電視劇的角色,人現在在深山老林裏,也聯係不上。
又沒有曲南的聯係方式,陳蘇蘇隻能試著撥通方紀城的電話,希望能從方紀城那裏獲得一星半點的消息。
終於有個能撥通的,陳蘇蘇著急問道:“紀城哥,你知道賀庭最近怎麼樣了嗎?”
“蘇蘇,你先別著急。”電話另一邊傳來方紀城冷沉的聲音,“賀庭現在在醫院,腦部受了點兒傷,還在昏迷中。不過你不用擔心,醫生說沒什麼大問題,今天大概率就能醒過來。”
能傷得昏迷數天,那必然是很嚴重,陳蘇蘇掛了電話趕緊打車,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接單的司機。
著急間,一個溫潤中帶著笑意的聲音突然問道:“需要我載你一程嗎?”
“需要!”陳蘇蘇回頭,看到聲音的主人是楚遠時,麵色一僵。
真急得糊塗了,楚遠的聲音聽過那麼多次,他稍稍一裝竟就沒聽出來。
聽陳蘇蘇拒絕,楚遠拿出一個手機在手裏晃了晃,嘴角的笑意愈發猖狂,跟在大廳時判若兩人。
陳蘇蘇一眼認出楚遠手上的手機是賀庭的,她伸手去拿,楚遠立馬閃身避開。
他惡劣笑道:“在這個手機裏,我發現不少秘密,你猜,賀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