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聽被發現,陳蘇蘇慌了一下,不過片刻整理好心緒。
她冷聲道:“我又沒捅人,為什麼不敢回來?該害怕的的人不應該是你們嗎?”
聞言,陳震威想起來賀庭,心虛了一下。
剛要說些什麼,好讓事情有個轉圜的餘地,十幾個保鏢突然從門外進來,在陳蘇蘇身後站成兩排,一副上門來幹架的架勢,陳震威頓時又氣得吹胡子瞪眼。
“陳蘇蘇,擺譜都擺到我麵前來了!還特地帶保鏢回來,怎麼?你是要叫他們把我們家給砸了嗎?!”指著陳蘇蘇腦門兒,陳震威諷刺道:“我是你老子!走過的路比你走過的橋都多!你覺得這樣能嚇到我?真是愚蠢至極!”
聞言,陳蘇蘇冷嘲道:“爸,既然不怕我,你這樣氣急敗壞做什麼?”
“你!”往陳蘇蘇身後瞥了眼,其中並沒有賀庭的身影。
諒陳蘇蘇也不敢真讓保鏢對他動手,陳震威常強詞奪理道:“我氣的是你把我們家害成這副樣子!要不是因為你!這事兒怎麼會發生?都賴你!你個掃把星!”
陳震威罵罵咧咧,眼睛瞟到院子裏一堆被打壞的家具,快步去挑了跟腕粗的棍子就要朝陳蘇蘇身上打。
陳蘇蘇仗著身後的保鏢,冷冷的站著,沒有動。
眼看著棍子就要落在了陳蘇蘇的身上,還不等保鏢上手攔著,聞聲趕來的何舒一反常態的抱住了陳震威的手臂,勸道:“老陳,你這是幹嘛啊,這麼激動做什麼?”
“放開!今天我要是不打死她,我就不是她爹!”陳震威說著,就要揮開何舒,卻被對方抱得死死的,壓根沒有甩開。
見狀,陳蘇蘇驚訝的挑了挑眉。
何舒向來是以在陳震威麵前扇風拱火,看她被陳震威打罵為樂的,今天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竟然出手幫忙阻攔?
警惕瞥了眼陳蘇蘇,何舒強硬把陳震威拉到一邊,壓低聲音道:“老陳,你也不看看,陳蘇蘇這麼多保鏢在呢,擺明就是特地來跟你叫板的。若是真動起手來,咱們肯定討不著什麼好,你說你和她置氣幹什麼?咱們現在就先主動服軟,等之後再收拾陳蘇蘇也不遲。”
“滾!老子管教自己的女兒,還要等什麼時間?”可陳震威哪裏聽的進去,直接手一推就把何舒推到了一邊去。
見狀,何舒頓時急了,帶著哭腔道:“不許打!老陳,昨天的事你忘了嗎?我捅傷了賀庭,他若是追究起來,我是要去坐牢的!有蘇蘇做個中間人替我在賀庭麵前說情也好啊!你要是把她打出事了,到時候我怎麼辦?”
“你!”陳震威恨瞪一眼何舒,目光又落在陳蘇蘇,氣得胸口起伏不定。
見他不為所動,何舒抱著陳震威的腿,直接跪下了,哭喊道:“老陳,這麼多年以來,我為你操持家業,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你為我考慮考慮好不好,我不想坐牢啊。我要是坐牢了,以後哪裏有臉抬起頭來做人啊,我害怕啊。”
聞言,陳震威靜默半晌,終是沒再要動手,雙手無力的垂下。
陳蘇蘇站在水池邊,全程冷漠。
有那麼一瞬間,她總覺自己產生了錯覺,無形中無力感好似將陳震威整個人淹沒,讓他看起來仿佛瞬間蒼老了十歲。
長歎一聲後,陳震威丟了手中的棍子,厲聲道:“陳蘇蘇,你何姨的話,你剛才也聽見了,你馬上去找賀庭,勸他不要追究這事兒。”
聽著他命令式的話語,陳蘇蘇漠然,諷刺道:“賀庭因為我被何姨捅傷,我不替賀庭追究就算了,怎麼可能還會幫你們求情?”
“你哪兒來的臉說這話!”陳震威握著拳頭的手顫抖不停,憤怒道:“這事兒本來就是你引來的,要不是你發瘋!怎麼會鬧到這個地步!
是我錯了,是我不該一時心軟,把你接回陳家,不該縱容你,讓你在外麵肆無忌憚的惹禍連累家裏。
我當時就應該任由你被那群追債的打死,讓你和你媽在外麵自生自滅,否則,也不至於讓我們陳家變成現在這樣。是我錯了,都是報應啊!”
陳震威仰天長歎,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陳蘇蘇看了隻想笑。
什麼心軟?什麼縱容?不過都是有利可圖罷了。
陳蘇蘇冷冷解釋道:“昨天是我先動的手,但那都是你們逼我的。是你們故意騙我回來,還泄露了我的行蹤給田家的人,要不是有賀庭在,我現在早就成一具屍體了。
既然你們要送我去死,我當然要拉著你們一起下水,大家一起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