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也打不通陳震威的電話,陳蘇蘇著急,急忙換上衣服準備回帝都。
臨了,她敲了敲浴室的門,出聲道:“賀庭,我有事就先走了。”
“要走?!”賀庭裹著浴巾,猛地打開浴室門,凝眉道:“這麼晚了還要走,是出什麼事了嗎?”
“我……”事情有些複雜,一時之間也解釋不清,陳蘇蘇抿唇道:“家裏確實出了點事,我得回帝都一趟,現在去機場應該能在天亮前趕回帝都。”
陳蘇蘇極力壓製情緒,但她的嘴唇微微顫抖,還是暴露出了她的恐懼。
賀庭抓住陳蘇蘇的手腕,安撫道:“你等我一下,我陪你一起回去。”
“一起?”陳蘇蘇愣住,待她回過神來時,賀庭已經換好了衣服。
覺察到陳蘇蘇的不安,賀庭拉住陳蘇蘇的手,開口道:“蘇蘇,不管是什麼事,我都在你身後,別怕。”
雖然隻是幾句簡單的話,可卻總能無端讓她覺得心安。
陳蘇蘇望著他,心裏的慌亂似乎有了落腳點。
兩人一齊趕上了深圳飛帝都的最後一趟航班,在天光還未亮起時,他們抵達了帝都,曲南早早在機場外等候。
見他們出來,曲南嚴陣以待,眼睛不動聲色時刻注意著四周。
“曲南,麻煩你先送我回一趟陳宅,我著急。”早晚溫差大,清早的風帶著濃重的寒氣,陳蘇蘇凍得說話不住顫抖。
見狀,賀庭神色暗暗,把風衣脫下來披在陳蘇蘇身上,軟聲道:“不著急,我陪著你。”
說著,他偏頭看向曲南,“去陳宅。”
“好。”曲南點點頭,彎腰給他們打開車門,掃了一眼四周後,他上車直接把油門踩到底。
透過後視鏡,他們身後多了幾輛車,一路緊緊跟著他們。
陳蘇蘇也注意到了異常,她鎮定問道:“後麵跟著我們的那些車……是誰?”
“是田邏的人。”賀庭沉靜答道。
“田邏?!”陳蘇蘇麵色霎時白了幾分。
田邏這個名字她雖沒聽說過,但跟她有過節且姓田的唯有田酥,不用想也知道是田酥的父親。
在警察局時,田酥堅信自己是被她綁架的,但沒有證據能證明是她,田酥對她定然懷恨在心,回到家少不了添油加醋敘述一番。
隻是,這個時候就來堵她,未免太巧合了。
知道她今天會回帝都的,也就陳震威和何舒,除了這兩人,她還真想不到還有誰會把她的行蹤賣給別人了。
見陳蘇蘇麵色不好,賀庭安慰道:“蘇蘇,不用擔心,有我在,田邏不敢動你。”
陳蘇蘇垂眸點頭,心中的不安並沒有得到半分的緩解。
不是她不信任賀庭,隻是,賀庭不可能無時無刻陪在她身邊,田家的人現在不敢動她,隻敢跟在後麵,不過是畏懼賀庭。
可若是賀庭不在她身邊,難保他們不會……
“蘇蘇,信我,我會去跟田邏說清楚這次的事情。”賀庭凝看陳蘇蘇,把她的不安盡數收入眼底,他壓低嗓音安慰道:“田邏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隻要說清楚了事情緣由,他不會再找你麻煩。”
陳蘇蘇抬頭看向賀庭,他眼神堅定,帶著毋庸置疑的意味,沒有保證卻勝似誓言。
看著處處為她考慮的賀庭,陳蘇蘇語氣複雜道:“賀庭,我想求你一件事。”
賀庭斂眸,輕聲笑了,“隻要是你說的,我都會幫你。”
“能不能不要跟田邏提起楚遠?”陳蘇蘇也知道自己這個要求有些為難,可眸光中還是帶著一絲期待,“田酥似乎不知道綁架事件中有楚遠的存在,你能不能跟田邏說,我是無意看到了田酥被綁架,但是不敢確定,所以才自己一個人去爛尾樓查看,但是因為太害怕,所以沒救田酥就自己往樓下跑了?”
話音還未落下,賀庭已然垂下眼簾,唇線抿成一條直線。
車內安靜許久,賀庭才緩緩開口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