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麼?”陳蘇蘇幽幽開口,不帶任何情緒。
賀庭冷不防被嚇了一跳,眼疾手快蓋上電腦,語氣略帶慌亂道:“沒,沒看什麼,你怎麼突然醒了?”
“出了汗,睡的不舒服,我先去洗個澡。”把手機電筒的光關閉,陳蘇蘇起身下床進浴室洗漱。
看著緊閉的浴室門內傳來水聲,賀庭長舒一口氣,幸好他把查看圖片的頁麵關閉,不然,若是讓陳蘇蘇發現他查她以前的事,怕是得生氣。
回國第一次遇上陳蘇蘇後,賀庭就讓曲南去查過陳蘇蘇,隻是那時查的很簡單。
自從發現陳蘇蘇味覺有問題後,他就讓曲南重新查陳蘇蘇,隻是進展太慢,一直到今天早上曲南才把文件發給他。
收到文件後,他還沒來得及細看,隻是早上的時候大略掃了一下,但大概知道了陳蘇蘇以前過的並不好。
浴室裏,陳蘇蘇把水開到最大,仰頭對著花灑,屏住呼吸,直到快要窒息時,她猛地睜眼後退。
人在窒息時,感官是最靈敏的,她很喜歡用這種方式讓自己保持清醒,也是讓她思路清晰的一種方式。
仔細回想了來到深圳之後的事,經過仔細分析過後,陳蘇蘇發現楚遠找人綁架田酥嫁禍給她的事漏洞百出,不像是楚遠精心安排,倒像是一時興起,玩心大發做的決定。
而且,賀庭提到過,田酥在深圳的目的在她,雖然賀庭沒詳說,但她還是能隱隱猜到,楚遠綁架田酥是針對田酥,嫁禍給她不是過順帶的。
楚遠還是記恨她的,若是一直這樣下去,楚遠無異於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在她身邊爆炸,指不定哪天就炸得她遍體鱗傷。
思及此,賀庭的那句“用張盛的胳膊威脅楚遠”猛地從腦子裏蹦出來,當時她沒注意到這句話,仔細回想起來,她突然覺得,賀庭似乎也不像她表麵所看到的這樣簡單。
賀庭在說他威脅楚遠時,語氣很平淡,就好像威脅對他來說稀鬆平常。
但是,不管是賀庭還是楚遠,他們哪一個都不是好惹的,較真起來分分鍾可以不顧及法律,她周旋在其中,指不定哪天小命就沒了。
尤其是楚遠,她更應該避開。
當年,家裏出事後,林清越帶著一群保鏢來她家,要帶走楚遠,楚遠不肯跟她走,甚至起衝突動了刀,還見了血。
無奈之下,林清越找她幫忙。
林清越說,隻要能幫她把楚遠帶出國,林清越就會給她一大筆錢負擔母親的治療費用,若是楚遠不肯走,林清越就讓人日日守在她家裏。
要是讓林清越知道楚遠又和她扯上關係,會不會帶著一群保鏢悄無聲息把她給處理了?
想到這種可能,陳蘇蘇不由心驚,當下決定把和一芫創繪後續的對接工作交由安語負責。
縷清思路,陳蘇蘇關了水準備出去,猛地發現她什麼也沒拿就進來了,浴袍毛巾什麼都沒有。
瞥了眼被汗水浸透過的衣服,陳蘇蘇頓時犯難,對著門外喊道:“賀庭,我沒拿毛巾和浴袍,那個……房間裏有多餘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