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幫就算了!”陳蘇蘇起身要走,陳震威卻突然扯住她的頭發往樓上拖。
被扯痛,陳蘇蘇掙紮道:“你幹什麼!放開我!”
作為父親,陳震威深覺自己有權利幹涉自己女兒的事情,“婚豈是你想離就離,你就在房間好好反思,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放你出來。”
把她關進房間後,陳震威直接上了鎖,任陳蘇蘇怎麼罵也不為所動。
罵累了,陳蘇蘇靠著門坐在地上。
一天之內發生的事太多,她腦子一團漿糊。
方紀淩靠不住,陳家人也不會幫她,她還可以找誰幫忙?
來帝都一年多,她很少社交,認識的人不多。
把所有人都過了一遍,竟是沒有一根救命稻草。
一聲悶雷響起,外麵開始下起了雨,陳蘇蘇猛坐起身。
她突然明白自己為什麼看到賀庭,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了。
讀高中時,他們做過一年半的同桌。
高二那年,繼父和她媽媽大打出手,雙雙墜樓。
繼父當場死亡,她媽媽癱瘓了。
她也因此轉學,回了鄉下老家,之後再也沒有見過。
想必他已經不記得她了。
萬一他就記得呢!
也許,她可以厚臉皮求他幫忙。
把床單撕開打結係在床腳,扔下窗戶。
往下看了眼,陳蘇蘇深吸一口氣。
眼看著就快落地了,手一脫力,整個人砸到了花叢裏。
後腰磕到了花盆邊緣,疼得陳蘇蘇腦子空白一下。
手臂也被花枝刺破。
為避免被發現,陳蘇蘇起身狂奔。
……
忙了一天,睡得正香的賀庭突然接到公安局的電話。
讓他去公安局領人。
賀庭利索掛斷。
哪個沒眼力見的,詐騙詐到他這裏來了。
電話又響了幾次,還是公安局。
賀庭接通。
他倒要看看,是哪個蠢蛋要他去公安局領回家。
手機對麵傳來女聲,賀庭一愣。
掛斷電話,賀庭翻身下床開車去公安局。
他到公安局時,公安局的人正在給陳蘇蘇處理傷口。
手肘被劃出好幾道口子,身上裹著毛巾,頭發還是半幹的狀態,顯然是淋了雨。
抬頭看到他,陳蘇蘇有些意外。
賀庭直接掛斷電話,她還以為他不會來了。
“方太太,深夜叫我來領你回家,就不怕你丈夫誤會嗎?”
拉了張椅子,賀庭坐到陳蘇蘇對麵,神色意味不明。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覺賀庭刻意咬重了“方太太”三字。
對視良久,陳蘇蘇隻憋出兩個字:“抱歉。”
本想再說什麼,看她臉色,賀庭抿唇不語。
處理好傷口,登記過後,陳蘇蘇跟在賀庭身後上車。
兩個人坐在車上,誰也沒說話。
賀庭突然停了下來。
他偏頭問:“你住哪兒?”
陳蘇蘇搖頭,“我不想回家。”
賀庭一臉狐疑,“去酒店?”
陳蘇蘇依舊搖頭,“沒證件,沒手機。”
沒手機,所以沒錢。
沒有理會她,賀庭私自給她做決定。
“我送你去附近的酒店。”
陳蘇蘇按住方向盤,僵硬道:“你得對我負責。”
賀庭:“……什麼意思?”
要說不震驚是假,今天在醫院碰到時,陳蘇蘇全然沒有要追究的意思。
現在說這話是幾個意思?
該不會是方紀淩介意,讓她夾在中間難做?
陳蘇蘇麵露委屈,“我們發生關係的事,我先生知道了。”
賀庭凝噎,撫開陳蘇蘇的手。
“先去我家。”
他聲音冰冷,陳蘇蘇心下鬆了一口氣。
想了想,她又問:“賀先生,我去你家,你未婚妻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