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
周雨萱話音未落,玄關處已經沒了江硯的影子。
她顧不上穿鞋,從玄關處拿了兩把雨傘追了出去,電梯顯示一直在下降,隨著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她的心也跟著咯噔一下。
外麵漆黑一片,雨聲連綿不絕,卻沒有半個人影。周雨萱手裏的雨傘跌落在地上,想到江硯可能去了地下車庫,她摸出手機撥過去,隻有冰冷機械的女聲回複她……
另一邊,江硯麵無表情地開著車,但車速表的指針直指120,隱約有上滑的跡象。手機被他倒扣在一旁,亮著的屏幕倒映出漆黑的眸子,透露出冷冽的氣息。
車子一路暢通無阻地停在別墅前,江硯下車摸出煙盒,打火機幽暗的火光在黑夜中跳躍著。雨已經停了,透過煙霧他看到燈火通明的別墅,有一瞬間的恍惚。
是什麼時候,他開始恨閻墨白的呢?是他和母親像見不得光的老鼠在陰暗處討生活,閻墨白卻享受著父母的疼愛,吃穿不愁。最後還要被閻國棟用江母的生命來威脅他除掉閻墨白,少時他不明白,明明他也是有父親的孩子,為什麼要遭受別人的白眼,一顆名為嫉妒的種子就在那時偷偷種下。
思緒拉回現在,熟悉的景色依舊,隻是早已物是人非。
江硯從車上拿下手機,周雨萱未接來電20+,他淨白的手指向上滑動,清除掉信息點,又點開通訊錄,最後停留在閻墨白的號碼上。
“嘟嘟~”
界麵顯示通話已接通,江硯沙啞的聲音穿過聽筒:“閻墨白,你下來。”
接著電話就被掛斷了,閻墨白一身家居服站在落地窗前,收回看向樓下的視線,結束通話的界麵被他合上,起身向下走去。
他的步伐走得輕緩,關上門前,他的目光在呼吸均勻的沈曦夏臉上掃過,滿足地離去。
閻墨白打開門,江硯憔悴卻又有力的目光直接鎖定他:“聊聊?”
閻墨白側身讓開位置,他平靜道:“進來坐,有什麼事慢慢聊。”
他無意的加重最後兩個字,其實他早猜到閻國棟出事的消息傳出,江硯會找上門來,畢竟兩個有著抹不開的血緣。至於這對閻國棟是好事還是壞事,馬上就會揭曉。
江硯也不和他客氣,隻身進門在真皮沙發上坐下。閻墨白微微聳肩,關門朝裏走去。
“咖啡還是茶?”
閻墨白晃了晃手中的杯子,先給自己到了杯咖啡。
“白開水。”江硯頭也不回地答道,至於閻墨白給的選項,他一個都沒選。
“你小子。”閻墨白輕笑一聲,端著杯子走過去。
真皮沙發隨之陷下去,閻墨白雙腿在身前交疊,將早已準備好的口供丟在江硯麵前的茶幾上。
“戾氣別那麼重,你先看完再和我聊。”
江硯快速翻看著口供,閻國棟對自己所犯事情供認不諱,裏麵詳細描寫了他是怎麼挪用公款,陷害閻墨白等,結尾處還有閻國棟鮮紅的手印和簽名。
鮮紅的字樣激怒了江硯,他又怎麼不熟悉閻國棟的簽字,當證據全然擺放在他麵前,無邊的怒火和羞恥感衝擊著他的大腦。
幾乎是一瞬間,他的拳頭落在了茶幾上,如果可以,他想落在閻國棟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