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力回到了辦公室,惴惴不安地將那份離婚協議書放在了閻墨白的桌上。
“怎麼樣,她簽了嗎?”
閻墨白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問道。
“離婚協議夫人簽了,但是夫人不接受財產分割……”
陳力看著閻墨白的臉色,猶猶豫豫地說道:“夫人說她什麼都不要,隻要大小姐的撫養權。”
閻墨白簽字的手猛地停住,臉上的表情也瞬間陰沉。
“她還想要孩子的撫養權?”
他抓起那份協議就撕了個粉碎,狠狠地扔在了地上:“你告訴她!一個將死之人,還配擁有撫養權?!除非她好好活著,否則別說撫養權,連鬧鬧的麵我都不會讓她見!”
她到底在想什麼!
閻墨白的心髒像是被緊緊握住了一般,疼痛地呼吸都困難。
明明沈曦夏自己都無法照顧自己,還想將鬧鬧留在身邊,她的身體早就支撐不了她去兼顧別的事情。
“可是閻總……”
陳力想起沈曦夏那瘦弱的身軀,不忍心地勸說道:“夫人想大小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她病得那麼嚴重,如果能讓她多和大小姐在一起,說不定情況會好轉一些。”
然而閻墨白卻根本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心裏,反而冷眼掃了過來:“你做主意還是我做主意?”
“照著我說的去做!”
陳力見狀也隻能答應,轉頭又回到了沈曦夏的院子裏。
此時的沈曦夏正看著鬧鬧的照片出神,一張張照片記錄著鬧鬧的成長,也讓她越看越覺得牽掛。
小家夥現在不知道在做什麼,有沒有想自己,閻墨白到底對她好不好。
“沈小姐……”
陳力輕聲打斷了她的回憶,一見到他出現,沈曦夏就立刻站起身來,急切地問道:“你去問他了?!閻墨白怎麼說?!”
“沈小姐,很抱歉,”擔心她的身體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陳力委婉地轉達了閻墨白的意思,“閻總覺得還是自己更適合撫養鬧鬧。”
“何況您現在的身子,就算去起訴打官司,勝訴率也很小,還是先安心養病吧,您說呢?”
打官司也贏不了……
沈曦夏聽見這番話,氣憤地身體都有些站不穩,踉踉蹌蹌後退了兩步:“閻墨白他什麼意思?!他這是在警告我嗎?!”
她知道眼下的自己沒有籌碼沒有本錢,很難去跟閻墨白抗衡,但是鬧鬧是自己的女兒,她可以在別的地方退步,卻絕不能在孩子的事情上放棄。
“閻總他不是這個意思,”陳力為閻墨白辯解道,“但是沈小姐,您還是要看一看現實情況,鬧鬧在閻總的身邊,可以接受更好的教育,也可以享受更好的生活。”
“您隨時都可能發病,難道住院的時候要留鬧鬧一個人在家嗎?”
陳力的話像是一記重錘,敲擊在了沈曦夏的心上,她艱難地抿了抿嘴唇,做出了一些讓步:“那能不能讓我在死之前,再看一看鬧鬧?”
“就算沒有撫養權,鬧鬧是我的女兒,我也有探視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