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臉狐疑的看向了唐容,但她是閻墨白找來的人,理應不會出錯。
許是自己多想了吧,既然是專業設計師肯定會有自己的節奏,自己隻需要說出想法就好。
——
夜深。
閻墨白帶著一身寒氣回到了家中,肩頭還有幾片雪花,逐漸融化成水。
他在客廳環視一眼沒有看到沈曦夏的身影,徑直抬腳去了樓上,主臥中透出淡淡的光芒。
他放緩了動作推開了門,沈曦夏正窩在床上進入了夢鄉之中,臉上帶著點點疲憊之意。
男人垂眸看著女人恬靜的睡顏,心髒猛的抽痛。
他實在不忍看到沈曦夏的臉,一想到她的病,心情便愈發沉重起來。
旋即,他移開了視線,抬手替沈曦夏蓋好了被子,走出了臥室。
唐容正在樓下等著跟他彙報白天的事情,臉色嚴肅。
在她還未見到沈曦夏時還有幾分把握,但眼下見到之後,倒是沒了信心。
沈曦夏比她想象的更加嚴重,那雙眼睛格外的渾濁,早就沒了光彩。
聽到閻墨白的腳步聲,她這才回過神來,抬眼對上男人的視線。
“夏夏今天的情況怎麼樣了?”
唐容輕歎了一口氣,這才開口道:“閻總,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閻墨白眸色一暗,瞳孔跟著微微顫動一番。
唐容麵對著他的臉,有些於心不忍。
沈曦夏這樣美麗的女人,往後卻隻能越發消瘦,眼下的容貌也會蕩然無存,隻剩下一個醜陋的軀殼。
她心覺悲哀,任何人都抵不過一場疾病。
唐容麵色幽深道:“夫人的身體隻會更加的虛弱,直到一病不起,再也無法起身,她的頭發也會脫落的更加厲害,到最後一絲不剩。”
閻墨白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要麵對這樣的局麵,那雙眸子裏散發出濃鬱的墨色。
涼薄的嘴唇死死的緊繃著,抿成了一條線,心情沉重萬分。
“藥膳療法沒用嗎?”
“我已經盡力用藥膳給她調理身子,但這要看個人的體質,每個人能接受的程度不一樣。”
聞言,閻墨白皺了皺眉頭,啞聲:“謝謝,往後麻煩你了,別讓她看出端倪。”
唐容頷首應下,離開了別墅。
閻墨白看著遠去的背影,雙腳好似被定在了原地,無法動彈。
唐容的話在他的腦海中不停的回蕩,沈曦夏病入膏肓的場麵已經提前在腦子裏上演。
片刻,他轉身去了書房,麵對著窗外深沉的夜色拿出了手機撥通了江硯的電話。
“何事?”
冰冷的男聲入耳,閻墨白攥著手機的手收緊了一些,骨節泛白。
“你之前的欠我的那個人情,現在我像你討回來,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江硯聞言蹙眉,他閻墨白還會找人幫忙,還真是新鮮。
“你說。”
他直起了身子,好整以暇的開口問道。
閻墨白來到了落地窗前站定,盯著濃稠的夜色,淡淡啟了涼唇:“夏夏生病了,胃癌早期。”
“我請了中醫幫她看過,卻沒什麼療效,此事她還不知曉,我也不打算讓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