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墨白聽到這話微微挑了挑眉,嗤笑一聲像是有幾分自嘲,“找你問點事罷了。”
他盯著那雙墨色的瞳孔,閃過一絲精光,“跟沈曦夏吵架了?”
閻墨白抿著唇默不作聲,但這已經給了江硯答案。
他啞然失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就是哄老婆,你以前幹的比這過分得多得多。”
閻墨白沉吟片刻,他這才開口問道,“你平常跟周雨萱吵架了怎麼哄的?”
江硯微眯著眼睛,輕輕的歎息了一口氣,嘴角不動聲色的上揚了一些,沉聲丟下了四個字,“投其所好。”
隨即他轉身離開。
閻墨白聽完這話站定在原地,眼眸有些失焦的看著地麵,陷入了沉思之中,不由得反複咀嚼這幾個字。
“投其所好?”
他眼底閃過一絲迷茫,像是被什麼東西扼住咽喉一般,喘不上來氣。
結婚這些年,他好像從未真正了解過沈曦夏想要要什麼。
他是不是太過於專注工作上的事情,給她的陪伴太少了?
男人的內心閃過了一絲內疚的情緒,眸中無光。
他擰著眉頭來到了窗台前,看著窗外閃爍的霓虹燈,歎出一口濁氣。
旋即,他從西裝的口袋裏拿出了手機,撥通了陳力的電話,喉嚨沙啞道,“之前你跟沈曦夏一起共事,知道她的喜好麼?
陳力聽到這話整個人都懵了,愣了好幾秒鍾後才反應過來,反問道:“閻總,您這不是說笑呢嗎?夫人的喜好您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
閻墨白煩躁的掛了電話,伸出修長的指節揉了揉眉心的位置,酸脹無比。
自己這些年未免過的太渾渾噩噩,此番小事居然還要去問陳力。
他的心髒像是被什麼刺痛,如鯁在喉。
閻墨白垂眸沉思了好一會兒,這才轉身走出了酒吧,駕車去了附近的商場。
奢靡的櫃台上盡是琳琅滿目的珠寶。
閻墨白目光所及看向那套粉色的寶石項鏈,喉嚨滾動,“把那套包起來吧。”
“閻總,這套首飾是我們店最昂貴的了,拿來送人最合適不過,相信您的夫人肯定會喜歡的。”
閻墨白抿著唇看著那黑絲絨盒子裏麵裝著華貴的珠寶,眯了眯眼睛。
女人不都喜歡這個嗎?
他掏出黑卡丟在桌上,還沒等櫃姐驚訝便抓住盒子揚長而去。
蘭苑。
他徑直去了兒童房,發現二人早就已經入睡,兒童房看著一條小小的門縫,正好能夠窺到床上的一角。
閻墨白渾身被燈影籠罩著,也讓馬上俊逸無雙的臉上多了幾分陰鬱。
片刻,鬧鬧迷迷糊糊的抬眼起身,晃著自己藕節一般的嫩白的手伸了一個懶腰,和門外的男人正好對視。
她仰著腦袋看了過去,聲音奶聲奶氣,還帶著一絲鄙夷:“爸爸,你別在這偷窺媽咪了。”
鬧鬧撇了撇嘴,一雙水靈的大眼睛裏閃動著光芒混合著嘲諷。
閻墨白被說中了心理,一時間麵子上一些掛不住,麵色晦暗。
男人的嘴角下垂,齒關死死扣著,長牙與下牙摩擦之間發出咯咯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