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曦夏似懂非懂,有些繁雜的緬語在閻墨白嘴裏吐出來的時候卻有些出奇的好聽。
她神情呆滯的看著他的嘴唇濡動,幾乎帶著沈曦夏將整個資料盡數翻譯了一遍,除了詞彙錯誤之外,還有些語法問題。
閻墨白見她再度走神,伸出筆輕輕的巧了兩下她的額頭,“聽懂了嗎?”
“懂了。”
沈曦夏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她本以為閻墨白跟自己一樣,隻精通八國語言,卻沒想到在這些小眾語言上,一如優秀。
整份文件翻譯下來沈曦夏大概是明白歐文投資的公司總部在緬甸,但目光落在最新的新聞報道上時,正在揭露此公司拐賣人口的惡劣勾當。
她渾身冰涼,歐文怎麼會投資這種公司?
攥著的筆的手略略的出了汗,並且大概得知公司的啟動資金還是由歐文投資。
歐文跟閻墨白合作了多年,他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
莫非這其中也有閻墨白的手筆?
她神色晦暗的看向男人,抿了抿唇繼續翻譯著剩下的文件。
好在有閻墨白的指導翻譯的也比較迅速,隻是藏在心底的話遲遲沒有問出口。
閻墨白真的在做黑色生意?
她想象不到這個在商場如戰場上叱吒風雲的男人,居然會做這些齷齪事情。
這讓他還怎麼麵對自己的親生孩子?
難道她孩子生下來有個人販子爹?
沈曦夏咬了咬牙壓下心頭的疑慮,將文件如數交給閻墨白,語氣也冷了幾分,“你要的文件,已經翻譯好了。”
“嗯。”閻墨白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揮手讓陳力給歐文送去,順帶吩咐,“讓馮媽送碗燕窩進來。”
沈曦夏看著陳力拿著文件離開,皺了皺眉。
事情若真如她所想那般,兩人究竟又是從什麼時候就開始做這種事情?
那之前閻墨白救助孤兒院是假,莫非真正的目的是為了維持他背後的產業鏈?
一想到這裏,沈曦夏的心已經涼了大半截。
閻墨白端著燕窩已經叫了好幾聲她的名字,沈曦夏這才猛然抬起頭來對上他的目光,下意識護住自己肚子裏的孩子。
閻墨白察覺到她的動作,瞳孔微微縮了縮,低聲誘哄道,“在想什麼?”
“沒什麼。”
沈曦夏眼底閃過一絲心虛,扯了扯嘴角接過那碗燕窩掩蓋住她麵上的情緒。
她知道閻墨白不擇手段,盡管眼前的男人近些日子對她無微不至,但……難保為了回到閻氏,為了陶夢雨的地位,對她的孩子下手。
明明腥甜的燕窩,入口後卻讓她覺得有些苦意。沈曦夏放下碗,眼底也有幾分疲憊,拉了拉被子想要驅趕身側的男人,“忙了一天,你也早點休息吧。”
“嗯。”
閻墨白起身,沈曦夏頓感塌陷的床回彈了一下,心底也鬆了一口氣,將自己埋在被子裏。
殊不知男人將碗放入廚房後又再度折返了回來,還順手將自己的洗漱用品放在她的浴室。
浴室傳來水聲,沈曦夏疑惑的探出頭來。透明的玻璃上沾染著濃霧,健碩的身子站在噴頭下若隱若現。
她頓時臉色一紅,暗罵這個男人不要臉,呼吸節奏卻亂了起來,再度將自己埋在被子當中。
直到古銅色的手臂將她從被子裏撈了出來,沈曦夏神色呆滯的看著男人渾身沾著水珠,坐在床頭定定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