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著手機的手指收緊了幾分,電話那邊的歐文察覺到閻墨白似乎在考慮立馬拋出橄欖枝,多了幾分認真的意味,“默,如果你真的願意留在加拿大為我效力,我可以給你歐氏百分之十的股份。”
歐氏的百分之十,幾乎是閻氏的淨利潤。
這些年歐文一直在各國打通勢力,逐漸將家族企業遍布全球,未來站上頂端的機會很大,這對於閻墨白想再度白手起家創造第二個閻氏而言,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閻氏的淪陷與洗牌,恐怕早就是那群高層元老的期望,回國也隻能是長遠謀劃。
但沈曦夏呢?
她能放得下沈家,放得下過去與他的恩怨,留在加拿大嗎?
他惗動著煙頭陷入深思,煙灰缸內的煙灰燃起又熄滅。
他不敢賭。
他沉了沉眸子,委婉拒絕,“抱歉,恐怕不能如你所願。”
“那好吧。”對麵的歐文有些悵然失落,卻又在下一秒釋然,“不過自從夏來了加拿大,你似乎變了很多。”
“是嗎?”
他挑起嘴角,打開窗戶將煙味透出去。
“默,你以前從來都不會尊重她的考慮,隻會替她做決定。”歐文聲音帶著幾分輕快,“你是個商業天才,不管你是否拒絕我,我始終歡迎你。”
“隻希望我們之間,不是對立麵。”
短短幾句話讓閻墨白的思緒漸漸飄遠。
連歐文都看得出來他們之間的問題,而他卻從沒有意識到沈曦夏同他結婚這麼多年,似乎從來沒有自由。
她隻是一味的遷就,遷就他的喜好,他的脾氣,他的生活習慣。
但他從未真正了解過她。
閻墨白轉身看向窗外逐漸露出的幾顆星星,思緒萬千。
過完明天就是元旦了,是該準備好好慶祝。
他轉身掀開被子,將她摟在懷中。沈曦夏順著溫熱的氣息不自覺的靠了過去。
——
多倫多的天氣難得放晴,溫度逐漸回暖迎來春天,路邊的雪也容得差不多。
兩人換了一身行頭去機場給歐文接機。
沈曦夏跟在他身後上了車,見閻墨白親自開車,擰眉問道,“陳力呢?”
“給公司當誌願者去了。”
想起陳力說的話,他就麵色不爽,連帶著語氣也陰冷了幾分。
說是當誌願者,卻是掃了一晚上雪。好在半夜雪也停了,陳力終於消停了。
沈曦夏坐在副駕駛上微微詫異,加拿大還有這種文化?
她看了看閻墨白黝黑的臉色,大概能猜到是拜她所賜。
閻墨白見她失神,抿了抿唇原本陰冷的神情閃過一絲複雜,“你這麼在乎陳力?”
沈曦夏沒想到閻墨白會這麼問,難道不是他給陳力穿小鞋嗎?
要不是他欠了條命,誰會給這位閻王爺幹活?
她鬆了鬆身子,找了個舒適的位置靠好,“之前都是陳力替你開車,忽然不再有些不習慣。”
聞言,閻墨白眸子再度沉了沉。
他一個老板都沒不習慣,她卻不習慣了。
還說不在乎?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