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她回神,房門便被他推開。
沈曦夏轉過臉見他繃著一張臉,原本那個患有嚴重潔癖的男人如今胡子拉碴,眼底淤青,純色蒼白,看起來比她還像個病人。
肩膀的雪花在暖風的吹動下融化,閻墨白將手中的保溫桶放在桌上,擰著好看的眉道,“醫生不在,你乖乖躺下。”
他語氣裏的幾分柔情透著嬌哄的意味,打開保溫桶裏麵雞湯濃鬱的味道漸漸散開,“馮媽給你煮了雞湯,你嚐嚐。”
熱氣騰騰的碗遞了過來,沈曦夏看著他作勢要親自喂自己,撥開手拒絕,“我不餓。”
“我們……”
她蠕動著嘴唇話還沒說完,就被閻墨白打斷,“醫生說你營養不良,遇冷低燒。你不為自己著想難道讓孩子也跟著你受苦?”
沈曦夏頓時有些錯愕,咬了咬唇本想接過他手裏的碗自己來,閻墨白卻執意要親自喂她。
沈曦夏就著他的手小口小口的的喝著,胃部逐漸溫暖,直到一碗見底,這才搖了搖頭,“喝不下去了。”
閻墨白抿著唇盯著手裏還沒巴掌大的小碗,眸子再度沉了沉,“再喝點?寶寶需要營養。”
勺子再度抵到她的唇邊,沈曦夏目光灼灼的看向不修邊幅的他。
眼前的男人總是循循善誘,偏偏自己又每每上套。
她有些薄怒,推開麵前的大手,“閻墨白,你夠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肚子裏的孩子,要是沒有這個孩子隻怕是我們早就分道揚鑣了吧?”
隨著尾聲的消失,雞湯也撒了一被子。閻墨白騰在半空中的手縮了回去,緊繃著嘴角抽出紙巾擦拭著被布滿油漬的手。
沈曦夏胸前起伏不定,見他默不作聲,冷著臉繼續開口,“你不必在這裏假惺惺。這些日子你也確實是照顧了我不少,不過既然已經離婚了,就各過各的日子。”
“至於我的孩子,你休想打他注意!”
聞言。閻墨白擦拭的手頓了頓,抬眸看著床上的沈曦夏,平靜的眸子裏未曾有過一絲的波濤,心裏卻早已翻江倒海。
他咬了咬後槽牙,“沈曦夏,你別忘了我們還沒領結婚證。”
“你就這麼想跟我離婚?那孩子呢?你手術的時候跟誰簽字?”他冷笑著站起來目視她,漆黑的瞳孔染上一絲涼意。
沈曦夏心底一沉。
是啊,沒有閻墨白她待產手術誰來簽字?
她咬了咬牙,深吸口氣,眼底閃過倔強,“不就是給孩子找個爹?”
話音一落,閻墨白頓時寒意四起,眼底逐漸覆蓋冰霜。大手一揮,將床頭上的花瓶甩在地上,“砰”的一聲。
沈曦夏一驚,木訥的看著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瓶。
頭頂陰沉的聲音響起,“你再說一遍?”
沈曦夏埂著脖子,蠕動了嘴唇卻遲遲沒有發話。
他垂眸看著床上的女人眼淚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床單上,砸出水花,額頭青筋直跳,“我承認我騙了你,但沈曦夏,自始至終我都沒有對不起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