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擦。”
一陣冷風呼嘯而過,沈曦夏身子猛然抖了抖,抬頭看去是言默一身冷冽的站在門口,肩頭還有幾分積雪。
他眸色清冷,鬆開把手看見沈曦夏蹲在地上喂著小寶,眼底的冷意頓時消失了大半。轉身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上的沉雪,“小寶的幹糧給你買回來了。”
牛皮紙袋擱置在茶幾上,言默雙手交疊褪下黑色的貂皮手套閑散的丟在沙發上。
沈曦夏愣了愣神,沒想到他回來的這麼快,一時間麵上的神情都沒來得及掩蓋,隻能抿著唇道,“謝謝。”
聞言,原本打算去倒酒的言默身子忽然一頓,察覺到她神情的變換,眼底閃過一抹異樣。
這女人,怎麼心情時好時壞?
言默端著酒杯掃了一眼她的麵色,像是有心事,“沈小姐今天心情不好?”
沈曦夏呼吸一窒,麵色有些泛白。僅僅憑著一句話就能判斷出她的情緒,一如當年膽戰心驚的跟在他身邊當秘書。
再度對上那深不見底的眸子,她身子緊繃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言默神色幾經變幻,眉頭微蹙,眼底的情緒濃如重霧,帶著幾分探究的意味。喝了酒後的聲音也有幾分沙啞,連尾音都微微上揚透著幾分質疑的意味,“嗯?”
言默端著酒一步一步的朝她走來,沈曦夏踉蹌的後退了兩步,整個身子抵在酒櫃上,無路可退。
本以為自己早就脫離了伴君如伴虎的境地,卻不想還是掉入了他的陷阱。
鬆木的清香氣息逐漸包裹著沈曦夏,她咬了咬唇一顆心也忍不住顫抖了起來,垂著眸子朱唇輕啟,“言先生,您多慮了。”
言默沉思片刻後,想到孕婦的情緒不穩定是正常的。便點了點頭,退了兩步拉開距離,眼底閃過一絲不可察覺的鬆泛。從兜裏掏出一枚精巧的盒子丟在桌上,神色有幾分別扭道,“買東西送的,你看看你喜不喜歡。”
沈曦夏身子動了動,在他的矚目下拿起盒子打開,裏麵赫然躺著一枚小鹿型胸針。
她抬起眸子再度對上那有幾分柔情的眼眸,有種兩情相悅的錯覺。
但一想到眼前的男人全副偽裝多時,又渾身冰冷,如同墜入冰窟。
這段時日的好也隻怕是因為他好事將近。
待一切開誠布公時,她也不會因此鬧得格外難堪吧?
沈曦夏漆黑的眼眸在這劃過一絲火花,卻又轉瞬即逝,隻是波瀾不驚的蓋上盒子禮貌道,“謝謝。”
言默抿了抿唇,心理預期沈曦夏的神情與現實有幾分落差,頓時有些不悅。黑著一張臉盯著她姣好的麵容,食指輕輕叩著桌子提醒著略略失神的沈曦夏,“看你樣子,是不太喜歡?”
“謝謝這兩個詞我已經在你嘴裏聽得夠多了。左右不過是贈品,你若不喜歡丟了便是。”
話音落地,沈曦夏回過神來時已然看見他周身的氣息被冷冽取而代之,步入二樓隻餘一抹身影。
她皺了皺眉,神色複雜的看向那緊閉的房門,始終想不通閻墨白究竟想要做什麼。
心底的疑心更是加深了幾分,手心的胸針也有些發燙,如同一塊重石壓在她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