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懷的低語在她耳邊環繞,“你該感謝的不是我,是閻墨白。設計圖紙是他親自畫的,要求還原也是他的主意。”
沈曦夏扯了扯嘴角,若說感謝也確實是要感謝他。
可她早就沒了站在他身邊的資格吧。
沈曦夏壓下心中的酸楚別開眼轉移話題,“最近姐姐怎麼樣?少讓她看電視,萬一看到了電視上的那些輿論,她又該生氣了。”
眼下陶夢雨正得勢,閻墨白屢屢帶著她出席被抓拍,熱搜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風頭幾乎蓋過了從前的顧榕。
楚安懷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心,“馬上要臨產了,剛好你休息,不如多去陪陪她。公司的事情你也不用多慮,我信你。”
沈曦夏點了點頭,知道他說的是自己被汙蔑泄露公司文件一事,不過今晚就能見真假了。
她目送楚安懷離去,轉身卻看見閻墨白站在那顆槐樹下,亦如當年的少年。
秋風掃過,沈曦夏腳下的樹葉沙沙作響。
閻墨白神色卻異常冷冽。
沈曦夏垂著眸子看著他鋥亮的皮鞋,率先打破僵局,“閻總怎麼不跟在晚會應酬,怎麼一個人在這裏?”
他才推脫了那些敬酒的人轉身來尋她,打算一同上去致辭,卻沒想到看見她跟楚安懷在這裏卿卿我我。
閻墨白眼中閃過一絲厭惡,“沈曦夏,你那點花花腸子不必放在我麵前。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若是你跟楚安懷的事情被媒體抓到,我可不敢保證你能走出閻家老宅。”
沈曦夏原本平靜的臉色瞬間被撕開一道口子,想起閻墨白無數次懷疑她跟楚安懷有染,卻從未斷過身邊的鶯鶯燕燕。
沈曦夏眸色盡是涼意,字字珠璣,“論起花邊新聞我不如閻總的萬分之一。為了安全起見,還是盡早離婚比較好。”
閻墨白眉頭一蹙,麵如冰霜,“離婚的事情不必你操心,我自會讓陳力提上日程。”
沈曦夏揚起一抹強笑,“那就麻煩了。”
閻墨白不再留戀身後的女人,大踏步離去轉身沒入宴會當中。
沈曦夏抬手看了一眼時間,轉身消失在人群當中。
慈善晚會已經差不多臨近結束,大家都在大廳中央跳舞。
閻墨白跟陶夢雨的身影也在其中,翩然飛舞。直到一曲落幕,周圍響起熱烈的掌聲。
陶夢雨眼角帶著止不住的笑意站在閻墨白的身側,聚光燈下,仿佛在宣告她才是閻家真正的女主人。
輪到典禮致辭,閻墨白一身黑色的西裝襯得他身姿筆挺,麵色平靜如水的交代了幾句。
主持人識趣的將話筒遞過去,“聽說陶小姐跟閻總有過一段美麗的相識,陶小姐可否講講。”
聞言,沈曦夏頓時神色一緊,聽著台上的女人幾乎不漏細節的複刻出當年的場景,心中更是一沉。
腦海中忽然閃過一抹模糊的身影跟台上笑的羞澀的陶夢雨重疊。
難道陶夢雨以前也在孤兒院呆過?
此時底下的眾人直呼閻總唯愛一擲千金修建孤兒院。
沈曦夏看著二人肩並肩的站在台上,扯了扯嘴角壓下心頭的寂冷,轉移視線將目光落在笨重的古鍾上。
“咚——”
時針轉向十二點,沈曦夏嘴角不可抑製的勾起一抹笑意。
此時整個舞台身後騰然落下巨大的帷幕,“啪”的一聲大廳內所有的燈全都熄滅。
就在二人下台之際,熒屏上頓時一閃。
播放的卻不是早就安排好的宣傳短片,而是一段錄像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