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曦夏聞言,眸光略過站在閻老太太身側的陶夢雨,對方麵色得意,似是在同她挑釁。
閻墨白回頭看了一眼垂著眸子的沈曦夏,“不是說要給她賠禮道歉?”
聞言,沈曦夏身子一僵。
堂堂閻夫人給一個惦記著自己老公的外人賠禮道歉,沈曦夏感覺自己臉被打的火辣,卻也隻能低眉順眼,“陶小姐,今天是我的錯,對不起。”
閻老夫人自然是頗有不滿,瞪著沈曦夏道,“是夢雨不同你一般計較,這一巴掌豈是隨隨便便就能打的?早就聽說你在公司手段非凡,我今天用家法對你小懲大誡,你可受?”
沈曦夏神情淡漠,咬著牙答應,“今天的事情錯在我先,您罰我是應該的。”
陶夢雨見狀拽了拽老太太的袖子,頗為可憐,“阿姨,嫂嫂也不是故意的,你這麼做……嫂嫂會不會在心裏記恨你?”
陶夢雨明麵上在給沈曦夏求情,實際上一句話讓老太太心裏對沈曦夏的好感又降了三分。
閻老太太冷笑一聲,招呼著管家,“記恨我?這些年閻家哪裏對不起她了?反倒是她肚子裏裝不下二兩香油,一點動靜都沒有。去佛堂給我好好跪一晚上對著閻家的列祖列宗反思反思。”
說罷,閻墨白難得動了動身子,餘光看見沈曦夏轉身眸光微閃。
沈曦夏轉身去了二樓,樓梯盡頭就是供奉著閻家列祖列宗的堂口,堂口前是有些泛黃的蒲墊。
沈曦夏麵不改色的跪在上麵,身後的管家無奈的歎了口氣道,“少夫人也別怪罪老太太,老太太也是在氣頭上。”
沈曦夏何嚐不知兩人唱的是什麼腔調?
隻是一天沒吃飯的沈曦夏跪在地上有些麵色泛白,一雙手撐著自己,這才沒倒在地上。
倏然房門再次被打開,沁人熟悉的味道鑽入鼻中,沈曦夏一愣,轉過身看見閻墨白寬宏的肩膀擋住大部分光,看不清神色,手中端著托盤,“臉色這麼差?”
“沒事。”沈曦夏深吸一口氣,轉過臉去。
閻墨白神色似是有些不悅,見她又是這副逆來順受的神情,重重將托盤放在地上,如同招呼狗一般,“吃了。”
沈曦夏艱難的蠕動了嘴唇,骨子裏的抗拒卻是讓她一動不動。
閻墨白拉過太師椅坐在一旁,目光幽深的看著她,“聽不懂人話?”
“我不餓。”
一場博弈像是無聲的抗擊,沈曦夏咬著唇默不作聲。
閻墨白惱了,彎著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張開嘴,大手舀過雞蛋羹毫無顧忌的塞在她嘴裏。
沈曦夏被迫吞下,嗆得咳嗽不止,眼角含淚。
“又在倔什麼?”閻墨白捏著勺子垂眸看著她毫無血色的唇。
“今天的事情我媽是有些過了,但是陶夢雨那邊你必須給個說法,要不然可就不是罰跪這麼簡單。”
閻墨白簡單的幾句話將陶夢雨摘得幹幹淨淨,沈曦夏隻是點了點頭,“媽罰我也是應該的,我本就不該對陶小姐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