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地,陳力抿嘴等著房內的人回應。
閻墨白緩緩抽出手,將沈曦夏放回床上,起身冷著臉道,“知道了,備車。我現在過去。”
溫暖抽離,沈曦夏下意識拉住他的衣袖,臉色蒼白得像整個人快要碎掉,“閻墨白,真的不是我。”
閻墨白神情複雜,卻撇開了她的手,轉身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沈曦夏宛若失魂一般靠在床頭,嘴角扯過一絲苦笑。
閻墨白,你終究是不信我。
......
大雨瓢潑,冷得有些刺骨。
閻墨白坐在車內滿腦子都是沈曦夏方才臉色慘白的模樣,捏著眉心有些煩躁。
陳力到底是跟在他身邊數年,明白閻墨白心裏在想什麼,試探性開口道,“閻總,我覺得夫人不像是故意推顧小姐的人。”
“嗯。”閻墨白悶哼一聲。
他自然是清楚沈曦夏的為人,即便是要動手腳也不會堂而皇之的在大庭廣眾之下對顧榕下手。
畢竟沈曦夏沒這麼蠢。
更何況,方才醫生的話語讓他更加篤定這不是沈曦夏所為。
陳力握著方向盤見閻墨白明白,便放下懸著的心。
車子轉彎停在了別墅門外,陳力下了車撐開傘,拉開車門道,“顧小姐今天下午一直都不吃不喝,別墅裏的東西該砸的都砸了。”
閻墨白冷著臉大踏步走向裏麵,劈裏啪啦的作響聲還在不斷。
直到沉重的大門被他推開,穿著睡衣的女人蓬頭垢麵的站在客廳昂貴的沙發上有些錯愕的看著他。
“墨白,你怎麼才來……”顧榕聲音顫抖,語氣裏的委屈幾乎要溢出來。
閻墨白目光掃過地上的碎片,除去正常的家具,不少有些年頭的古董都砸的絲毫不剩。
閻墨白卻沒有生氣,彎下腰看著滑落在地的顧榕,掐著她的下巴不緊不慢的開口詢問道,“你說,沈曦夏推了你對嗎?”
顧榕點了點頭,抓住他的手眼角硬生生的滑過一絲淚來,“墨白,要不是導演組反應快,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閻墨白鬆開手,有些嫌惡的拿起桌上的紙巾擦了擦道,“起訴流程什麼時候走?需要陳力幫你解決嗎?”
顧榕神情一怔,她確實是說過要起訴沈曦夏,隻為當作手中的籌碼,卻沒想到閻墨白當了真。
拍戲的片場,到處都是攝像頭,說不定哪個就拍清楚了當時沈曦夏根本就沒主動碰她!
她哪裏敢真的起訴?
“我......我思來想去,她可能也是無意的,剛才隻是氣急了所以才......”顧榕紅著眼抬起頭看向他,“所以才說要起訴她。”
閻墨白坐在酒紅色的真皮沙發上,倒過一杯白蘭地,眸光卻始終都未曾落在她的身上。
“是嗎?顧小姐忘了自己是公眾人物?說出去的話應該要負責才是。”
閻墨白看著地上一片狼藉,眼中閃過一絲不悅,淡漠的吩咐著陳力,“將別墅裏的東西清理一遍,至於那些古董.....顧小姐就照價賠償吧。”
聞言,顧榕渾身冰冷的僵硬在原地。
這棟別墅是前些日子閻墨白親自送給自己的,現如今卻要她照價賠償?
她以為閻墨白會因為沈曦夏要謀殺她而對她有所愧疚,才敢這麼肆無忌憚……
顧榕渾身癱軟,上次閻墨白就已經警告過她,是自己太過於貪心,沒想到居然還是讓沈曦夏有了機會。
顧榕冷笑一聲從地上爬起來,“閻墨白,你到底有沒有心?我喜歡你這麼多年,你眼裏就隻有沈曦夏那個木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