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間的江湖恩怨,別扯到我爸行嗎?要殺要剮,你衝我來。”
“喂,你怎麼不說話了?你要告訴我爸,那你就是個小人,這輩子我都看不起你。”
“我爸工作很忙的,也沒空管我的事兒,你也別給他去添麻煩了。”
拿著手機,夢娜憋著笑容,一條條的看下去。
潘生的這個女兒可真有意思,她伸手推了一把唐向暖,把消息給她看。
唐向暖這會兒正在發呆,被她一推才回過神來。夢娜賊兮兮的拿著手機就要給她看。
她歪過頭掃了一眼,發現是個陌生號碼。那頭又是威脅,又是求饒,威逼利誘,手段都用盡了。
“這誰呀?”她壓低了聲音小聲問。
夢娜湊在她耳邊道:“這是上次在唐家酒樓堵我的那個小姑娘。”
唐向暖眼神一亮,頓時明白了,“你把她怎麼了?小丫頭都被你嚇成這樣了。”
夢娜捂著嘴,偷偷笑了起來,“我就跟她說,我跟她爸在喝酒。”
唐向暖“撲哧”一笑,點了點她的腦袋,“你真是個壞東西。”
兩人正在咬耳朵,一陣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潘水生摸著手機,抱歉的衝大家笑了笑,“是我女兒打來的,應該是想我了。”
大家對視一眼,立刻哄堂大笑起來,在笑聲中潘水生接起了電話。
“喂?寶貝,這麼晚不睡給爸爸打電話幹什麼?”
夢娜支著耳朵,仔細的聽電話那頭傳來的微弱聲音,因為她經過特訓,所以把那邊的話聽得非常清晰。
“爸爸,你什麼時候能回來?我現在就準備睡了,今天補習到很晚,我在露露家裏。”
“哦,原來是學習到這麼晚了,那好吧,你可不要欺負人家露露,你們兩個都早點睡,缺錢了就跟我說。”
唐向暖一聲歎息,這典型的就是隻給物質不陪伴孩子的父母呀!
不過,這樣的父母也比杜國華好太多,杜國華是連物質都不給的人渣。
電話那頭的潘琪琪乖巧而聽話,嘴巴更是甜的不得了,“好的爸爸,我知道了,你還在忙嗎?”
“沒有,我馬上就要到家了。”潘水生非常感動,還以為是自己的女兒在掛念他。
電話那頭似乎這才放下了心,“好吧,爸爸,你也要早點休息,我要睡了。”
“嗯,寶貝晚安!”潘水生十分開心的掛了電話,臉上是說不出的滿足。
就連卞良海看著也羨慕得感歎了幾句,“這麼晚了還給你打電話,說明你女兒很愛你。”
“哪裏哪裏,孩子大了就知道疼人了。”潘水生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唉,想想我家的那個,除了缺錢的時候,其他時候根本不會想起我來。”
卞良海無語的吐槽,可表情中的寵溺卻讓人無法忽視。
隻有在談及家人時,這些心思陰暗,手段毒辣的男人們才會放鬆下來,閑聊幾句。
這世界上的父母親,除了像杜國華那種,大部分其實都還是挺好的。
他們關心著自家兒女的喜怒哀樂,關注著他們的身體健康。
無論再累再疲憊,隻要想起那個和自己血脈相連的小人,全身上下都會充滿了力量。
話題在輕鬆的聊著,夢娜的屏幕裏閃了好幾下,全都是潘琪琪給她發來的。
那些話有些惡狠狠,甚至不留餘地,囂張的不得了。
“你就等著吧!居然敢拿我爸來嚇我,我告訴你,沒用的!我爸就算來了,我也不怕!不相信你大可試試。”
夢娜忍俊不禁,沒有再回她的消息,就覺得這姑娘挺有意思。
一群人吃吃喝喝,到了後半夜。唐向暖找人安排,等著卞良海和他們一起去新開的洗浴中心按摩。
但他們去了之後,她就打道回府。
沈子硯自然是不會去的,卞良海推辭了幾下,他也就沒有再做勉強。
“沈總實在是太精致了,又不是什麼吃人的地方,幹嘛這麼推辭?”
沈子硯笑的是斯文儒雅,“確實不是吃人的地方,但我熬不了夜,我這個老人家就回去早點睡覺吧!今天喝了酒,我頭有點暈。”
“好吧好吧,那我們改日再去,唐老板這裏的菜確實不錯,我一個月要不吃上幾次,這肚子都要跟我抗議了。”
卞良海笑著說。
唐向暖連忙搭腔倒,“卞老板能看上自然是好,您要是真喜歡,就把工作餐一定在這,,我給你打八折,這樣您天天都能吃了,也不會委屈自己的肚子,”
卞良海嘿嘿笑了一聲,“唐老板可真有生意頭腦,見縫插針,一點機會也不放過。”
唐向暖謙虛的笑了起來,“哪裏哪裏,我隻是與人方便,與己方便。”
幾個人一邊往前走,一邊說笑,踏著月色就往外去了。
火紅的燈籠照耀在古色古香的酒樓門口,置身其中,一時光芒難辨。
就在大家依依道別的時候,突然響起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眾人頓時大驚。
保羅和夢娜第一時間就把唐向暖護在了中間,全神貫注的戒備著周圍。
沈子硯也是向唐向暖身後轉了一圈,發現沒有他的立足之地,她的身邊哪裏還需要他的保護?
“這是幹什麼?”久經沙場的卞良海看著迅速跑過來的一群人,臉色陡然沉了下來。
他沒有慌亂,而是出奇的冷靜,一看就是見過大場麵的。
“夢娜這個死女人,姑奶奶今天饒不了你,就算打不死你,我也要把你工作的這個不長眼的酒樓給砸了!”
熟悉的嬌呼聲突然響了起來。
眾人定睛一看,這才發現,包圍他們的人並不是黑幫,也並非尋仇,而是一群稚氣未退卻把頭發染得花花綠綠的少年男女。
精瘦的胳膊上紋著一些幹巴巴的紋身,年紀小的不得了,還偏偏要裝出一副混慣了社會的樣子。
眾人心頭的弦頓時就鬆了下來,這樣的小孩子,無論人再多也是沒多少威脅力的。
卞良海一臉好笑的看著夢娜,“怎麼了?在外麵跟誰結仇了?”
夢娜擺了擺手,輕輕笑了起來,“這樣的仇家我可不敢結,潘總,您看看帶頭的那位是誰?”
被夢娜一提醒,大家都看向了領頭的那個女孩。
路燈下,剪著短頭發的少女穿著黑色的熱褲,上衣穿的是滿是鉚釘的皮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