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那時候她失去孩子的表情,他就感覺整顆心都被掏空了,火辣辣的疼。
這輩子他還是第一次有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他甚至憤怒到想直接衝回法國,跟沈家同歸於盡
若不是奶奶出麵攔下了他,恐怕事情真的要不可收拾了。
唐向暖睡了一整個上午,全身上下疼的不得了。陸霆琛就躺在她身邊,陪著她,靜靜看著她的睡顏,也不覺得無聊。
保羅做事果然十分有效率,根本就沒有等到第二天,當天下午他就去了一趟他的老家,直接把村支書給接過來了。
別看人家隻是個芝麻官,可對付葉濤這種無賴,這種芝麻官最頂用。
村支書十分威嚴的背著手,氣勢洶洶的衝進了醫院。
一瞧見守在門口的眾人,還有那些債主的家屬也在門口,他立刻就來了氣。
這王八蛋真是欺人太甚。
村支書衝進去,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原本怎麼說都不肯走的葉濤突然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而且連唐家酒樓都沒回,屁顛顛的就回了村裏。
保羅心裏還很納悶,悄悄的拉著村支書問,“你跟他怎麼說的?”
村支書笑一臉神秘,“我就跟他說,你要想住院那就住著吧,家裏田裏的補貼我也不會給你,地我也分給別人,你自己收拾收拾,滾出村子吧。”
保羅,“……”這還真是別拿豆包不當幹糧,別拿村支書不當幹部.
這個假期,夢娜有些苦惱,這個苦惱全都是因為徐瑞陽。
她真的很抓狂,不明白為什麼警校也有假期。徐瑞陽一放假,就歡天喜地的過來找她了。
這次她直接在唐家酒樓就把他攔住了,一看見夢娜,男孩眼中的光芒閃得都要灼傷人的眼睛了。
他大步跑了過去,夢娜看著就覺得頭疼。
“嗨,好久不見。”他朝氣蓬勃的笑了起來。
夢娜也是很勉強的回應了一句,“好久不見,你來這兒有什麼事嗎?”
“有啊。”徐瑞陽大聲回答。
說完,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爸媽回來了,奶奶也說想見你,邀請你去我們家一起吃頓飯。”
“吃飯?你爸媽他們為什麼要跟我吃飯?”
徐瑞陽笑得有些靦腆,“就是聽說了你的事情,想見見你,沒有別的意思。”
保羅正好路過,聽見兩人的對話,不能不熱的插了一句嘴。
“笨蛋,這還不明白。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你未來的公婆就是想見你呢。”
這話說的醋意橫飛,就連不小心路過的葉英卓都狠狠顫了顫,伸手揉了揉腮幫子,酸的牙都疼了。
夢娜立刻翻了個白眼,“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保羅湊過來,字正腔圓的回答,“我就想說。”
“那你就受死。”夢娜突然出手,直接劈向了保羅的脖子。
兩個人嗷嗷叫著打了起來,夢娜發現,和保羅互相看不順眼的徐瑞陽,居然紅著臉站在原地沒動,也沒反駁保羅說的那些鬼話。
她的心猛的一沉,難不成這臭小子是來真的,這樣可就不太妙了。
夢娜崩著一張臉,見著保羅幸災樂禍的樣子,就氣不打一出來。
“看來這傻小子,是真的喜歡你了。”
“他能喜歡我什麼?”
夢娜哼了一聲,淡淡掃了一眼徐瑞陽,沒想到那小子居然站在不遠處,一臉傻了。
夢娜感到心頭頓時一陣無力,保羅笑嘻嘻的看向她道,“大概是瞎了吧。”
“你才瞎了。”夢娜說完,衝上前又要打他。
保羅還在不停的挑釁,“怎麼了?我告訴你,像他那種人,也就覺得你新鮮才喜歡你。等以後時間久了,立馬就把你甩了,不信你可以試試,老子是不會攔你的。”
“試就試。”夢娜被他氣的不行,甩著膀子就走到了徐瑞陽麵前。
她身高不矮,比唐向暖還要高一些,可是麵對徐瑞陽的時候,還是要抬起脖子。
“時間定在什麼時候?我要收拾收拾才能過去。”
徐瑞陽一聽,立刻欣喜若狂的笑了起來。
保羅站在他身後,一張臉瞬間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問你話呢?”夢娜皺著眉頭,推了一把徐瑞陽。
徐瑞陽忙不迭的點頭,慌慌張張的都不知道該往哪裏走。
高大帥氣的小夥子,在夢娜麵前傻的像個孩子似的。
夢娜本來在生氣,可看他這樣杵著,撲哧一聲就笑了。
她的笑容宛若一陣春風,讓他的大腦瞬間喪失了運轉的能力。
他傻乎乎的瞪著眼睛看她,夢遊似的說了一句,“夢娜,你笑起來可真好看。”
保羅站在後麵,渾身都泛惡心,“這地方沒法待下去了,我先走了。”
他沉著一張臉,好像挺生氣。
夢娜現在是騎虎難下,也隻能答應了徐瑞陽的邀請。到了下午,她甚至沒來得及準備,就被徐瑞陽拖著離開了。
路上,也沒看見什麼東西值得買,她隻能從唐家酒樓裏帶了一些特色菜。
徐瑞陽推辭了一番,最後還是拗不過她讓她帶走了一點。
都說唐家菜味道不錯,他跟同學也來這裏吃過一次。
這邊消費不算太低,對學生來說人均一百多塊,有些承受不住。
畢竟很多人的生活費,也就一千塊左右。
徐瑞陽一路上心情有些激動,車上的夢娜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閑聊。從他的話語當中,夢娜對他的父母也簡單有了一個印象。
徐瑞陽的父母都是警察出生,他爸爸是退役軍人,之前在部隊裏當軍醫,現在轉到了市醫院做主任。
徐瑞陽的母親也是警察,不過是管戶籍的。兩口子平時都挺忙,所以就把兒子交給奶奶,一直待到了現在。
問起他的爺爺,徐瑞陽的臉色就有些奇怪,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似的。
夢娜隨口問了他一句,“你是本地人嗎?”
徐瑞陽點頭,緊接著又紅了臉,“不過我爺爺不是。”
“爺爺是以前的老紅軍嗎?”夢娜開了一瓶水,一邊喝一邊看向他問。
徐瑞陽想了一會兒才回答,“我們家是世代軍人,我爺爺的爸爸那一代,當初當兵的時候站錯了隊,結果戰敗失蹤了。”
夢娜,“……”
徐瑞陽頓了頓,又繼續說,“至於我爺爺從軍的時候是跟著那邊的,最後遇到我奶奶就結了婚,有了我大伯和我爸。新中國成立之後,我爸和奶奶並沒有去台灣,而是選擇留在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