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愛,注定要放手

“是,就隻有你痛苦,我一點兒也不痛苦。”他笑了一聲,有些頹廢的低下了頭。

肖恩心裏很亂,亂的沒有絲毫頭緒。他不知道要怎麼才能抓住即將離開的她,怎麼才能把她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你真的會痛苦嗎?一直以來,我都覺得你應該是沒心沒肺的。”肖恩說。

身為陸家人,這就是他們的宿命。

艾米突然抬頭,墊起腳尖吻上了他的唇,然後狠狠一口咬了上去,“這是對你的懲罰,你從哪裏看出來我沒心沒肺了。”

“愛你。”她的目光深深的望著他,艾米的手已經開始撕扯他的衣服了。今天晚上他其實並不想和她怎麼樣的,隻是想跟他認真的談一次。

“不許再說話。”沒想到艾米卻惡狠狠地堵住了他還沒說完的話,“你要是連這點事都不敢做,以後就別再跟我提天涯海角了。”

肖恩怔怔看著她,臉色由白轉紅,由紅轉青。他突然伸手指著她到處點火的小手,咬牙切齒的瞪向她,“這是你自找的!”

艾米笑了起來,得意又猖狂,突然跳過去,惡虎撲食一般將他撲倒在地上,兩人一起滾落在了沙發旁邊的地毯上。

夜色涼薄,某些壓抑的情感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肖恩用盡全身力氣回應著她,拚命的訴說自己的不甘和心疼,抗爭著命運的不公。

兩人最後坦承相對,拚命索取,一片混亂。他心裏知道,這輩子再不會有哪個女人和她一樣,一舉一動都牽扯著他的神經,控製著他的喜怒。可就是這樣一個獨一無二的女人,他卻沒辦法將她留在自己身邊。

這一次兩人都沒喝醉,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幹些什麼。艾米是無怨無悔的,她將自己的身心都毫無保留的交給了她最愛的男人,一遍一遍似乎要永不停歇。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兩人似乎又回到了原點,依舊形同陌路。

有一種愛,注定要放手,到那一天來臨的時候才知道,最痛的傷口有多痛。它們不比刀槍,可以實打實的紮進肉裏,卻依舊殺人不眨眼,它們似乎沒有感情,可以冷血的對待任何一對男女。思念從心底升騰而起的時候,就像劇毒,讓人情難自控。

艾米的身體柔軟得像一朵玫瑰花,在黑暗的夜裏綻放,她緊緊勾著他的腰,誘惑著他,不知疲倦的耕耘。她多想時間就在這一刻永遠停止,永遠停留在這個晚上,停留在她完完整整擁有他的時刻。

要忘掉他談何容易,這是嘴上說說,哪裏知道實際上的艱難。

積起了厚厚積雪的路上,保羅和夢娜一前一後慢慢的往家裏走,昏黃的路燈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保羅走了幾步突然回頭,將手從口袋裏拿出來放在了夢娜麵前,夢娜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直接踹向了他的小腿,“你又想幹什麼?”

“這麼凶幹嘛?我隻是覺得牽著你走的更快些。”他嬉皮笑臉的看向她道。

“老娘才不拉你的手,又髒又臭,上完廁所沒洗過吧。”夢娜皺著眉頭,一點兒也不留情麵的拒絕了他。

可是嘴上雖然這麼說著,身體還是很誠實的。看見保羅沒收回手,她上前默默的挽起了他的胳膊,保羅低頭看了一眼手臂上纖細的小臂,嘿嘿嘿的笑了起來。他撓了撓頭,若有所思道,“怎麼突然這麼聽話了?我都有點不習慣了。”

“你可別想太多,今天我穿的鞋子不防滑,差點就摔倒了,所以才想抓著你的。”夢娜臉色不變,看都不看他一眼的說道。

保羅又嘿嘿的笑了起來,兩隻小虎牙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白光。

曾經有很長一段日子,都是他們兩個人相依為命。夢娜體力透支嚴重,根本走不了路的時候,就是像現在這樣死乞白賴的掛在他的胳膊上。

他們從不會相信,除了自己和夥伴以外的任何人。對他們而言,夥伴就是自己在那些風吹草動,都需要打起12萬分精神的日子裏。隻有他在夢娜身邊,夢娜才能放心的睡去,她信任眼前這個男人,信任的甚至有些盲目。

就像現在這樣,她挽著他的胳膊,不管路再滑她也不會摔倒。保羅傻乎乎的笑了好久,夢娜都看不過去了,狠狠剜了他幾眼,“你不要總是像個神經病似的傻笑行不行?”

“說真的,艾米過完年就要走了,看肖恩那個樣子,估計一時半會兒也緩不過來。這件事兒其實早就定下了,就是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還是要跨過那道禁區。”夢娜有些感慨。

保羅看了她一眼問,“那你呢,你跨過進去了嗎?

夢娜挑了挑眉,看了他一眼,“跨禁區,我和誰?”說完,她鄙視的上下打量了一眼保羅,“你該不是說給你吧,那我得多想不開呀。”

保羅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下去,“不是就好,我就怕你想不開,到時候又要哭鼻子,既然你這麼淡定,我也就放心了。”其實他的心在他毫不掩飾的鄙視眼神裏,已經漸漸凍結了起來。

夢娜卻渾然不覺,依舊挎著他的胳膊,沒過多久,半個身子都要軟在他身上了。她專心致誌的注意著腳下的雪,一點兒也沒有察覺到身邊的人,臉色有多麼難看。

兩人就這樣沉默著走了半個多小時,一直到了主幹道才看見人漸漸多了起來,保羅的臉色越來越冷,“我還有點事。”

“你有什麼事?要去哪裏?”夢娜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約了幾個朋友聚會,你自己先回去吧。”說完,他有些粗暴的將自己胳膊從她懷裏抽了出來,一臉不屑道,“既然擔心滑倒,就不要總是穿這種奇奇怪怪的鞋子,難不成你一直指望我扶著你啊。”

說完他還有些嫌棄的瞪了她一眼,“身上一點肉都沒有,最多也就能做個兄弟。”

話還沒說完,砰的一聲,一拳頭就砸在他肩膀上。保羅一時不察,往後滑了滑,怪叫著,吧唧一聲就摔倒在地上。

夢娜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甩了甩自己的胳膊,“蠢貨。”

“你瘋了吧。”保羅氣得牙癢癢,真想跳起來給她幾拳。

可是等他爬起來的時候,夢娜早就跑遠了。她往前跑的步子很大,穩健如山,半點都沒有摔倒的樣子。